霍权辞将她抱紧,垂下了眼睛,“我最近要离开一段时间,争取早点儿回来。”
时婳的身子一僵,嘴角的笑容缓缓消失,又要离开啊。
可是她感觉自己不剩下多少时间了。
“嗯,霍权辞,什么时候把小月亮叫回来吧,我有些想她了。”
霍权辞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眼里划过一抹笑意,“会回来的。”
时婳安心,窝进他的怀里,“睡吧。”
没人知道霍权辞和戚焰要去哪里,不管谁问起,他们都闭口不谈。
就连时婳本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去处。
她留在家里,一天比一天担心,身体也一天比一天虚弱。
还好的是,在霍权辞离开后的三天,moon回来了,她还带回了一个小孩子。
时婳看着这个和moon差不多大的孩子,欣慰的摸着他的脑袋,“你叫什么?”
“妈咪,他叫傅淅川,我想他当我的弟弟。”
傅淅川从进入浅水湾开始,心里就一直很忐忑。
原来姐姐的家里这么有钱,住的是豪宅,妈咪也这么温柔。
他们之间,一个是天上的白云,一个是地上的淤泥。
有些不甘心呢
时婳看着这个孩子,大概明白moon的想法,应该是动了恻隐之心。
她揉着moon的脑袋,“小月亮是个大人了,有自己的想法很好,淅川既然是你带回来的,那你以后就负责吧。”
moon的眼里一亮,嘴角弯了弯,“妈咪的意思是,我可以把傅淅川养在身边吗?像养小白一样。”
时婳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着,老脸有些红,“话不能这么说,他是你弟弟,我的意思是你把人带回了家,就要承担起姐姐的责任,明白么?将来妈咪不在了”
“妈咪!”
moon的音调徒然拔高,眼眶红红的看着她,“妈咪不要说这种话,小月亮会伤心。”
时婳抿唇,眼神忧伤,转而扯唇笑了笑,“妈咪只是开个玩笑,你不要当真。”
moon垂下眼睛,抓住了她的手,“下次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她的语气就像一个小大人,让时婳一直沉闷的情绪瞬间飞扬了起来,“嗯,不开了。”
傅淅川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时婳的身上,这个阿姨得了很重的病。
“妈咪,爹地呢?”
“他出远门了,要过一段时间才回来,我的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淅川就由小月亮你来照顾好不好?”
“妈咪,你的身体没事吧?”
“只是小感冒而已。”
而此时的森林一角,霍权辞和戚焰的腿都已经跪麻了,但是面前的木门还是没有打开。
周围时不时的爬过一两只毒虫,或者是五彩斑斓的毒蛇,弄得他们时刻不敢放松。
“嘎吱。”
木门响起了声音,有人打开门走了出来。
她的浑身上下都包裹的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双阴冷的眼睛。
她和司若尘一样,与这些毒虫在一起生活多年,早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了。
“姑姑。”
戚焰刚喊出这一声,女人沙哑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滚。”
戚焰瞬间闭嘴,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她的手里拿着那个手镯和那枚戒指,低头仔细看了很久,目光这才停在了霍权辞的身上,“你说你这一次来,是为了救你的妻子?”
霍权辞垂在一侧的手瞬间收紧,坚定的点头。
女人开始冷笑,那声音像是指甲抠在墙上,刺耳,让人反感,“可真是伟大的感情,所以你来我这里,是来跟我炫耀的么?炫耀你们夫妻情深,以此来奚落我那段可笑肮脏的感情。”
她陷得太深,不管什么话题都能扯到那段感情上。
她是天之骄女,那段肮脏的感情是她唯一的败笔。
“我讨厌你们这些故作深情的男人,虚伪的就像是戏子,让人作呕。”
她的目光看向了戚焰,变得凶狠,“你是戚家人,应该知道我这里的规矩。”
戚焰清楚,她厌恶那些动了凡心的男女,觉得他们肮脏,所以她绝对不会为任何一对情侣或者是夫妻治病。
“不过你们拿出了这个戒指和手镯,所以我的规矩可以改一改,霍权辞是吧,你不是说你对自己的妻子情深似海么,那就把你的妻子交给我,等治好她的病,我会将她送去京都,我不会告诉你她在哪里,你既然爱她,就亲自把她找出来吧。”
“姑姑,你何必这么为难他”
戚焰嘀咕着,手上突然被扔来一条蜈蚣,吓得他浑身一僵。
“麻烦么?既然觉得麻烦,那就请两位滚出去。”
戚焰不敢再开口,垂下头,十分憋屈。
女人将蜈蚣收了回来,冷笑道:“他的妻子,你跟着来凑什么热闹,如果不是小时候抱过你,我早就把你宰了喂虫子。”
戚焰更不敢说话,一直都知道这位姑姑的脾气差,又加上感情失败,性子更是难以捉摸。
在决定跟着霍权辞来这里之前,他就已经做好被恐吓和奚落的准备了。
霍权辞垂着头,声音很淡,“你能救她么?”
女人扯下自己手腕上的一截布料,抚着坑坑洼洼的皮肤,“能救,但是她会牺牲很大,我听说她之前被人催眠过,她的记忆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恢复,我的办法对她的伤害很大,可能以后她的身体会变差,记忆也会变差,我看了你带来的病例,这种遗传病一旦开始发病,人就会快速的消瘦,最后变成一具皮包骨,你去找那些医学教授没用的,现在医学上基本都会放弃用毒来治病,所以根本找不出治这种遗传病的办法,而我恰好喜欢毒。”
“你看过余业吧?一个健康的人,能在短短时间变成那个样子,说明这种病很猛,所以我用的治病办法也很猛,霍权辞,你带着手镯和戒指而来,我虽然刁难了你们,但最后肯定会救人,可你能承受这所谓的代价么?可能余生她会跟另一个男人过,不记得你,我更不会好心的告诉你她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我要她活着,她活着,我就能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