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别看林熊长得人高马大的,看上去跟个大狗熊似的。可是,他也有着心思细腻的一面。这要是再不想办法跑路,他们很有可能都得让人家给干掉了。

对方的那个马贼,到底是谁。箭法超群,跟箭法大师博别几乎是不相上下了。

谁也不会想到,在草原上横行肆虐的马贼,会是忽赤儿大汗指使的。而博别,就是忽赤儿大汗的手下。贼喊捉贼,说的就是忽赤儿大汗这样的人,他把整个青蒙大草原的人都给骗了。

嗖,嗖。

林熊连续向博别射出去了几支箭矢,最后一箭,射向了黄沙浪。紧接着,他立即挥刀劈了上去。黄沙浪的剑法,真是太快了,反守一撩,就将箭矢给拨落了。在间不容发的空隙,他又是一剑,挡住了林熊的攻势。

同时,他的双脚一磕马肚,马儿往前蹿了几步,让江洋的拳势也落空了。

这是机会啊。

林熊一把抓住了江洋的胳膊,爆喝道:“快走。”

还以为江洋真疯了呀。他是有苦自己知。明知道这样不是办法,可他沒有任何的选择。否则,他早就让黄沙浪一剑给刺穿喉咙了。趁势,他纵身跳到了马身上,身已经要虚弱了,差点儿摔下去。

林熊抓住了江洋,立即调转马头,迎着黄沙浪就冲了上去,喊道:“走哇。”

这些林家弟,有的飞扑向了黄沙浪,有的继续射箭。

黄沙浪端坐在马背上,稳如泰山,连动都沒有动一下。当,当。箭射过來了,他就随手一挥剑,把箭矢给拨落了。他的眼睛,就这样盯着林熊的动作。呼吸,呼吸,呼吸……等到林熊快要到近前的时候,他陡然出手,一剑刺了出去,直取林熊的胸口。

这个时机,把握得极其精准。林熊的身前,有江洋挡着,而江洋还处于昏迷的状态,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如果林熊想格挡,那他前冲的势头,势必会缓下來。以黄沙浪的剑法,完全可以在间不容发的空隙,再次刺出第二剑、第三剑。

那样,林熊必死无疑。如果他死了,江洋自然也逃不出去了。

林熊也确实是够狠,他竟然不闪不避,竟然迎着长剑,冲了上去。不过,他还是往旁边偏了一偏。噗。长剑贯穿了他的手臂,血水飙射了出來。可林熊还是抓住这样的机会,双脚狠磕马肚,马儿嘶鸣了一声,蹿了出去。

还想走。

到了嘴边的肥肉,黄沙浪自然是不舍得就这么丢弃了,他原地勒马的缰绳。跟随着他的这匹马,也是一匹宝马,通体黑色,连一根杂毛都沒哟。只有四肢蹄,很白,很白。站在地面上,就像是站在雪地上似的,叫做“雪里站”。

“雪里站”陡然翻转过來了身,都不用黄沙浪发话,就再次追了上去。

人家这是宝马,又托着黄沙浪一个人,速度自然是极快。林熊就不一样了,那匹马是林家的牧马,倒也彪悍,可跟雪里站比起來,还是要逊色一筹。同时,在马背上还托着林熊和江洋两个人,重量上也要重不少,这些都影响速度。

嗖,嗖。

很快,黄沙浪就追了上來,一剑刺向了林熊的背心。

林熊反手一刀,劈了出去。只可惜,他的刀沒有黄沙浪的剑法快,剑尖先一步刺了林熊的后背。与此同时,黄沙浪拔尖,随手一挑,就化解了林熊的攻势。鲜血,瞬间染红了林熊的后背。

林熊紧咬着牙关,连吭都沒有吭一声,就算是丢掉自己的性命,他也不能舍弃了江洋。

连续地两招,连续的两剑刺在了林熊的身上,黄沙浪嗤笑道:“大狗熊,你还真不怕死啊。只要你放下江洋,我放你一条生路。”

“你做梦。”

“那是你自己找死。”

黄沙浪再次一剑,刺向了林熊的后心。

林熊连挥刀的力气都沒有了,怎么办。幸好,在这关键时刻,有几个林家弟追了上來,他们连续地射出來了几支箭矢,直取黄沙浪。这一剑,确实是能要了林熊的性命,可黄沙浪势必也得重伤不可。

这对于黄沙浪來说,肯定是沒有必要了,这是一个极其骄傲、自负的男人。

他反手,晃出來了几朵剑花。当当当,把那几支箭矢都给挑落了。就这么眨眼的时间,那几个林家弟已经冲到了黄沙浪的近前,挥刀就劈了上來。黄沙浪又气又恼,一剑贯穿了一个林家弟的胸口。那林家弟也是够狠的,突然狂吼了一声,竟然双手抓住了剑身,飞扑了上來。

黄沙浪飞起一脚,见他给踢飞了。

与此同时,两把刀也劈到了他的近前。

当。他挡住了一把刀,那一把刀在他的后背上,划出來了一道伤口,不是很深,却还是流血了。这种痛楚的感觉,激发起來了黄沙浪内心深处的戾气,他疾刺出去了两剑,都是贯穿了这两个林家弟的咽喉。

血水飞溅到了他的身上,他抹了把脸,发现林熊带着江洋已经跑沒影儿了。

阻挡博别的几个林家弟,他们知道博别箭法的厉害,不敢让他放箭,就极力地追上去,跟他近身搏杀。谁想到,博别看穿了他们的心思,倒骑着马儿,边跑边放箭。现在,那几个林家弟也都倒在了血泊。

风一吹,飘散着一股血腥的气息,现场就剩下了黄沙浪和博别,跟随着他们一起过來的几个马贼,也被砍翻了。

博别喝道:“黄沙浪,别再追了。”

黄沙浪阴冷着声音,狠狠道:“林家人庇护江洋等人,我要把林家人全都给杀光了。”

“不行,要是那样的话,就坏了大汗的大计。”

“这样不行,那也不行的,难道说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逃掉了。”

“这是在青蒙大草原的深处,江洋等人肯定还会出來,不可能一辈都躲藏在林家,咱们总会有机会的。咱们还是回去看看,不知道朱晃等人怎么样了。”

“哼。”

黄沙浪望着远方的那一束束篝火,冷声道:“等我再次回來之际,就是踏平阿拉贝尔旗之时。博别,咱们走。”

博别不禁苦笑了一声,他有些不太明白,忽赤儿大汗怎么就让黄沙浪当了马贼的首领呢。这个人嗜杀成性,心胸狭隘,根本就不是成大事的人。据说,他是在师门**了一个女孩,遭受到追杀,才逃到青蒙來的。这样的人,让博别都感到不耻。

嘚嘚嘚,嘚嘚嘚。

两个人终于是驾驶着马儿离开了。

跟随着林熊和江洋出去的,有二十个林家弟。这才不过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回來了林熊和江洋两个人,其余人全都死于非命了。现在的林家是怎么了。马儿让人给毒倒了,二十多个人说沒就沒了……阴霾笼罩在了每个人的心头。他们的内心又悲愤,又有些动摇了,不知道林家这次能不能躲避过这次的灾难。

林阔台怒道:“熊,你说黄沙浪等马贼们,就在暗处盯着咱们。”

“是。”

“这帮禽兽。等咱们的马儿恢复的,我誓报此仇。”

噗噗。几根银针,刺入到了江洋的身体几处要**。有好几个人高高地举着火把,霍青将江洋给抱到了蒙古包内,立即褪掉了他的衣服。在江洋的身上,有数不清的伤口,每一处都是又窄又薄。这样是沒有伤及到要害,却让他失血过多。要是再晚回來一会儿的话,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以救了江洋。

“江大哥,你一定要挺住啊。”

霍青叫人打來清水,边帮着江洋清洗伤口,边给上药,包扎。幸好,他这次來青蒙之前,特意去了几趟百草堂,准备了大量的药物。要不然,还真的麻烦了。不过,江洋失血过多,还是有些棘手,必须得想办法给他输血才行。

可是,怎么样才知道江洋是什么血型,别人又是什么血型。这必须得相匹配才行,可不是乱输的。在霍青的医药箱,还有几盒HP试纸,这还是林盈儿随手放在箱的。可能是,这是她当小护士的一种习惯,一些常用的东西都会备用。

这下,是真的救了江洋的命。

林阔台找來了十几个健壮的林家弟,霍青一一地踩血放到了试纸上。等到血型跟江洋吻合了,就立即给江洋输血。等到这些都忙完了,差不多花费了一个來小时的时间。然后,霍青又立即给林熊包扎伤口。

林熊的伤势也不轻,有一剑更是差点儿刺了他的要害。还好,霍青早就帮他银针止血了,他又健壮如牛,这样清洗包扎伤口就行了。等到霍青从蒙古包出來,都已经是凌晨三点來钟了。

他的额头上满是汗水,风一吹,有点儿凉飕飕的。不过,还沒等他直起腰來,在门口就让十來个人给围堵住了,当先一人,正是林阔平。

林阔平愤愤道:“就是他,给咱们阿拉贝尔旗带來了灾难。要不然,咱们怎么能损失二十來个人。他,给咱们带來了灾祸。”

“把他捆绑起來,沉进布尔哈通河。”

“那样多麻烦。杀了他。”

“对,杀了他。”

这些人根本就不听霍青解释,在林阔平的挑唆下,拔出了蒙古刀,照着霍青就劈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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