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难,不为难。”外邦皇子当即表示很愿意为赵淑表现一下自己的才华,这几日在京城他可是做了调查,知道大庸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人会被称之为才华横溢,也很受女子欢迎,他觉得自己本国的乐声对于大庸臣民来说会很新颖。

赵仪装作在思考的样子,片刻他似下定决心,道:“这样,咱们是文化交流,可好?”

“好好好,就依大庸皇帝。”那外邦男子心中对赵仪颇为感激,他作为皇子,总不能给人献艺吧,大庸皇妃都没动一下呢。

其他皇子也觉得此决议极好,纷纷对赵仪心生感激,因为他们也准备要表现一下自己的才华,算作两国文化交流,名字好听多了。

“那么,皇子,开始吧。”赵仪做了个请的手势。

既然是来大庸朝贺,诸位皇子们自然是带了本国的特色,有一技之长的皇子也会带着自己装神棍的家伙,与许多世家子喜欢带着笛子和萧是一个道理。

诸人的视线都集中在第一个要表现的皇子身上,只见他让随从取来一个葫芦丝,葫芦丝赵淑认识,是云南少数名族的一种乐器,不过看这位皇子也不像是云南人,云南在大庸的版图内。

不过,人家拿手,她也不好说什么。

抿了口酒,有些辣,赵淑又乘人不注意吐了回去,刚吐回去,抬起头便看到秋彤含笑看她,并偷偷递过来一杯茶,是用酒杯装的。

她感激的冲她笑笑,然后发现太后酒杯里的颜色与秋彤递给她的茶是一个色,她便懂了。

用茶水冲了一下嘴里的酒气,那皇子已经开始表现,他选用的曲子很轻快,让人听着仿佛是在春日绿草青青中行走,身边百花争放,好不放松。

曲子不长,四五分钟的样子,赵淑听着觉得不错,虽算不上大师级别,但却足以入耳,她没听过云南葫芦丝的声音,不知他们吹出来是什么样子,但这位皇子的葫芦丝绝对能让人记住许久。

“好。”赵仪率先鼓掌,随着他的掌声响起,殿内紧接着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乐声新鲜,人们总是愿意给面子的。

“精彩之极,不过鄙人素来钦慕大庸文化,特意学了竹笛,如今想拿出来请诸位大庸贤士赐教。”其他皇子立刻站出来,他很有心机的选择了大庸的乐器,原因嘛很容易猜得出来。

赵淑若去和亲,那便是远嫁,对本国定是思念的,若她的夫君懂大庸文化,是不是可以缓解一下思乡之情?

赵淑都要为他点赞了,第一个表现的皇子懊悔不已,恨不得重新来过,好学一学大庸的文化,以增加自己的胜算。

赵仪很惊讶,并龙颜大悦,本国文化在外邦发扬光大,最好能统治他国便更好了,他乐意之至,除了武器和一些技术,其他的他并不排斥让外人学走。

“好好好,皇子请。”他大手一挥,很是豪迈,意气风发。

竹笛的声音悠扬婉转,听着要比其他乐器所发出的声音要动情许多,古称荡涤之声,备受人喜爱,赵淑也很喜欢,她听到有人竟然要吹竹笛,顿时便来了兴致。

那皇子看到赵淑比之之前要认真许多,当下大喜,立刻便打起十二分精神,听说男人在取悦女人时,都会超常发挥,皇子轻轻吹起,声音悠悠扬扬立刻便充斥在殿内,满朝文武都在心中竖起大母子,还交头接耳。

“不错不错,能吹成这模样,算是颇有功底了,想必是练过几年,是真喜欢啊。”谢运与身边的颜时忍说。

颜时忍点点头,也低声与他交谈起来,“这位皇子可以和亲,不过不可深交啊。”

“恩,此子可合作,日后两国往来,有个亲大庸的国主有益于我们,对了,太上皇可还有哪位公主未成亲?”谢运亦是附和,他想到很多,大庸如今有热武器,且百姓都将安居乐业,盛世已经不是不可能,将来大庸必定是会更好,当属强国。

纵观赵仪又不是那好大喜功的,不会为了开疆拓土而开疆拓土,他有自己的想法,也明白土地太大不好管理,尤其是民族太多,民族与民族之间文化不同,不好统治。

如今正好,若再强大些,可将周边繁华的土地抢过来,也是可以的。

至于那些穷山恶水,赵仪是没兴趣去统治的,税收收不上来也便罢了,恐怕朝廷还得拨款去赈济,拖其他人的后退。

不能拿着纳税人的钱去满足个人私欲啊。

不得不说,赵仪是个三观很正的皇帝,大臣们都很满意。

想到这些,颜时忍皱了皱眉,对谢运轻声说:“太上皇没来。”

谢运早便主意到了,不光他注意到了,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但没人敢说什么,毕竟现在可不是以前,中央集权走了一大步,藩王基本收服,世家也不敢多说什么,杨仲老家可是被一群难民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可不敢给大本营招什么仇恨。

“怕是日后都出不来了。”谢运道,他并不知霍白川跟赵仪说过什么,但新帝登基,若想彻底掌权,太上皇还是病着的好。

颜时忍点点头,没有再接话,这种事大家都心里明白便好,说出来便没意思了。

两人说了会儿话,吹竹笛的皇子一曲已结束,正看向赵淑求夸奖呢,“郡主,不知在下的曲子,你可还喜欢?”

赵淑直视他,说实话,长得还不错,算是个西方帅哥,看过美国队长的人都知道队长长得还不错,赵淑以前就迷过一段时间,这皇子便是美国队长的风格,人高马大还帅气,想必在本国有不少的追求者。

她想了想,“皇子吹得极好,只是我大庸文化博大精深,皇子若要学,怕是没个三五年入不了门。”

皇子有些失望,不过要他来大庸学几年大庸文化,回去还能继承大统?基本是不肯能了。

叹了口气,他很有风度的拱拱手行了礼回到座位上,并未恼怒。

“阿君,此人倒是有礼貌。”秋彤说。

“确实很绅士。”赵淑不反驳。

下一位皇子正要表现一番时,身后一宫女端着酒水突然便倒在了赵淑的身上,虽然没有泼她一身,但却是湿了衣裙,当着满朝文武和外邦皇子,太后和赵仪都不好说什么,只是吩咐小福子和积云去处理,而赵淑自然是要去换衣服。

她被搀扶着出甘露殿后门的时候心中莫名觉得不妙,到了旁边的侧殿初春拿来衣裙,她正换着,门便被推开了。

赵淑皱眉,因为她看到宁美人朝她走来。

赵淑眯眼,“小郭子呢?”她一般不用太监伺候更衣,每次更衣的时候小郭子都是守在外面的,此时他应该守在门口,他若在门口宁美人绝对不能进来。

“郡主,他没事,只是被我支开了,很快就回来。”宁美人轻声道,她此时很憔悴,比往日老了十岁不止,整个人看着根本就没有宫妃的样子,像是数月前的难民般。

赵淑扫了一眼她的装束,不轻不重的说:“宁美人,你也还是美人,何故要将自己弄成这幅模样?别人看了还以为宫里亏待你。”

“哈哈。”她突然笑起来,“郡主真会说笑。”她走过来,不等赵淑发话,便拉了一把椅子坐下,“郡主也说了,我只是个美人,能有什么?”

“就算是美人,衣食住行宫里也是不克扣的,宁美人自己要作践自己,还想污蔑他人苛待你?”赵淑冷笑,对于宁美人她是有安排的,此时见她过来,是超出了自己的计划之外,出了脱出掌控的事,她心中很不是滋味。

“你也不必如此,我在宫里这些年,若这点本事都没有,我活不到今天。”宁美人说,算是给赵淑解惑。

当然,赵淑也知道,她有自己的本事,能活到现在,没两把刷子不可能。

“你找我何事?”赵淑不想浪费时间,直接问宁美人,想必她看到自己的儿子要被斩首心里很难过吧,失去希望,失去靠山,失去亲骨肉,她今日也算尝到了。

当初她利用自己之时,怕是从未想过她也会有今日。

当初若不是她存心利用,她又怎么会嫁给顾重宣,又怎么会落到那样一个不堪的下场?

所以,她没有让宁美人与赵弼一起斩首,她要她看着,看着她所倾注一切的儿子死在自己面前,让她也尝一尝痛失亲骨肉的感觉!

“我是来求你的。”她呆呆的说,说完突然站起来噗通一跪,跪后立刻磕头,砰砰的磕着额头都出了血也不停下。

赵淑冷漠的看着她,冷笑一声,“你求我?下旨赐死你儿子又不是我,你求我何用?”

“我求你,我知道,你恨我,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知道你恨我,不然你不会留我性命,我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儿子!你有什么怨气冲我来!”她乃砰砰的不停磕头。

“呵。”赵淑嘲讽一笑,“我恨你?我恨你做什么?我只是不喜欢你而已,也不喜欢你儿子,对于我不喜欢的人,我向来都是斩草除根的,难道你敢不服?不服你也给我憋着,我告诉你宁美人,不但你儿子要死,你顾家也要死,你的人可以去报信,我不怕。”

若在顾家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对她们出手,赵淑还觉得胜之不武呢,赵仪登基了,赵弼死后,她就会开始对付顾家。

要一点一点的折磨她们,让她们生不如死!

尤其是顾重宣!

宁美人含泪抬起头,额头上磕破了,正流着血,她疑惑不解,“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明白了吗?宁美人!”赵淑咬重这个三个字,世家出身,但却爬了十几年才爬到妃的位置,如今却被打回美人,她心中如被刮了肉般的难受。

“因为你不喜欢?”她泪眼朦胧,“你不喜欢,便要剥夺我的人生?赵淑,你的心怎么那么狠?”她奔溃大哭,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所有的不幸都只是赵淑的不喜欢。

这个可怕的郡主,她一直知道可怕,但如此的可怕却是第一次得知。

太可怕了,她摇摇头,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赵淑走近她,盯着她的眼睛,“对,是因为我不喜欢,我不喜欢你,所以要毁了你的一切,是不是很恨我?恨一个人的滋味好受吗?我希望你带着对我的恨去死,哦,不,带着对我的恨活着,一无所有的活着,你是不是想过当太后?可惜你当不了了,你儿子马上就要死了,宁美人,很快,你连家人也都会没有。”

“赵淑,你就不怕遭报应吗?”她大喊,脸上满是泪痕。

赵淑摇摇头,“不怕,因为在我遭报应之前,你已经过得不好了,看着你过得不好,我开心。”

若真有报应,也先是报在你们身上!

“郡主!”小郭子冲回来,看到宁美人他吓了一跳,“郡主,奴才该死。”

“你去做什么去了?”赵淑并不责怪他,宁妃在宫里经营那么多年,肯定留有保命符,让人防不胜防,此时用了也好,免得日后遭殃。

小郭子满脸自责,“方才红霞姑娘的小徒弟叫奴才去取您的衣裙,说是落下一件了,时间紧迫来不及请初春,她又说走几步就到,奴才便去了。”

赵淑点点头,“积云,此事你去处理。”、

让宁美人来到此处,积云心中的火气已是很大,如今再得知红霞的小徒弟竟是宁美人的人,她更是恼怒,恨不得将宁美人拉去菜市口与她那儿子一起斩首了事。

闻言她福了福身,“是,郡主,您放心,奴婢定处理妥当了。”

积云办事赵淑很放心,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吩咐人将宁美人围起来,“宁美人,你千万别想着自杀,你若活着我还可留顾家一根香火,你若自绝了,我让顾家从此在世上除名!”

报仇,不是人死恨便烟消云散,她是个斤斤计较、小肚鸡肠、气量狭隘的人,怎么可能让那些人轻易的死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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