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斧起身,拉着天乞走到大堂中央。
一把抓住天乞的手高高抬起。
“从今往后,天乞便是我金斧寨的九当家。”
完颜珲一声大吼,四方阶梯上,万名弟子齐声呐喊:
“天下独尊,唯我金斧”,“天下独尊,唯我金斧”
山间回荡,气势升天,天乞看着真觉得自己是走进狼窝了,这金斧寨跟凡尘山匪不一样的就是,他们拥有修为,且十分强大,其他还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天乞,看着我”金斧忽然正色道。
天乞不容多想,转身笔直的看向金斧。
这金斧伸手间便多了一条丝带,“我金斧寨没有太多的规矩,但有一条你需谨记,叛我金斧者,唯有死路一条。”
天乞当即大喊:“天乞入金斧寨,便永不叛出”
金斧微微点头,食指在丝带上一划,顿时鲜血涌出,染红了整条丝带。
“把它带上,就做你的抹额吧,如果有一天你离开金斧寨,就把抹额扯掉,我金斧寨便再没有你。”金斧转身看向四面弟子,“我金斧寨讲的便是道义两个字不重但也绝不轻,今日,我认你们做兄弟,便会将道义端稳;他日,若有人放得下道义,就给我滚出金斧寨”
“是”
声比雷响,天乞望着手上的丝带,虽是金斧鲜血染红,却闻不到半点血味,好似这丝带原本就是鲜红色。
在众人的叫喊声中,天将丝带做抹额系在头上,尾处与黑发齐飘扬。
剩下七位当家走到金斧身旁,完颜珲看着天乞的抹额好奇道:“大哥,你当初也没给我们系这玩意啊。”
金斧看着天乞一笑,“那是因为我对你们八个太了解了,小九是新来的,给点约束才好。”
天乞摸着额头的抹额,心想这丝带怕不是那么简单,机数之变难测,系上简单,褪下怕是不会如此简单了。
“好了,天色已晚,今日便到此了,来人带九当家回去。”金斧冷面喊了一声。
“是”
于此,一旁跑来两名弟子,“九当家,请”
天乞与众人道别,跟两弟子离去。
阶梯走尽,人已站在山顶,天乞回首看向山下,八人还在一起议论,似乎是关于自己的......
“九当家,这边请。”
引路弟子伸手道。
“哦,哦。”
天乞回过神来,跟着两人下山,在两人身后便感受到,这两人都乃脱凡中期,天乞一惊,金斧寨果然是大手笔,随便来两个弟子都是脱凡期修为,换做西岭,脱凡中期都能当一方长老了。
“九当家,此处便是您的府邸,我等先告辞了。”
“告辞。”
天乞也对两人作揖道别,只想把自己表现的更尊重此地一些,最起码让他们觉得,自己除了修为低,但心胸广大。
抬头望去,这座府邸是建在一座山头之上,高墙环山手笔确实不小。
本以为府内无人,天乞直接推门而入,府中来来往往的人纷纷朝门口看来。
此景看的天乞十分尴尬,咳嗽两声,走进府中。
“诸位,我今后便是金斧寨的九当家,唤名天乞,还请多多关照。”
说完,府中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在议论什么。
见无人答复自己,天乞忽然皱起眉头,不知他们是什么意思,这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吧,就算自己修为再不济,但堂堂九当家的名头还能一点用也没有吗。
“吵吵什么”只见此时一清秀女子怒目走出,忽然看见天乞,“你就是我爹说的九当家”
这回天乞实属有些懵了,这女子长相清秀,但脾气好像不小,再说她开口便是爹,这身份也应不小吧。
天乞看着她苦笑,“不好意思,我走错地方了。”
转身,天乞在心里暗骂带自己来此的两人,居然敢戏弄自己。
“站住”女子发声。
天乞不解回头,“还有事”
女子看着天乞泄气道:“你没走错,是我爹让你跟我住一起的。”
“你爹是”
“金斧寨寨主,光头金斧。”女子看模样很是生气,扭身便走,“但说好了,在这个府邸,你只有南边拐角的一个院子,其他地方都是我的。”
看着女子离开,天乞心里一阵寒酸,本以为自己当了九当家就可以坐拥一座山,但现在看来,不仅是寄人篱下还只有一间小院的活动空间。
摇头顺着南边墙走去,想必走到头就能看见那间属于自己的小院了吧。
“哎,堂堂金斧寨,占群山无数,怎就不给自己好好的一座山头呢......”
天乞嘀嘀咕咕一路走到头,眼前还真是一间小院,小院中只有三间草屋,唯一赏心的便是院中还有一株桃树,现值盛夏桃花正开,树下还有一条小溪,宽约一人长,应是人工挖掘。
但放眼望去,这墙边全是这样的小院,显然是下人居住的地方。
天乞长叹一口气,那丫头居然让自己住在这
无奈,天乞还是走了进去,篱笆栏杆,腰高木栏一推吱吱作响。
“三间草屋,一棵树,罢了,罢了,日后的一切还得我自己争取啊。”
摇摇头,看日已悬在西山之上,天乞矢之一笑,觉得好久没有一个人这般清净了,如此,也挺好。
走进草屋,屋内只一张木床,其他什么也没有。
天乞冷笑一声,从储物戒中取出被子,“哼,这能难得倒我幸好之前早有准备,老早以前还怕自己来到东原会留宿街头,如此看来还不错嘛,有床有屋。”
铺好床单被子,天乞躺倒便睡,自西岭之事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没好好休息过,如今可得好好休息一番。
夜色降临,院外吵吵闹闹。
是先前与天乞说话的女子,此时抱着被单,身旁一女眷也抱着些衣物。
女子气愤,“我爹怎么这样,把一个大男人放在我的府邸,还要我照顾他,真是的”
女眷笑道:“小姐,你就别生气了,你不是把这九当家赶这里来了吗,你还怕他会打扰你不成”
女子泄了口气,“这毕竟是我爹交代的事,以后也不能让他一直住在这,不然他要是跟我爹告状,我岂不是得被骂死。”
一旁女眷点点头,看向天乞的小院指道:“这九当家怎么不把木栏关上,门也开着呢。”
女子踢开木栏,带着女眷直接进到开着门的草屋。
入眼,天乞熟睡在床上,被子裹身,只漏出一头。
“什么啊,我辛辛苦苦抱着被子来,他倒是睡得香了”女子看着天乞满脸疑惑。
女眷在一旁轻笑,“九当家看起来好久没睡了一样,我们来了都不知道。”
女子把被子直接丢弃在地,气愤的走了出去,“不管他,真不知道我爹什么眼光,要这样的人做九当家。”
“小姐,你等我。”
女眷把她丢在地上的被子抱起,连带衣物放在床尾,出去又小心的把门关上。
翌日清晨。
天乞伸腰而起,疑惑的抓着衣物和被子,“谁送的”
起床,天乞看着自己脱下的一身,也觉好久没洗,便将床上不知谁送的衣物穿上,粗布麻衣。
天乞在衣物上摸了摸,心想这寨主不会是让自己来当下人照顾那位小姐吧,不然干嘛送自己一身下人衣物,还住在这旮沓小院。
“算了,谁管她啊,莫名其妙。”
天乞摇摇头不再多想,将换下来的衣物拿到树下小溪边,自己洗了起来,活到今日,天乞可真没洗过衣服。
衣物入水,漂流两下,便拾起拎干,又在草屋与树间系了一根绳,把衣物挂起。
拍拍手,天乞满意的点点头,觉得还不错。
之后便桃树下打坐,现在困扰天乞的只有修为了,自一年前在千魔谷寒木古树的帮助下突破脱凡期至现在,修为不见长一点,这一年虽然奔波不停,但实在没理由这修为一点不长啊。
魔噬心经运起,能感受到点点灵力汇聚,但体内灵湖却波澜不起,那聚集而来的灵力也不知去了何处。
几个时辰过后,天乞实在烦躁,干脆将魔噬心经弃之不修,反正现在靠着脱凡前期的修为在脱凡期内还未找到对手,不如先修炼法术。
如今四旗法术已修其二,但再看向忆妃术时,脑袋一片空白,布衣术更是如此,这完全就是普通的两面旗子;忆妃术与布衣术就目前来看还是修不得,那现在也只剩下子笑给的太极罗盘与重行给的一剑万形了。
太极罗盘和四旗法术一样,没有字面解释实在难以捉摸,但一剑万形就不一样了,书中记载详细,可以一练。
翻看一剑万形,天乞跟着不住的点头。
“一剑万形讲究剑道,剑在即是人在,剑挥之处便存剑影,一剑快如电,即剑影不灭,推向发至,一剑万形。”
此地空间太小,天乞便折下一根桃枝,枝上还有花苞,便以此枝做剑,先熟悉熟悉路数。
一手捧书,一手挥枝动作慢的出奇,天乞就是要将每一步都牢牢记住,此乃奠基。
就这般,天乞缓慢练习,一直又到日落西山,天乞才将整本一剑万行演练了一遍。
结束之时,天乞转了转两臂,把桃枝插回树干里,拍拍桃树道:“感谢你无私奉献,明天我再来拔。”
桃枝插进树干,插口处泛起水珠气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