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轮到天乞瞬间呆滞了,既然方墨草如此想看结果,又怎会让天乞这般磨磨蹭蹭的,手掌已然按下,方墨草瞬间又退回一旁。
天乞心中大叫不好,但此刻手掌就像不再是自己的手掌一样,死死的握住这块帝江翼骨半点不松。
方墨草充满兴奋的眼神望着天乞,似乎这是他一生中极为重要的时刻。
触碰帝江翼骨时,天乞便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手掌,剧烈的颤抖着,就似要将这一块小小的帝江翼骨生生捏爆一样。
然而也确实不出所料,帝江翼骨真的轰然爆裂,连带着这一张桌子也被震的粉碎。
此刻在天乞手心之中的只有一丝血线轻晃游走。
方墨草见此景双手直接拍在了自己的脸上,面带惊恐不定的神情,喃喃说道:“帝江之骨坚不可摧,汝可徒手碎之,牵引骨中血线,神哉神哉”
而天乞这边已然控制不了自己,捏爆帝江之骨的并非是使用自己自身的灵力,而是自身的妖力妖力居然徒然而现,还不是自己控制的情况下使出,没有一丝丝的征兆,在外人看来,就是自己徒手将其捏爆一样,贪婪这一丝帝江血的就是妖丹
“啊”
望着这一丝血线,天乞双眼赤红一片,握住血线的手收不回了,但另一只手却死死抓住自己的额头,强迫自己不去观看,但依旧无比的痛苦,额头处的妖丹就像要破壳而出,这份痛苦,让天乞就要承受不住了。
不知何时,方墨草竟然隐隐发动威压,愈来愈强,这份来自化灵修士的威压亦不是天乞可以承受的,从一开始方墨草就已经急不可耐,他要看天乞如何吸收这一丝帝江血线,一次次的惊喜冲击着他的大脑,再没有什么比天乞吸收这帝江血更让他兴奋了。
感受到徒然而来的威压,天乞从指缝中怒目看向方墨草,一双邪神煞眼令这化灵期的方墨草也是一阵忌惮,但也更让他兴奋起来,威压不减,双手直过头顶,一只斑斓五彩的巨大蜘蛛猛然现身,这蜘蛛一出只盘留在方墨草的头顶,但此间威压瞬间涨了何止十倍百倍,直接将天乞压的双膝跪地。
匍匐在地,手有帝江血被妖丹吸引,身上有方墨草的威压如杀人般的降下,天乞只感脑袋一阵眩晕,再也无力抵抗手脚被妖丹的指引。
眼神中恍恍惚惚还能看见,自己的右手握着那一丝帝江血线缓缓朝眼前送来,额头上紫芒大盛。
可见这一丝帝江血线刚触碰额头便消失不见,如同饿狼吞食一般,一瞬间再无半点动静。
神志尚未消散的天乞赶紧盘膝坐下,魔噬心经急速运转,方才自己额头处紫芒大盛,任一个普通人看那也是怪的出奇,更不用说身前还有一个化灵期的方墨草了,他钻研蛊术,依他所言世间生命皆可做蛊,那他对妖兽的理解也定然不小,也不知他能猜到几分。
但眼下体内气息尚不稳定,这一丝帝江血线惹得妖丹极为不稳定,倘是不将其安分下来,恐有后患。如此也顾不得方墨草。
天乞闭上眼睛修炼,却没发现此刻的方墨草一脸的异样,斑斓蜘蛛不在了,威压也消失了,但方墨草此刻却像是满脸疑惑的孩子般皱起眉头盯着天乞不知看出什么名堂。
“不该啊,不该啊,分明异相攒动,那一丝帝江血乃是异兽之血,怎会这般消匿不见,那紫色的又是什么,怪哉老夫一生钻研蛊物,竟从来不曾见过。”方墨草无从知晓,不停地来回踱步,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急煞老夫,急煞老夫”
但眼下天乞正在修炼,方墨草还在等待,他想等天乞这修炼途中不定会出现什么意外,那可是异兽帝江之血,不是什么妖兽的血,怎会平白无故的被吸收掉,他不信天乞有那个能力,但他却怎么也猜不到刚才的紫芒乃是天乞额头处的妖丹发出。
人妖本殊路,万载不为一,人能修炼妖身资源加以修炼,但可从来没听过人也能有妖丹,这便是出现在方墨草的思维盲区中了,也是让方墨草始终走不出的理解不了的地方,他只能干着急,只能看着天乞这般继续修炼下去。不敢打扰,也不敢动之半分。
天乞这边,帝江血线一被妖丹牵引入内,便纷纷炸裂开来,在妖丹上方如下了一场血雨,一淋到与妖丹链接的血线上便消失不见,而这里万千条血线将妖丹牢牢固定其中,再触碰到帝江血的滋养,纷纷燃起红芒,一时间内,此中场面尤为壮观,仿佛在血海之中坠入了一颗紫色的珠子,夺目炫彩。
而魔噬心经的运转也让天乞逐渐稳定下来,帝江血不仅是进入妖丹处更是带着一股莫名的气息直刺入天乞的后背,如果仅是被妖丹吸收根本用不着天乞担忧什么,妖丹自行便会处理好一切,但这股气息却是从额头处直窜后背,让天乞难受无比,故而才需用魔噬心经稳定状况。
而这股气息也让天乞隐隐觉得,并非仅是这一丝帝江血线牵引而来,它原本早就待在妖丹里,此刻被这一丝帝江血线冲击,终于摆脱了束缚,在后背的肩胛骨上缓缓做停,而那处的骨头上突生两只小角,倘是不用手触摸很难发现,这也并没有让天乞感到任何不适,好似那两个小角原本就该生于那里。
这一丝帝江血带来的变化终于稳定,天乞缓缓吐了一口浊气,睁开眼来。
见天乞睁眼,并非有发生什么意料中的突变,方墨草不禁又是一阵失望,急忙走到天乞面前道:“小友,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看方墨草这幅情景,天乞心中安之一笑,看来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秘密,也是,妖丹与人本就相触,除非吸收何来生长之说,他不能勘破也是在这世人的理解之中。
“晚辈也不知,只是这一丝帝江血可能被我吸收了。”
天乞说的平淡,既然他什么都没发现,干脆什么都不用解释,白得一丝帝江血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只待后续慢慢观察这一丝帝江血到底带给了自己怎样的变化。
天乞说的敷衍,方墨草当即就不高兴了,甩袖而怒,“胡说方才你额头处紫芒大盛,就是那物将帝江血牵引过去的,你敢说你不知道”
“晚辈确实不知,前辈不是说着帝江翼骨赠与我了吗,又何苦纠缠不放”
“混账老夫纠缠不放那老夫便把你杀了,破开你额头看看里面到底是何物”
方墨草一声大怒,手掌做刀迎面便朝天乞砍去。也难怪方墨草这般恼火,本以为能看见什么能令他动容的事物,但到头来稀里糊涂一片,也不知天乞身上发生了什么,对于一个苦苦求知,自言理解万卷的人来说,实在是不能接受这种被蒙蔽的痛苦。而且天乞还不肯开口相告,不说心疼这块帝江翼骨,就是这其中变化也不得知,实在是无法接受。
从一开始的满怀期待与希望到现在的一无所知狗屁不是,怎叫方墨草能接受的过来。
天乞急忙闪去,迷踪术在脚下一运,整个人破门而出。
门外,邱广申与岳厦华见天乞撞开木门而出,皆心头一提。
邱广申急忙上前,看着天乞道:“花弟,怎么回事”
天乞头也不回,拉着邱广申便逃命而去,“先走,回万机楼再与你详说。”
而岳厦华这边都已经害怕的双腿发颤,眼前是自己的师尊,那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虽说心中很不待见自己这位师尊,但也不敢见他发怒啊。此时的方墨草满脸怒火,白发无风自动,口中大喝:“怪子休走”
身后方墨草急速追来,天乞自知摆脱不掉,但也并没有忘记这里是方家,自己绝不会在此出事顿时脚步一停。
三人就在丁字十八号院前,院内岳厦华匆忙赶来。
天乞盯着方墨草冷声道:“前辈岂可做言而无信之人,这样苦苦相逼,就不怕方家主对你降罚吗”
天乞的一句话让方墨草有些迟疑,虽说闭关数日不知方家发生如何变故,但眼前空荡的丁字十八号与岳厦华的不出手让老者心中不免有些怀疑。
“厦华,怎么回事”
方墨草回头朝岳厦华问去。
岳厦华也是一脸茫然,他听了天乞的话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怎就会惹得方家主降罪呢。奈何方墨草发问,还是将自己知晓的都告知出去,“师尊,前三日家主下令,封禁方家不允许任何人出入,直等家主开口”
“恩。”方墨草一伸手止住岳厦华继续说下去,眼神微眯的看向天乞,似乎心中已有定数,“没想到,没想到啊,既是如此,你便走吧。”
一时间如此转变让众人不明所以,前一秒还想着打打杀杀,这一秒居然这般轻松就放人离开了
天乞略一沉思,对方墨草拱手道:“那晚辈就先行告退了。”
此事,恐怕不仅仅只是方朝学一人的计划,恐怕整个方家的高层都有所参加,毕竟关乎方家的存亡大事,这帝江翼骨虽让方墨草想要刨根问底,但在真正的大事面前,一切都显得如此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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