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人”

“对,听声音,你们的声音不一样。”

男人的眼光倏然阴沉,“你再仔细听听。”他贴在顾晓耳边,极力压抑情绪,“好好听听。”

顾晓脑中闪过模糊的画面,见鬼了,这声音她好像也真的在哪里听过。但她现在不可能说出来这话,她把脸闪向一旁:“我,真的不认识你。”

“你怎么能忘了我”男人却突然爆发了,像一头凶猛失控的野兽,大手掐住顾晓的脖颈,“你好好想想,你再想想”

顾晓窒息,苍白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她哑着嗓子,“我真,真”她的声音越来越细弱,逐渐连清楚的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呓语。

男人一惊,急忙松开了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伤害你,不想伤害你,萧萧,对不起对不起”

空气瞬间涌入口鼻,顾晓忍不住咳了起来,男人更是心疼无措,看起来很是关心她的样子。顾晓却是又惊又吓,刚才这男人叫她什么晓晓难道他们真的认得

“阿广,进来。”男人突然喊道。

于是顾晓视线里又走进来一个陌生男人,他的脸上有一条疤,很是狰狞,下巴上留了一撮胡子,看起来仿佛就不像个好人。

他的手里拿着一段绳子,比绑在她身上这条要粗一倍。

阿光面无表情的走过来,“大哥。”

“你留下来好好照顾她。”面具男人吩咐道,他不能再留下来了,再留下来,他怕会控制不住自己,在目的达成之前就想带走她。说完,男人就走了出去。

卧槽,什么套路

刚刚被掐的差点没了呼吸,这会儿又要挨打望着这个叫阿广的男人手上的粗绳,顾晓不禁哀嚎。

奈何现在她即便是想求饶,嗓子却像个破碎的乐器,说不出囫囵完整的字句。

显然,阿广理解的意思和顾晓是一样的。他微微皱了皱眉,为难的走向顾晓:“平时我不打女人,但今天特殊,我尽量下手轻点。”

啥顾晓内心大骂:你这个人怎么不坚持原则

阿广犹豫着扬起了鞭子,啪的一声招呼在顾晓身上。

“嘶”顾晓痛呼。

阿广的眉心又皱起,小声说:“你要是不想挨鞭子,喊痛的声音就大点。”接着他又打了一鞭子。

顾晓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就又挨了一鞭子,“啊”她惊呼,火辣辣的痛感蔓延全身。

阿广似乎比较满意她这次的呼声,有条不紊的抽打了起来。

顾晓越来越疼,看着面前不停抽她的刀疤男人,恨不得夺过他手中的鞭子抽他,刚才说好的轻点呢慢慢的顾晓连呼痛的力气都没有了。

阿广见状目露不忍停了手,。

他走出去,去找他们老大。

面具男人走出了仓库,外面是宽阔无边的海,此时空中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打湿了男人干净整洁的衣服,向来爱整洁的男人却浑然未觉。

阿广走了过去,犹豫道“大哥,里面的女人打几下就行了吧。毕竟他还没有来,要是真把她打死了,到时候怎么牵制他”

“你打她了”面具男人顿时目露怒色。

阿广一怔,面色微微涨红:“大哥你说的照顾不是打她的意思”

夜色静谧,因暴风雨而波涛汹涌的大海也慢慢地安静了下来,浪花变小,温柔的拂过海滩,又慢慢褪去。

宁时把身上剩下的所有的家当都塞给了一个渔民,渔民才答应在暴风雨中把他带到了驴山岛。

海市周围有很多像驴山岛这样的小岛,大多荒芜,没有人居住,小海岛上也没什么特殊的景点,自然也没有人开发成景点。

靠海的岸边上有两艘破船,宁时今天晚上打算就在船上凑活一晚上。

他筹划了五年,没想到还是落到如此境地。

在只差临门一脚的时候,被何南棋反将一军,宁时到底还是觉得不甘。

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里面没有几根了,怕是不够他熬过今晚的。宁时拿出一根来点上,吸一口,吐出缭绕的烟雾。

他其实不怎么喜欢烟的味道。只是这些年实在太难熬,他克制着自己不敢行差踏错半步。吸口烟,就算是小小的放纵吧。

一根烟很快燃尽,宁时的眼神越来越清明。

他又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他已经搜集好了罪证,如果不是昨天晚上何南棋突然发难,现在这份罪证肯定已安然的由他亲手交给刘局和洛副局,那么此刻四处逃窜的估计就是何南棋了。

何南棋是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他,还是最近发现了他的异常又或者,是有人出卖了他宁时又点了一根烟,眉头深锁。

他不怕死。就算是他死了,那份罪证也会公布与众,他也留了后手。父母的仇,他终究得报。

只是他唯一他还是舍不得她放不下的还是她。

宁时盯着自己的右手,下午的时候这双手还摸过她柔软的黑发,直到现在,手上仿佛还残留着她身上的味道。

在电梯里的时候,他其实可以反应的更快一点离开她的视线。或者他其实该从安全通道里离开,这样就可以避免和她相见。可他的选择也许私心里,他还是想见到她的。

尽管她一句话都没有对他说,但他已经很满足。他放在心底九年的姑娘,恐怕以后真的再也不能相见了。

先前停下的雨,突然间似乎有了复苏的趋势,淅淅沥沥的落在宁时的肩头,他抬起眼,看向海上逐渐靠近的船只。

宁时知道何南棋会找到他,只是没想到比他预想的还要快。

他吸尽手里最后一口烟,平静的看向驶来的船只。

凌晨一点,方行被电话铃声吵醒。

来电显示是宁时的号码。

“喂,喂阿时”他急忙接通,电话那头宁时却没说话。但方行似乎听到了凌乱的脚步声,还有海浪和风的声音。后来,脚步声渐渐消失,只剩下海浪和风。

就算只有海浪和风的声音,方行也没有挂电话。他掏出另一部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阿时给我打了电话”他把听到所有声响都告诉了搞死了电话那头的人。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现在就去找顾晓,把她送走。”

方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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