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爱他,我恨他。”顾晓的下巴被捏的生疼,但她双眼黑沉的看着面具男人,毫无畏惧之色,“就算要我做你的女人,也要给我点时间接受你。”
“真的你不是在骗我”男人明显不信。
“我当然没有骗你。”顾晓说着眼里却突然露出恨意,她转头盯着宁时,说:“我恨他。一个抛弃我的男人,我不该恨他吗”
男人摸了摸下巴,似乎在考量顾晓话里的真假。
“确实该恨。可你刚刚还冲过去抱住了他。”
“呵。”顾晓冷笑,“那是我以为他是来救我的。”
面具男人看了一眼她身上的伤,原来是这样。他的心情瞬间变好了不少,解释道:“你身上的伤是意外,阿广会错意了。我回去一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绝不会让你留下一道疤。”
“谢谢。”顾晓说,同时心紧了紧,她不知道,她这么做对不对。
可是戏既然已经开演了,她就只能演下去。如果半途而废被这个变态发现她是在骗他,结果只会更糟。
她现在只能尽力的拖延时间,暗暗祈祷有人会发现她的失踪,会有人来这里救他们。
而宁时根本不在乎招呼在他身上的鞭子,也不在乎顾晓说什么话,只要顾晓能够好好的,他不怕死。
面具男人盯着顾晓认真沉思了一会儿,随即让阿广和林松放开了她,眼睛里闪着光芒,把手中的鞭子递到了顾晓手里,笑着说,“要不要打他两下解解恨”
顾晓握着麻绳的手微微发颤。
宁时看懂了她眼中的犹疑。“打,”他说,“是我欠你的。”
而男人一双眼正似笑非笑的看着顾晓。如果她真能下手打宁时,那她刚才说的话才值得他相信。
周围突然安静的可怕,只有几人微弱的呼吸声。男人也不催她,但顾晓知道,他是在试探她,她至少要打一鞭子,才能赢取他的信任。一狠心,顾晓闭上眼扬起了鞭子“啪”声音清脆,在这寂静中显得极为响亮。
“好”男人笑着鼓掌。
顾晓的手却颤的更厉害。无论如何,她下不去手去打第二次。弯下腰,顾晓不停的喘气,她把鞭子扔在了地上。
“怎么,不舍得了”男人见状捡起了鞭子,声音凉凉不快。
“不是。”顾晓忙说,“我是没有力气了。而且我被伤成这样,就算是不动都浑身疼。动手打他,我比他承受的痛苦还要多。不划算。”
顾晓说的合情合理。
她现在动一动,真是比挨打的宁时还要疼。
“那你想怎么办”男人问。
“先留着他。等我有力气了,再打。”顾晓说。
“这个恐怕不行。”面具男人顿了一会,状似认真的考虑之后才说:“他今天晚上,必须死。”
顾晓心惊,手不自觉的攥紧,指甲都嵌进了肉里,她却没感到疼。
男人看了她一瞬,见她没说话阻止,便把鞭子扔在了地上,解开衬衫的第二颗扣子,走到皮椅处坐下,又倒了点红酒,喝了一口。
他的几个手下都搞不清楚自家老大现在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们也没人敢说话询问。
大哥的狠,他们有目共睹。
“给宁总松绑。”面具男人吩咐阿广,右手轻轻摇晃着酒杯。
宁时诧异的看了一眼男人一眼,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阿广依然是大哥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做,很快就解开了绑着宁时的绳结。
绳子松开,宁时没有动。
顾晓心中也诧异,他这是什么意思但她面上的神色却没什么变动。
男人这时饮尽了杯中酒,放下酒杯,他走到顾晓跟前,“但是我可以给他一个痛快。”
话音落,林松已然冲到宁时跟前,掏出了别在腰间的匕首。
什么顾晓的脸色瞬间惨白
她转身看向宁时,她想要的不是这样
何南棋却牢牢牵住了她的手,“这么血腥的场面,你还是不要看了。我带你回家”
“不要”顾晓挣脱他的手,心慌到语无伦次:“不能杀他怎么能杀人杀人,是犯法的”她不停的后退。
而身后,宁时见顾晓挣开了男人的手,眼瞧着匕首就要插在他的心脏,他猛地出手一拳打在林松的脸上,力道之大,让林松踉跄后退了好几步。宁时紧跟着冲了过去,夺过他手中匕首,将他绊倒在地。
这一系列的动作,就发生在短短的一秒之间。
林松被宁时突然的发难整的有点懵,生生挨了一拳,但他也是从小在道上混的,很快就开始反击。站起身大吼,“都站着干嘛,帮忙啊”
阿广没动,看向自家老大。
另外两个人却没有这份心思,见自家的兄弟被打,果断加入战斗。三比一,宁时就算手中夺了匕首仍是很快落于下风。三个人围成圈打一个。
顾晓心急如焚,却什么也做不了,苍白的脸上又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这时,面具男人向她走来,顾晓只觉得他像地狱里的恶魔,心里只有一个字,逃。
男人紧追不舍。
眼瞧着男人就要追上她,顾晓一个踉跄,跌倒在沙发旁,碰到了小兀几上的红酒瓶和酒杯,红酒瓶和酒杯的碎片溅落一地。
男人已经站在她跟前,漆黑的面具让人心里发寒,顾晓想站起,可已经没有力气站起,她只能跌坐在地慢慢向后爬,手却忽然刺痛,被碎片划伤,鲜艳的血汩汩外冒。
面具男人伸手一下子拉起她:“怎么又伤了自己,别乱动,我说过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伤害你”
话音倏然停住,白色衬衫上迅速氤氲出鲜艳的血,以极快的速度蔓延,血花越来越大。
“为什么”面具男人不可置信的惊呼。
顾晓手里拿着沾满血迹的碎片。
阿广最先跑到面具男人的身边扶住他,着急的喊他:“大哥大哥,你没事吧”
其他三人也顾不上宁时了,几乎在瞬间就聚拢到了男人的身边。
男人有一瞬间的眩晕,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有重影,阿广林松他们几个的声音,仿佛也像是从遥远的方向传来。但这种状况并没持续太久,顾晓刚才的那一下虽然用尽了全力,但玻璃片的深度并不足以拿人性命,最多只能为他们争取一点时间。
这时候,顾晓已经和宁时站在了一起。
可争取到的时间却比顾晓预想中的还要短。
面具男人很快恢复了清醒,指着宁时怒吼,“把他给我杀了”
顾晓彻底激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