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正是被经纪人的电话吵醒的,打开床头灯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

他把手机拿过来,皱眉说:“喂?”

电话那头的经纪人声音大得惊人:“——网上爆炸了!”

祁正对网上的事不感兴趣,他靠在柔软的床头靠垫上,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问:“怎么?”

经纪人说:“你快看微博!”

祁正淡淡道:“你说吧。”

经纪人急死了:“说不清楚,你看就是了!”

祁正耐着性子打开微博,同时听筒里,经纪人的声音还不断的传过来:“之前不是网上传过一回,说梁千歌被绑架受伤住院那个?那个的后续,m国官方发布声明,梁千歌遭到绑架不是意外,是有人幕后操作!说买凶的那个人,就是方绒!”

祁正这时也看到了热搜第一的话题,他眉头皱得很紧,抿着唇问:“具体呢?”

经纪人说:“我托了m国的朋友查,的确是真的,那边也上社会新闻了,还有方绒被抓时拍的照片。”

祁正表情很差。

经纪人说:“你再看下面的其他热搜,方绒去m国准备拍的那个片把她撤了,她自己签了一个露肉b级片,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是不是吸d了?怎么突然跟疯了似的?还买凶杀人,她是不是有毛病?”

祁正低声说:“你问我,我问谁。”

经纪人听出他语气不好,犹豫着说:“我半夜打给你,跟你说这个,就是想跟你确定,网上的舆论已经成这样了,你的立场是什么?”

祁正冷声:“你觉得我的立场是什么?”

经纪人知道祁正的性格,祁正是个很有担当,且很有责任心的男人,就跟他被方绒绿了,却从不对外说她一句不好,甚至在媒体面前还会维护她颜面一样,祁正向来张弛有度,风度翩翩。

按照祁正以往的习惯,这次方绒弄成这样,说不定还要坐牢,他就算以前再恨她,多多少少也会护她一两成,甚至有可能会去m国看她。

经纪人想骂祁正烂好人,这种时候根本不应该出半点头!

但最后咬了咬牙,又没骂出口,只说:“梁千歌的经纪人现在气疯了,大半夜的不睡觉,后面连着几条黑料,全是她那边放的。她这是非要把方绒按死为止了,你如果要保方绒,最好是跟她直接交涉,现在不知道的是,她做这件事,是梁千歌的意思,还是她自己的意思,如果是梁千歌的意思,你就直接把梁千歌得罪死了,如果是她的意思,你可以跟梁千歌说一下,替方绒求个情。”

祁正想到了春堇,那个探头探脑问他和方绒会不会复婚的女人。

他掀开被子走下来,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后就觉得头脑清醒了不少,他说:“这件事跟我们无关。”

经纪人一愣:“无关?”

祁正说:“我没说过要保方绒。”

经纪人呆了:“不保?”

祁正皱着眉问:“你是复读机?”

经纪人恍惚得觉得世界都变了,结结巴巴的问:“我不是在做梦吧?你你你你……你说真的?”

祁正把水杯放下,又走回房间,上了床,淡声说:“我要睡了。”

经纪人就跟听了天方夜谭一样,人都傻了:“这种环境,你还睡得着?”

祁正没耐心了,说:“挂了。”说完把电话挂断了。

放下手机后,周围一下变得安静。

祁正看着昏暗的室内,有些失神,过了一会儿,他又把手机拿起来,打开微博。

比之十几分钟前,方绒这件事的热度又暴涨了不少。

大半夜的,不睡觉的人比他想象得多得多,而那些不断涌上来的关于方绒的新黑料,也络绎不绝,一次一次压垮微博维护人员脆弱的脊背。

祁正往下滑了一圈儿,前五十热搜,四十条都是跟方绒有关的,这么快的时间屠榜,这是花了不少钱啊,三四百万总有了。

“果然是气疯了。”他低喃一句,关了手机,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

他年纪大了,跟那些年轻人不一样,老干部需要睡眠。

——

m国时间中午十二点,梁千歌正窝在沙发上,对着电视打贪吃蛇时,电话突然响了。

游戏里战况激烈,她没空接听,就嚷嚷着喊:“薄修沉,薄修沉,帮我接一下!”

薄修沉坐在吧台那边处理文件,闻言停下手里的工作,走到床头柜那边,把梁千歌在充电的手机拿起来。

屏幕没有来电显示,他拔出充电线,把电话接通,按了免提,放在茶几上。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明朗的男音:“是梁千歌,梁小姐吗?”

梁千歌一心二用的回道:“是。”

薄修沉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那只手机。

电话里的男音又说:“我姓林,叫林泓维,据我父亲所言,之前你们在科尔伯格医院,曾经见过。”

旁边的薄修沉闻言,皱起眉头。

梁千歌倒是想起来了,立刻说:“是那位林老先生吗?我们的确见过,请问有事吗?”

林泓维说:“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我父亲回去后曾多次提起过你,听说你在旧金山这边拍摄,这不,我这次来旧金山出差,他特地托我给你带点东西,我现在就在西西莱小镇外面,请问方便出来一下吗?门口警察不让我进。”

梁千歌之前是留过自己的联系方式给隔壁病房的两位老人家的,闻言她也不打游戏了,起身说:“好的,我现在出来。”

挂了电话后,梁千歌打算换衣服出去,薄修沉一把按住她,说:“我去。”

梁千歌一愣:“你不是很忙吗?”

薄修沉捏了她的下颌两下,说:“再忙不还是要给你拿电话?”

梁千歌扑上去抱住他的腰,撒娇。

薄修沉低眸凉飕飕的说:“使唤我的时候说打游戏忙,别的男人一喊,游戏也不打了,赶着出去?梁千歌,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梁千歌从沙发上站起来,搂着薄修沉的脖子,去亲亲他的嘴,软软的说:“你和别人怎么一样,别人是外人,你又不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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