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峥嵘喉头滚动,这个画面里的叶笙跟他梦境里狡黠的小狐狸太像了。
因为叶笙的摔倒,幼教连忙终止了游戏。女幼教走到叶笙面前,帮着忙将叶笙搀扶起来。
她紧张的问,“辰辰妈妈,你没事吧?”
叶笙知道儿子还没放下心,她摇摇头,“没事的,老师。”她伸手戳了一下小爷的鼻梁,“乖,妈妈没事。但妈妈不能陪你做游戏了,小家伙不准不开心。”
小爷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他吸了吸鼻子,扁着嘴,“笙笙,对不起笙笙。我不该让你这么累了。”
叶笙心疼的将儿子揽在腿弯处,拽了拽小家伙的脸颊表示安慰,之后跟幼教说,“老师,不好意思,我可能不能参加游戏了。孩子就麻烦您照顾了。”
幼教见叶笙没事,松了口气,她连忙牵住小爷跟傅惜梦的手,“辰辰妈妈,你放心好了。”
叶笙跟幼教道了谢,在小爷额头上落下一吻,“看,裤子破洞了,妈妈要回家换个裤子,小宝贝听老师的话,妈妈很快就来接你。”
看到小家伙含泪点了点头,叶笙才忍痛离开。
脚踝是扭到了筋骨,膝盖肯定摔破了皮,叶笙疼得额头上冒冷汗。
坚持走出幼儿园,确定儿子看不到她的疼痛,她才咬着牙根,痛苦的蹲在地上。
她蹲在地上,眼泪忽然就泛起了酸涩。
其实她知道刚才儿子为什么一直要她快点,是因为对方的小选手是个曾经嘲讽小爷没有爸爸的孩子。今天那个孩子又是在孩子爸爸的带领下,赢了一局又一局。
叶笙也想帮儿子赢,可她没用。
叶笙咬着嘴唇,隐忍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裴晋南,你为什么要把我们母子孤零零的留在这里?
傅峥嵘一步步靠近叶笙,他在她面前站了许久,看到她小幅度的颤抖着肩膀,他的心忽然一扎。疼得忽如其来。
心口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突然间强烈到无法压制。
傅峥嵘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的心疼,他弯着腰,健硕的臂膀横在叶笙的腿弯下,将人抱了起来。
忽然腾了空被抱了起来,叶笙吓坏了。
她惊讶的抬起头,却不料忽略了跟对方之间的距离,两人的唇瓣隔得特别近。
湿热细腻的呼吸洒在傅峥嵘的下巴处,傅峥嵘心头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瞧着叶笙睫毛上的泪珠,傅峥嵘的心不经意间发软。
淡然的收回目光,凝视着前方,傅峥嵘牢牢的将叶笙箍在怀里,修长的腿幽幽的迈出,走向前方的车。叶笙有一瞬间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相同的画面,现在想来是三年前了,跟裴晋南冷战缓和的那段时间,她有一次也扭伤了脚,裴晋南就是这样将她抱了起来。宽阔的胸膛中,特别是在人情绪脆弱的时候,很
容易发生意乱情迷的事情。但虽然叶笙的精神恍惚,好在她并没有放任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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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了皱眉头,按住傅峥嵘的手臂,“傅先生,谢谢了,我没事,可以下来了。”
傅峥嵘掀起眼皮,低头瞄了叶笙一眼,瞧见褐色瞳眸里的排斥,傅峥嵘眼底闪过一抹不悦,重新抬起头,不说话了。
幼儿园虽然不在临市最豪华的路段,却也是人来人往。傅家是古老的传统世家,鲜少对外露面。但她已经在临市活跃一年了,跟有妇之夫拉拉扯扯搂搂抱抱,捅到媒体那里,足够她头疼一段时间了。
叶笙皱紧眉头,推搡着傅峥嵘,她严肃了几分,“傅先生,请自重。”
傅峥嵘义正言辞:“你在我面前哭,不就是为了让我抱你离开吗?相比昨晚,今天你的行为有很大的进步。”他表情严肃,语气也并没有轻佻,似乎只是在道说一个事实。叶笙愣了片刻,尔后心里跑过无数只小动物,她解释道,“我根本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昨晚是我走错房间了,我对你真没有遐想,你快放开我!”叶笙试图从这个人怀里跳下去,可傅峥嵘的手臂跟烙铁
一样,怎么都摆脱不了。叶笙意识到有人看过来,耳根发烫。傅峥嵘抱着叶笙,鼻子前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他说不出是什么花香,但很熟悉,是他喜欢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这股花香在作祟,他有种很充实的感觉。这种感觉太陌生了,陌生到傅峥嵘隐约觉得不对劲
。
他又回忆起刚才不由自主的将叶笙抱起来的画面,眉心一拧。
叶笙咬着牙根,发觉傅峥嵘在发呆,她忽然低着头,咬住了傅峥嵘的手腕。
傅峥嵘当即收回神游的意识,扫到叶笙紧绷的脸,他的眸色深了几分。
反应跟身体的异常,令他感觉到没有安全感。但在没弄清楚究竟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之前,他的确不能轻举妄动。
叶笙趁机迅速摆脱了傅峥嵘的束缚,她咬着嘴唇,拉开同他的距离,一瘸一拐走到路旁,伸手拦车。
但路上这个时间段不方便拦车,要么是下班的私家车,要么是已经坐满了人的出租车。
叶笙拦了好几辆车,都铩羽而归。
她膝盖处的伤口已经渗血,黑色裤子虽然看不出来,却能隐约瞧见异常。脚踝伤得更厉害,不仅发红,而且还肿胀起来。
傅峥嵘眸色淡淡,将车钥匙扔到叶笙怀里。
叶笙反应过来之后,傅峥嵘已经离开了幼儿园门口,阔步走向对面的岔路口,冷淡的在跟人讲电话。
男人的背影跟故人太像了,相似的程度能达到百分之九十八以上。叶笙深呼了一口气,不允许自己再往下想。
手里握住车钥匙,叶笙收了收思绪。
既然如此,叶笙也不再矫情。大不了承了这份情,找个时间感激回去。
去往医院的途中,叶笙交代管家去幼儿园接儿子。到达医院,叶笙立刻去做了检查。膝盖的部分消毒,取出小碎石粒。脚踝扭伤了,骨节之间发生了错位,正骨可比给膝盖消毒要疼得多。叶笙将左腿平摊放在躺椅上,在医生的手动了第一下,她就咬紧了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