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势的牵着叶笙的手,他将人带进了一处陌生的住所。

murat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西装,缓缓的走了出来,打量了叶笙一番,他主动打招呼。

叶笙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心里也着实没有兴致,但是最起码的礼貌她还没有摒弃,跟murat简单的寒暄了一下,便没有再多说。

murat笑着说,“弟妹不必客气。”裴晋南扫了murat一眼,并不喜欢murat眼底散发的兴趣,眼底夹杂着一抹危险,他当即睨向了murat。murat虽然是政客,但也并非古板的人,虽然跟裴晋南之间有交易的成分存在,但是这个人倒是跟他

的性格很合得来,他是将裴晋南当成朋友的。看叶笙,也不过是想看看能让这个兄弟如此紧张着急的中国美人是个什么样子的罢了。

只是如今被裴晋南如此凶神恶煞的瞪了一眼,murat无奈的耸了耸肩,老老实实的将目光从叶笙身上挪了下来。

叶笙大概也能猜测到这位murat先生是个大人物,跟裴晋南应该还有公事要谈,她理智的抿了抿干燥的唇瓣,看向了裴晋南,“我太累了,想去休息一下了。”

之后,又礼貌的同murat告了别。

裴晋南瞧着主动跟她说话的叶笙,心口跳了一下,喉头上下滚动,他揉了揉叶笙的头,“二楼从左数第二个房间,先去休息,我让厨房准备你喜欢吃的东西。”

凝视着叶笙的背影,裴晋南脸上的柔色也不见了。

murat啧啧了两声,“老弟变脸的速度惊人。不过弟媳真的很好看,用你们的话说就是红颜祸水。”不懂中文的人硬要拽中文,到头来的结果就是不伦不类。

裴晋南扫了murat一眼,“这几天多谢了。”裴晋南谢的自然是murat帮忙找到叶笙下落的事情。murat点了一根雪茄,“客气,这也是我应该做的。如果不是我这边忽然发生了变故,也用不着让事情变得这么复杂,弟妹也不会被人绑架。说到底,我该说抱歉。”murat将雪茄上的烟尘抖了抖,抬起头跟

裴晋南的目光对在一起,“不过我们应该不用忍多少天了。”

眼色幽深,裴晋南伸出手,嘴角微不可见的够了一下,“预祝成功。”

murata笑了笑,“期待了。”

送走murat,裴晋南的眸光便定在紧闭的主卧房门上。

他喉头滚动,抬手按了按一直跳动的太阳穴,懊恼当时被裴烨北的言语所刺激,要懊恼那颗子弹打在了那个女佣的身上。差不多是当着叶笙的面打了杀了一个曾对叶笙表现出善意的人。

太阳穴跳得越来越快,裴晋南倒了杯酒压了压。之后,他前往了厨房。

叶笙是真的累了,被困住的时候虽然后来她知道或许是没有危险,可始终是无法入睡的。

她本以为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就可以入睡了。可如今看来,她是错的。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是一片殷红。

叶笙咬紧了嘴唇,根本无从休息。

裴晋南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叶笙脸色苍

白,目光无神盯着天花板的模样。他将准备好的小米粥放在床头柜上。

“阿愉。”

叶笙听到这两个字,先是下意识的睁开眼睛看向裴晋南,可不自觉的脑海里又回荡起了‘裴晋南’喊那个叫乐愉的女人阿愉的场景。

明知道是假的,可她无法隐忍着不排斥。

“我跟顾家已经没有关系了,不想用以前的名字了。”

“阿笙。”裴晋南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坐在叶笙的床边,大手覆盖在叶笙的头顶,轻轻的揉了两下,如同是对待稀世珍宝。

“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了小米粥,简单的吃一点,不然会饿肚子。”

裴晋南的语气温柔,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带着浓浓的心疼。

叶笙哪里听不出来,她做不到不去想暖暖的死,可也做不到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在裴晋南的身上。特别是看到裴晋南眼眶下的黑眼圈,叶笙心里一扎。

哑着声音,一改方才语气的尖锐,她问,“你吃饭了吗?”

裴晋南嘴角微微一勾,“一起吃。”

叶笙偏头看了一眼,发现放着两碗小米粥。

裴晋南拿了一碗,吃去温度,送到叶笙的嘴旁。

叶笙尝试着喝了一口,只是鼻腔里都是血腥的味道,胸口泛起了浓浓的恶心感。叶笙眉心一蹙,猛然推开了裴晋南,捂着嘴,赤着脚跑去了卫生间。

裴晋南保持着之前的动作一动不动。

叶笙站在镜子面前,打量着镜子里苍白的脸,吐出一口浊气。她接了一捧水,扑在脸上,冰冷的触感令她能稍稍的冷静下来。

从卫生间出来,裴晋南正站在正前方的位置,手里拿着一条纯色的睡裙。

“不饿就不要勉强吃饭了,先去洗个澡,好好的休息一下。”叶笙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可是能怎么办呢?死的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为她的缘故,被裴晋南枪杀了。叶笙从小到大都不曾害过人,如今却有一个善良的,对生活积极向上的小姑娘因她而死,可这么好的

姑娘她却根本不会为她伸张正义,因为开枪的人是裴晋南,是她的爱人。

愧疚却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实际行动,一条命如此轻飘飘的消失,这无疑是对叶笙的世界观造成了强大的冲击力,叶笙对自己有一种难言的厌恶。

甚至此刻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裴晋南。

咬着下唇,叶笙走到裴晋南面前,将那件睡裙从裴晋南的手里接了过来,“谢谢。”

说完,叶笙立刻的回过神,重新进了浴室。

裴晋南的心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疼得比以往每一次都厉害。‘谢谢’这两个字从叶笙的嘴里说出来,就像是一把刀子丝毫不留情的扎在了他的胸口上。

他握住了拳头,骨节突兀。

傅家。傅筝在祠堂里敲着木鱼,声音一下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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