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挚友间的亲络,使得南湘对苏眉了如指掌。苏眉的不对劲,她基本能察觉出来。

她的婚礼,以妮子的性格,就算远在南极,都会赶回来参加。

不知又经历了什么,苏眉也变得不像苏眉了。

苏眉没有再回复,像是很忙。

...二十六结婚,她和沈谦定在二十五,刚好选在他们的后面一天。

江夜宸这么做,步步看上去都像是在逼她一般,逼她悔婚回头。

可嫁衣一穿,她便没敢想一定能有余地。能做到护好孩子周全,就是她唯一期望。

江家闹腾的非同一般,从传出婚事之后,江盛直接地伸出了手,大肆打压沈家医疗系统,沈氏股票一夜之间跌落至停。

股票工厂全部停产以后,又继续纠查各项的医疗事故,发动群众投诉,逼停了所有的沈氏旗下的医院,合作的物流!

总之,江夜宸放了大狠招,与对方不死不休。

不过这种凶猛的攻势,没掀起更多的争端。反倒终于给沈育海打了一针定心剂,派了沈氏几个元老对抗麻烦。暗地开始放心的展开了大规模的新交易,为黑货交流会那一日的走私做准备。

胆子大了,一味的追求进度,难免要出偏差。

明庄里,突然出了一桩事,就在婚礼的前一天。

这天,南湘带着咪咪和四少两个孩子在大院里散步,平时来说,她是不能擅自在大院走动的。

不过沈四少这个孩子,深受沈育海沈殷贵两大“领导人”的喜爱,他要拉南湘在院子里搭积木,就非搭不可。

沈四少真正是想和咪咪一起玩,咪咪却偏只理会南湘,所以三个人就聚在一起。

重见光明的沈四少,看见什么都稀奇,玩的也欢。有时,看着顽皮的男孩子嬉闹,用来缓缓对江湛的思念也挺好的。只是讽刺的是,这个沈四少,和江湛同龄,却差了一代的辈分。

“贵叔,贵叔不好了,沈东门那边的王五家和李子家。他们挖制的时候,没注意被毒胶腐蚀了,这批货弹头今天可能出不了,人手不够,咋办啊?”

几个村民模样的人,急匆匆的冲进来,着急的寻找沈殷贵。

所谓的明庄村,八千的人口,三分之二人姓沈,还有个别名,沈家庄。

沈家大院,对这些村民全都开放。由此说明,沈家大院就伫立在沈家庄之内。

沈殷贵刚好走出来,不过他比这些村民要镇定多了,先警惕的看看院子里的南湘,然后才道,“慌慌张张的吵什么?忘记沈家的规矩了,怎么回事?王五和李子不都是制造的老手了吗?”

“老手也有失蹄的时候,贵叔,我刚去看王五和李子,他们还把沾了毒胶的手,蹭了我们好几个弟兄,大家都受伤了,您要不去看看吧。”

这个村民急忙的又说。

南湘假装没听见,其实悄悄把话都记入耳朵里。她悄然看了一眼,发现进来的村民,身上的衣物无一不受到腐蚀,还带着一股刺鼻的胶体味道。喊话的村民,腐蚀的最严重的,脸上也沾了毒胶,有印记浮现出来了。

沈殷贵提防的将人都集中到一边,再道,“现在大院里没有亲信在,你海叔他们去布署明天的交易了。我得看着老四,我过不去,你们再劝劝弟兄们,这个难关过去了,大家日子会更加好。我们发放的凝胶,让他们多涂点,可以去疤的。”

“我们哪劝的了啊,那凝胶也不是神仙之物,我们这么频繁的接触,就算神仙的膏药也修复不好啊。”

“匪徒”村民们有了意见。

“那你们觉得,是你们一时的委屈重要,还是我们沈家庄下一代的接班人重要!”

沈殷贵威严的喝了一句,村民们老实了不少,一个年轻村民试图再说,“那您把四少爷带去就是了,反正家业要交到他手里,迟早要见识这个本事的。这么多年了,咱们沈家庄还有哪个村民不会制作枪火的...”

“闭嘴!又忘记祖规了!”

沈殷贵瞟了眼大腹便便的南湘,看女人一点反应没有,应该没听到,但还是斥责了那个不懂事的年轻人。

“快闭嘴了,外人面前不能讨论我们生计的,别惹贵叔不高兴。”也有其他村民,批评那年轻人,表现出了极其团结一致的“帮派”情谊。

“贵叔,我错了..”

年轻人道歉,这时也有年长的人替年轻人说话,“不过殷贵啊,小鱼说的也没错,四少爷的安危,你若担心,带在身边是最安全的。我们备的货,明天就得出,不能再出差错了。”

“是啊,是啊,贵叔,那些人敢查庄子,我们拿炮跟他们干!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的生计,圣爱关了,我婆娘不能在那做煮饭工了,回来都质问我呢,大家都急。”

“好好好,我在这和大家保证,我们明庄存活了那么多年,有祖宗庇佑,我们会永生永世的辉煌下去。好了,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了,我会亲自去看看的,你们先散了,快去做手头工作。”

“是,是!”

在“兄弟”们的催促下,沈殷贵返身,走到了玩耍的妇孺三人身边。“来人,把沈少夫人带进去,明天就要大婚了,没什么少出来走动。

他暗示了下属,将南湘带走后,满脸的胡子敞开,露出粗汉少见的笑容,看向玩耍的沈四少,“小四,跟干爹去个地方,我们去外面逛逛,不是想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干爹带你去。”

“我不去,我不去,要去我也要带南阿姨和咪咪一起去。”

沈四少却突然抱住南湘的腿,南湘唇角微展,很自然的停在原地。

“小四!胡闹,伤着了你二嫂,你父亲要生气的。”沈殷贵怒道。

“我就要和咪咪一起玩,我不去那些奇怪的地方,那些地方好臭啊,到处是鞭炮的味道!为什么他们都不去,为什么就我去!”

沈四少突然任性了起来,他失明之前,曾被带到私密生产枪火的地方,小小的孩子,鼻子很敏锐,闻过了就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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