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一听有饭吃,想都没想就点头表示将会准时出席。
“可以选择不去吗”李俊文却打起了退堂鼓。他实在不想见到党进等人,万一这些军汉觉得他才华横溢气质出众,怂恿李延彪让他参军怎么办。那天他就看出来,党、潘二人有意让自己从军,为此二人和李延彪在角落嘀嘀咕咕。
李俊文现在一心只想留在房州,闷声发大财。财路他都想好了,就凭着这手宋朝人没见过的厨艺,随便开个饭馆都能够客似云来,况且现在还有个叶家小萝莉天天让他调戏,生活不要太滋润哦。
想到这,李俊文仿佛都看到了今后家中有屋又有田,数钱数到手抽筋,美女怀中抱的幸福生活,哈喇子不由自主的就留了下来。
“你自己可以不去然后我打断你的腿抬你去”
李延彪的回答很霸气,顺手就给了李俊文一个爆栗:“臭小子,长能耐了是吧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你还真是秤杆子掉了星不识斤两,贵人相邀你都不去,你想作甚待在屋里生孩子坐月子别以为老神仙在这我就不敢揍你,惹急了老子,老子拿鞋底抽死你”
“去去去,我去还不成么”李俊文很委屈的捂着头。他很纳闷,没读过书的李延彪此刻怎么能巴拉巴拉说起来一套一套的都不带喘气的。
别看李延彪外表一副粗鲁样,其实他也和党进一样,是个面带猪相,心中嘹亮的主儿。
他也是为了李俊文好,多结交些大人物,对儿子以后的路是有益无害的。日后若有事,也有人帮衬。拜老神仙为师的目的是如此,结交党进这帮自己的老伙计亦是如此。朋友多了路好走,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李延彪对这一点是深有体会的。他自己要不是吃了嘴无遮拦的亏,说不定现在也混个大将军当了。
“哼,算你识相老子已经替你应承下来了,你敢不去想让老子把脸丢尽么”李延彪对老婆唯唯诺诺,在儿子们面前却是说一不二。
“不敢不敢”李俊文噤若寒蝉。这便宜老爹的“弹指神通”已经炉火纯青,又在气头上,还是不要惹他为妙,左右吃顿饭而已。
李延彪“哼”了一声,和陈抟老道告了罪,便屁颠屁颠回屋向自家婆娘汇报这几日的行踪去了。
院子里只剩下李俊文和老道士两人,沉默了一阵,李俊文开口道:“师父”
“休想”老道士很决绝。
“我都还没说”
“你不说为师也知道,想让为师去劝你爹,此等撩虎须之事,不干”老道士摸着李俊文的头,继续说道:“孩子,乖一点不然,不止你爹会揍你,为师也会揍你的”
说完,老道士就施施然离开,继续他的打坐事业去了,只留下李俊文在夜晚的风中凌乱
凌乱的李俊文却不知道,此时的房州城里,还有别人惦记着他。
房州城东南角,还是那处宅子,还是那个锦袍男子,正坐在院中的茶几前,手中摆弄着茶盘。
上次的黑衣女子和名叫忠叔的白发老者站在他的身后,一名黑衣人正单膝跪在他们面前双手抱拳说道:“禀宗主,根据这几日我们的调查,发现那个叫李俊文的少年之前是房州城的一个小混混,不学无术,仗着自己老爹是郑王府卫队指挥使,在房州城为祸一方,被称为北城小霸王。但也并未作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无非斗鸡遛狗,偶尔还做些惩恶扬善的游侠事儿。
不久前曾被天雷劈中却未死,之后似乎性情大变,人也变得聪慧起来,除此之外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当日救下柴宗训也只是巧合另外,刺杀柴宗训当日,此人曾和知州杜衡之子因为一个女人产生过节”
一杯茶下肚,锦袍男子在听完黑衣人关于李俊文的详细报告之后,开口说道:“有意思,有意思,居然被天雷劈中都能大难不死为了一个女子仗义出手,不惜得罪一州父母,看来也是个性情中人,有机会倒是可以结识一下既然不是敌人,那就把我们的人马撤回来,不再管他了”
顿了顿,锦袍男子又说道:“另外,放出风去,就说之前那些江湖好手,都是折在房州城一个叫李俊文的手上。坏了咱们的好事,咱们也不能让他日子过得太舒坦不是给他找点乐子么呵呵”锦袍男子说的云淡风轻。
“属下遵命”黑衣男子抱拳离去。
待黑衣男子离去,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锦袍男子继续摆弄手中的茶盘,他身后二人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对了,忠叔,那件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盞茶的功夫之后,锦袍公子向白发老者问道。
“禀少主,我们的人用了各种方法,软的硬的都试过了,那人就是不肯合作,我们也套不出有用的信息,再这么下去,老奴担心夜长梦多”
“没关系,只要人还在我们手上,就有的是时间撬开他的嘴和下面的人说,一定要把人看住咯,要是他们把人弄丢了,那他们就跟着一起消失”
“老奴遵命”
“但是也别逼的太紧,我们要的是真实的消息,要是那人给的消息是假的就得不偿失了”
“明白”白衣老者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另外,老奴收到消息,遵照少主的命令,我们把那人在房州出现的消息散播出去之后,各方势力都悄悄派出了人手前来房州,连辽东的高丽和海外的东瀛都派人来浑水摸鱼,老奴担心”
“这帮蠢材我暂时还看不上他们,由得他们去吧看来这鱼饵还蛮诱人的嘛人越多就越热闹,把水搅的越浑越好最好让他们都打破头,我们坐收渔利”
“少主高见”
站在一旁的黑衣女子并不明白二人所说之事,她也不需要明白,该知道的,少主自然会让她知道。有时候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反而不是好事。所以二人谈话的时候,她很自然的往远处挪了几步
“还有一事”
“说”锦袍公子端起茶杯吹了吹。
“明晚柴宗训将在郑王府设宴,房州城的官员都将出席,包括党进、潘美,还有赵氏兄弟”
“都安排好了么”锦袍男子放下茶杯,用手指敲着桌面边问道。
“一切都安排好了,雪丫头明晚会装扮成舞姬,混在表演的队伍里”
黑衣女子听到老者说到自己的名字,又不动声色地将身子挪了回来。
“嗯,好,既然如此,你们再去准备准备吧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是”二人躬身领命,准备离去。
“等一下”
就在二人躬身准备退下的时候,锦袍男子又开口了:“如若事不可为,雪儿当以自身安全为重”
叫雪儿的黑衣女子听到这句话,浑身一震,但是却没有回头,只淡淡回了句“属下明白”,便和白发老者离去。
锦袍男子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看了许久,半晌,拍拍双手,一个明眸皓齿的小童从黑暗中走出来,扶着他往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