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看到这一幕,哪里还能够理智的了?
更何况当自己在第一时间出现的时候,那个男人竟然还毫不避讳的直接把阮小咩藏在了他的身后!
一个普通的男人看到这一幕都会受不了,更何况是本来脾气就非常暴躁的沈司晨了。
“你这个混蛋,你刚刚对她做了什么啊?!”
沈司晨直接一声怒吼冲了上去,二话不说就跟那个医生扭打在了一团战。
在旁边的阮小咩甚至还没来不及反应,就瞧见苏沫沫和厉司夜两个人跟着一并冲了进来,。
苏沫沫一眼就看到了屋子里面已经打成一团的两个男人,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冲到了阮小咩的面前,将她拽到了自己的身后,张开双臂将她保护了起来:
“小咩你别怕,我们会保护你的!你一定是被这个男人骗到这深山老林里面来了对不对?还好我们找到你了。”
阮小咩在看到苏沫沫和厉司夜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直接就愣住了。
她不敢置信地瞪圆了双眼,低呼出声:
“沫沫,你们怎么也来了呀?”
苏沫沫一把捉住了阮小咩的胳膊,语气十分坚定的看着她:
“小咩,今天晚上我们去到了沈家的老宅那边,调出了监控,沈妈妈昨天对你说过的那些话,做过的那些事情,我们再视频监控里面看的一清二楚,也听的一清二楚,我们都知道你受了很大的委屈。“”你放心,从今天开始谁都别想再欺负你,谁要是敢欺负你的话,我第一个不答应。”
苏沫沫的话音落下,阮小咩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又是一声巨响。
“砰!”
两个扭打在一团的男人,直接将这个房间里面唯一一张还算得上是比较完整的桌子给撞翻了。
前一秒还被苏沫沫的那番话安东到眼眶泛红的阮小咩,被这巨大的响动一惊,总算是回过神来:
“沫沫,你先帮我抱一下孩子!”
阮小咩将孩子交给了苏沫沫之后,立刻转身一个箭步冲到了屋子的正中央。
只见她一把重重地拽住了沈司晨的胳膊,大声的呵斥道:
“沈司晨,你给我住手!”
看到阮小咩竟然拉住了自己,甚至还有保护对面那个男人的。
一时间,沈司晨的那张俊脸之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小咩,刚刚那个臭男人那样对你,你现在竟然叫我住手?”
趁着沈司晨在说话的这个空档,那个男医生得空瞄准时机,一拳便招呼在了沈司晨的脸上。
那一拳不偏不倚地打在了他的嘴角。
沈司晨痛得闷哼了一声,他趔趄地往后退了两步,这才发现自己的嘴角破了皮,还有一丝一丝的血迹从嘴角溢了出来。
看到沈司晨流血了,阮小咩的脸瞬间就白了。
她连忙跑过去一把扶住了沈司晨关切的说道:
“你没事吧?疼不疼啊?”
这一幕让刚刚出拳的那个男医生直接也是看傻眼了。
怎么回事?
他们两个人对话的样子不像是第一次见面呀,难不成是认识的熟人吗?
想到这一点,他扭头看向了阮小咩,有些磕磕巴巴地开口说道:
“那个……你们,你们认识吗?”
阮小咩直到这个时候才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她有几分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医生,非常抱歉,他是我老公。”
“你说什么?他是你老公?”
男医生听了这话之后彻底无语了。
他就这样呆呆的站在原地,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个男人如果真的是她老公的话,为什么在第一眼看到自己老婆的时候没有表现出担忧,而是直接冲上来,对自己挥拳头啊?
而另一边,沈司晨在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之后,也是一头雾水地皱起了眉头。
他扭头看向了阮小咩:
“你们不认识吗?”
阮小咩在面对沈司晨那一脸懵逼模样的时候,简直要气死了。
她咬紧牙根重重地在他的胸口上捶了一下,没好气的瞪着他:
“是呀,我们不认识!我是第一次到这边来,他是这个山上的医生,刚刚爬山爬到半山腰的时候,我发现心儿好像有一点发烧的迹象了,所以特意上来看病的!”
“什么?你是特意上来看病的?”
沈司晨在听了这话之后,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
“当然是上来看病的!不然我一个人抱着孩子爬这么高的山干什么呀?你也是的,一进门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动手!你倒是先问一句呀!”
“……”
阮小咩的这一番话直接说的面前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尴尬不已。
不过还好他们两个人并不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
当着阮小咩的面,将误会解开了之后,两个大男人便将这件事情一笑置之,也没有再提,只当是不打不相识了。
误会解开之后,阮小咩第一时间按照医生叮嘱的法子,把药汁挤在了自己的母乳里面,给心儿喂了下去。
在吃过药之后,小宝宝的情况明显就好转了不少。
她靠在阮小咩的怀里,哼哼唧唧的,不一会就睡着了,一看就是累着了。
趁着这个机会,男医生用酒精替沈心萌擦了全身。
半个小时之后,她身上的温度就降了下去,人也睡得越发安稳了起来。
在忙完了这一切之后,看到女儿那甜甜的睡颜,阮小咩原本悬着的一颗心也就重新落回到了肚子里。
她万分感谢的看着那位男医生:
“医生,真是太感谢你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那位男医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笑得非常的憨厚:
“我叫齐霁。”
“奇迹?”
齐霁非常腼腆地笑了笑:
“这个名字是不是还挺好记的,基本上我说过两三遍别人都不会忘。”
站在一旁的苏沫沫笑了笑,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将这间破烂不堪的小医馆打量了一遍:
“齐霁,你在这山里头开诊所,真的会有生意吗?”
齐霁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十分憨厚的模样:
“你们看这间医馆这么破落的样子,就知道平常是没有什么生意的,不过因为是我爷爷留下来的,所以我实在是舍不得扔下,大学毕业之后,我只要一有空就会到这边来清修打理一下,偶尔碰上像小咩那样需要帮助的人,我也就顺手的帮了。”
坐在一旁的阮小咩听了这话之后忍不住笑了,话语里面还带着几份称赞的味道:
“真没想到。像你这样的年轻人竟然还这么有情有义,耐得住寂寞,难怪你爷爷会把这间医馆留给你,看样子他对你是非常放心啊!”
“哪有啊,是你们两个人太夸奖我了!”
小木屋里面,两个女人跟那位腼腆的男医生聊得非常起劲儿。
屋子外面坐在门口抽烟的沈司晨和厉司夜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就明显地有些不对劲了。
沈司晨听了半天,秃然恼火的将手里的烟头掐灭,狠狠的往地上一砸,转身就要朝屋里走去。
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旁边的厉司夜就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冷着嗓子:“怎么,刚才那一拳还不够重,还想进去打架?”
沈司晨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就算他是个医生那又能怎么样,他是个医生他也得注意一点啊!医生就能够随便冲着别人的老婆比换那种猥琐下流的动作吗?我觉得我刚才的那一系列反应都是正常的,不正常那才不算个男人,所以呀,他挨打那也是活该!”
厉司夜十分淡漠地扫了他一眼,眼神之中充满了嫌弃的味道,。
他不冷不热的说:
“那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现在你老婆都已经把他当成心儿的救命恩人了,这会儿又加上她婆婆刚好虐待她,如今碰到了一个愿意为她打架的男人,你要是回去再动手的话,信不信她跟你离婚?”
“她敢!”
一听到离婚这两个字,沈司晨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扎了,胸口疼得他一下子就急眼了。
不过虽然他在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嗓门很大,可以想到自己的母亲对阮小咩又打又骂,言语恶劣,一时间他心里又有些七上八下,忐忑难安。
他站在原地转了两个圈之后,狐疑地凑到了厉司夜的面前:
“不会吧?她应该不会和我离婚吧?”
一边询问着,他一边十分心虚地回头朝小木屋里面看。
透过门缝能够看到苏沫沫和阮小咩正和那个医生聊得风生水起的模样。
阮小咩此刻脸上还挂着一副淡淡然的笑容,那样子就好像昨天晚上发生过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早就已经被她抛到爪哇国去了。
沈司晨一直就知道阮小咩是一个非常善于隐忍的人。
毕竟在渔村里待了那么多年,在那个畸形的家庭里呆了那么长的时间,她如果不学会隐忍的话,她根本就没有办法脱离那个魔窟。
所以那就代表极有可能阮小咩现在表现出来的愉快和淡定都是伪装的。
其实她的心里还是非常难受,非常介意。
沈司晨琢磨着这些,一下子就变得有些犹豫了起来。
他扭头试探性的看向了厉司夜:
“你说,如果我待会儿说要带她回去,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吧?”
厉司夜看到他这小心翼翼的模样,耸了耸肩,并没有打算发表自己的意见:
“我又不是她,我怎么能知道,不如你现在去试试,看看她愿不愿意跟你回去再说?”
沈司晨沉默了一番,他又十分担心地从屋里看了一眼。
不过很快他的眼神就变得非常诡异了起来:
“不是这话说回来,司夜,我倒是觉得小咩这会还得看看孩子,应该和那个什么齐霁聊不了太长的时间,倒是你家媳妇,你去瞅瞅……”
沈司晨的话音还没落下,厉司夜便立刻扭头朝着屋里看的过去。
只见阮小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里屋去看心儿了,而此刻那间稍显狭窄的一馆里面,就只剩下苏沫沫和那位男医生两个人在了。
那个男医生说了几句话,突然从自己的医药箱里面摸出一包非常精致的银针,一双手在苏沫沫的面前比划着什么。
苏沫沫脸上的表情也是非常的欣喜,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兴致勃勃,那双眼睛都快要发光了。
那样子分明就是久旱逢甘露,好不容易遇到知己的模样啊!
看到这个场景,厉司夜那张俊脸一瞬间就黑了一个底朝天。
这个苏沫沫,难不成是个乡巴佬吗?
一根针灸的银针就能够把她唬的一愣一愣的,她要是那么喜欢,他立马把她抓回家给她扎上十八针。
“我们马上下山!”
厉司夜黑着一张俊脸,转身便朝着小医馆那边走了过去。
坐在一旁的沈司晨在听了这话之后,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原本手里还拿着齐霁给他的药包在敷嘴角,这会儿一听厉司夜开口说要下山,他更是忙不迭直接将那个药包给扔掉了,转身便飞快地跟了上去。
当他们前脚刚刚踏进医馆,就听到苏沫沫兴致勃勃地开口:
“我以前也曾经修过中医,只不过后来转行了,对于中医的针灸我也是有一些研究的,不过这么长的银针,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这个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呀?什么穴位会用到这么长的银针呢?”
齐霁这会儿正十分仔细地在给银针消毒,听到苏沫沫如此追问之后,他轻轻一笑解释道:
“其实这是我爷爷当初自创的,就是用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突然看到有一只大手腾空而至,一把将他手中的银针给夺去了。
紧接着齐霁便看到自己的右手被握住,虎口的位置被银针猛地一扎。
“天哪!”
站在一旁的苏沫沫倒是一清二楚地看到,这一针是厉司夜扎下来的,她顿时就吓得叫出了声。
到是厉司夜扎完针之后,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扭头看向了苏沫沫:
“你不是在问这根针是做什么用的吗?我现在就告诉你,这根针呢,最适合的就是扎虎口的位置,用来调理肠胃的。”
说完这话之后,他又扭头看向了齐霁,脸上的笑容又开始变得不冷不热阴阳怪气:
“不过看齐医生发亮面色红润的模样,肠胃应该不错,不过就是眼神不太好,咱们可以换个位置,再扎上几针!”
苏沫沫和厉司夜两个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只要厉司夜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就能够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如今一看到他那满是酸酸的语气,苏沫沫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老公又在莫名其妙的吃飞醋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那张俏脸一瞬间就黑了。
这家伙竟然说别人眼睛不好这,不就是摆明了在暗示人家没有眼力劲吗?
苏沫沫一直就认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女人还是最会吃醋的物种。
可如今轮到自己,她却发现她的亲亲老公这吃飞醋的能力比起一般的女人而言,那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不过好在齐霁那个男孩子非常的敦厚老实,他根本就没有听出厉司夜的话外之音。
相反,他还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沫沫,你老公的针法还不错,下手的时候也是干脆利落的,就是我觉得他的判断能力可能是稍微岔了一些,因为我从小到大眼的视力都在一点五以上,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降过,绝对不可能视力不好。”
厉司夜听到他这一本正经的解释之后,一张脸顿时全黑。
站在一旁的苏沫沫差点没忍住笑出声音来。
向来就强势而霸道的厉司夜也会有一天被人怼得一脸漆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实在是太好笑了!
这个是不是就叫做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呀!
强忍着笑意,苏沫沫踮起脚尖靠在了厉司夜的耳边,轻声细语的说道:
“老公,人家齐医生很单纯的,而你呢?有什么话不直说,非要把一句简单的话弄得意味深长,思想呢又太过于复杂,人家根本就听不懂你这些话外之音,没办法去接你的话茬的!”
厉司夜淡淡地斜了苏沫沫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
“他是不是单纯我不清楚,但是你我一看就知道是欠收拾。”
苏沫沫在听了这话之后,脖子下意识的一缩。
她古灵惊怪的吐了一下舌头,笑得那叫一个一脸贼兮兮的。
厉司夜这个时候也懒得再跟面前这个医生继续啰嗦下去了。
他一把捉住了苏沫沫的手,拽着她就要往外面走:
“既然现在阮小咩已经找到了,那我们也应该下山回去了。”
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门口走,才刚刚迈出门槛,身后就传来了沈司晨附和的声音:
“没错没错,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和你们一起回去。”
沈司晨飞快地扔向了这句话,然后便转身屁颠屁颠的就要去隔壁的房间找阮小咩和自己的女儿,准备一家三口一起回家。
只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了齐霁那非常焦灼的声线:
“几位,实在不是我要阻止你们下去,只不过这九宫山的海拔很高,而且只要一过了九点路上的路灯就全部都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