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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好似被阴云拢住,散不出几分亮光。
只是看着,就让人心头生郁。
夏瑾时今日不知怎么磨蹭了些,偏偏宁芳笙醒得也早,两人便在初醒惺忪之时对上了眼。
屋里光线昏暗,看不清彼此完全面容,只有对方越发清亮闪着笑意的眸子。
夏瑾时先反应过来,侧身捏了捏宁芳笙的脸颊。
“我走了。”
说完,在宁芳笙眉心亲了一下,然后便起身穿衣。
清晨的寂静之中,他穿衣时窸窸窣窣的动静便放大了。
宁芳笙只是看着他的背影,脑海里却已经浮现了他脸上可能的表情。
男人动作极快,不一会便系上了最后的腰带,然后抬头。腰线一显,突出了挺拔开阔的肩背,往下便是修长的腿。这份背影,当真是清举萧肃,颀长如玉。
那棕灰色的麂皮靴子方迈出一步,身后便响起了女声:
“今日,许是有变。”
因为刚醒,所以宁芳笙的声音有些干涩的沙哑。
听言,夏瑾时停顿了片刻才转过头,“有变”
宁芳笙却不再多说,转过身去。
夏瑾时看着她的背影,笑得颇有深意。昨夜发生了那么一场好戏,今日当然有变。
过了会,道:“我知道了。”
然后房内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一刻钟之后。
宁芳笙从床上起身,“来人”
卯时三刻,所有的大臣在金銮殿前聚齐了,等着李渝推开大殿的门然后一挥拂尘,喊一声“上朝”。
只是这一声,今日似乎迟了。
当太阳艰难地跳出云层,然后向地面发出真正第一缕光的时候,大殿内还是毫无动静。
若是宣帝要上朝,现在不该是如此情形。
有人开始隐晦地看胡明成和宁芳笙。
他们昨日面见了宣帝,并且说明宣帝今日会亲自出席朝议。
可惜的是,这两个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更不是想问就能问的人。
宁芳笙垂着眼,沉默不语,好像就是在默默等待。
而胡明成,心中其实同样着急;并且不知为何,他今日从起时便有些神思恍惚,总觉得今天会发生什么不好的大事。
就这样一直等,一直等,等到武侯这个年纪大的耐不住上前问了胡明成,却只得到一个摇头。
碎语渐起,声音越来越大。
就在胡明成即将也忍不住的时候,忽然几个太监样子的人影慌慌张张从走廊上掠来。
“殿下长孙殿下”
呼声越来越清晰,太监们便越近。
到跟前,众人才发现领头的竟是李渝在奔跑过程中,他帽子乱了,头发飘散在脸上各处,头发缝隙间露出的脸是一片通红。
堂堂首领太监,何时如此狼狈过
胡明成看清了李渝形容,面露不虞,“李公公,你这是怎么回事”
夏瑞景扶着李渝颤抖的手,听他声有泣意:“丞相陛下他,陛下他今晨呼吸急促却始终昏迷不醒众御医们现在还在养心殿为陛下诊治呢”
随即转过头对夏瑞景喘道:“长孙殿下,您快去看看吧”
话音方落,夏瑞景脸色大变,随即朝众人一拱手大跨步向养心殿去。
胡明成大惊,眼珠子都愣了有一会。
回过神,紧紧抓住李渝的手,“这是怎么回事”
“陛下如何”
“昨晚呢陛下什么情况为何今早才发现”
这一连串发问,疾言厉色。
李渝眼中隐隐透出泪光来,“老奴不知啊,丞相大人”
这一下,风声俱静。
胡明成:“你是贴身伺候陛下的,你怎会不知”
李渝脑子乱到发麻:“陛下昨晚上临睡前还好好的,今日到时辰了老奴怎么也唤不醒,分明夜间也没有发生怪事,谁知今早竟是这副情形了”
两两对视,谁脸色不比谁好看。
夏瑾时沉着一张脸,走上来问李渝:“事态如此紧急,为何你只找皇长孙一人,只有他一人担心陛下不成”
这句质问,只听得出他的焦虑与担心。
李渝哑口,“殿下”
因为之前宣帝都是同夏瑞景最亲近、相处时间最多,所以宣帝出了事他第一想到的人就是夏瑞景。
但是现在的场合,这话说不得。
夏瑾时冷冷乜了他一眼,便也匆匆往养心殿去了。
这样一来,永王、平王、鲁王也紧跟而上。
胡明成同样站不住,紧随亲王后。
然后是宁芳笙、武侯、忠勇侯、汝阳王、孙将军
除皇室外,另有十数一等公爵在身的高官也跟着去了养心殿。剩下的人,虽有实权在握的,终究地位不够,不能随意上前露面,都在殿前心焦地等着。
但心焦归心焦,若是陛下这一趟醒不过来
一想到这种可能,每个人便不得不再考虑些别的东西。
养心殿里几乎乱成了一锅粥:外殿里小太监小宫女们跑进跑出,内殿里围了一群御医,还有人来回踱步,每个人脸上都是又惊又怕的神情。
近二十个人就这么被拦在外殿,因为里面根本进不去。他们只能远远看着,夏瑞景守在宣帝床头,同御医大声说着什么。宣帝躺着,身体扭曲似乎在抽搐。
汝阳王、忠武侯等一半侯爵,因觉得自己此时帮不上忙,干站着也是无用,索性退到殿外等消息。
“皇爷爷”
只听见夏瑞景一声惊呼,宣帝身子猛地抽动一下。
殿内剩下的人便都赶紧去看,夏瑾时冲在最前面,甚至到了宣帝的床边。
“噗”
一口黑红的淤血,从宣帝口中喷了出来宣帝睁开了眼,眼球凸出,嘴唇蠕动着好像急欲诉说什么,但很快,两眼一闭陷入了更彻底的昏迷。
“父皇”
“皇爷”
“陛下”
几种声音,不同的称呼混含在一起,炸得空气随之振动。
夏瑾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越过夏瑞景,并执其了宣帝的手腕。
这个动作有些像把脉。
夏瑞景瞳孔轻缩,抓住夏瑾时的手,冷声质问他:“你这是做什么”
“我抓了陛下的手,看不懂”夏瑾时直接回道。
脉象细弱虚浮,这一昏,短时间是醒不过来了。
撩了撩眼皮子,夏瑾时放开了宣帝,然后给宣帝掩好了被角。抬头时视线掠过夏瑞景,眼角尽是嘲弄。而后转身问御医:“来个心里有数的,告诉本王,陛下现今是什么情况”
视线扫过所有静如鹌鹑的御医。
此话落,其他人的视线不免也向萧瑾时处聚集。
没人说话,胡明成气得破口大骂:“一个个的,都是哑巴不成”
胡明成身后的武侯,脸色也是十足难看。
“陛下,这是中毒了。”
夏瑞景缓缓抬眸,面色阴沉。“方才本殿进来之时,院判诊断出来了。”
“中毒”
除了说话的夏瑞景,以及宁芳笙和夏瑾时,其他人脸上挂满了不敢置信。
夏瑞景紧接着道:“本殿已经派人去查了,从昨晚到今晨,陛下究竟用了些什么东西。”
胡明成:“那现在陛下解毒了吗”
李武侯:“陛下什么时候能醒”
这时候,除了夏瑾时以外的亲王显得有些沉默。
院判终于站了出来,低着头回答:“回诸位大人,陛下被这毒伤了肺腑,虽然现在已经解了大部分毒性,但是损伤太过;加之陛下的身体此前肝脏不好”
说到此,院判言辞犹豫住。
夏瑾时扬了扬眉,“话说全了。”
“噗通”一声,院判突然跪下
“下官等无能,实在没有办法让陛下苏醒过来并且下官等也不知道陛下什么时候才能苏醒,快则许三两日便会醒,慢则”
他又顿住了。
但是这次,没有人逼他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胡明成浑身一颤,慌乱不知所措。
今日,果然出事了
李武侯等的表情虽没有胡明成那么仓皇,但也是复杂万分。
“你们尽力了”宁芳笙表情凝重又冷寒。
这话落下,所有的御医通通跪下,“下官等着实尽力了”
有一个老御医颤颤巍巍说明:“陛下所中的毒乃是宫廷禁药,臣等翻遍了医术,只能如此,实在不知道陛下什么时候能醒”
“呵。”宁芳笙冷笑了一声,似乎并不大信他们的话。
夏瑞景此时走出来,皱眉说了一句话:“陛下乃真龙天子,有真龙庇佑,相信不日一定会苏醒。”
这话,表明了对宣帝苏醒的期望,又安抚了人心。
只是,有几人同御医心里都有数,这话就只是一句空话。
看了看在场的人,夏瑞景揉一下眉心,言语有些疲惫,“丞相,太傅,携诸臣都散了吧。这朝议进行不下去。”
这句话,可谓是惊醒了胡明成。
“朝议不能进行,那青州之事怎么办”
就任由青州落到奸人之手
宁芳笙叹了一口气,“可是现在如此情形,朝政只能搁置。”
几个亲王没人说话,夏瑾时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宁芳笙和胡明成。
果然,听见朝政搁置几个字,胡明成的眼睛就瞪大了。
他气愤地扭过头对着宁芳笙,“朝政搁置太傅怎么说得出这种话青州的情形便不紧急了吗”
我们为人臣的,难道陛下不能说话了我们就是一群没用的无头苍蝇只能乱转吗那么我们的存在究竟有什么意义
这句话,胡明成险些没憋住。
宁芳笙回望着他,反驳,“陛下不在,朝政之事能由谁决断若是无人决断,除了搁置还有什么办法”
李武侯眸子一动,察觉了对话以外的深意,目光流转,最后落定在夏瑞景身上。
有些话,形成于喉头,他却咽下。
说白了,不到最后关头,他才不想把全副身家都压在一个人身上。
胡明成一时脑热,没领会到,咄咄反问:“怎么就无人能决断”
宁芳笙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静默片刻,李武侯后面一个爵爷插了一句:“陛下清醒时,其实已经让皇长孙代为处理朝政了,且当时颇多事都是依照皇长孙命令去办的,并无差错。”
此话落地,众人皆寂。
夏瑾时瞥了一眼开口的人,唇角勾起。
这位的名字,可是在宁芳笙笼络的名单上呢。喜欢世子轻狂,太傅撩人请大家收藏:世子轻狂,太傅撩人燃文小说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