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的了火星娃吗当然不行。他脑子飞快,我总觉得自己还没想好如何问,人家已经想好怎么答了。所以,你只能按照他的思路去捋顺关于自己的事情。
只要他在你身边,你就要时刻躲避从他阔嘴中喷出的吐沫星子。没办法,你必须低头忍耐,因为他信誓旦旦的讲解能让你糊里糊涂地了解了一些偏科学术。
据他说,他十分确定,恶少接触的那种红色的蒸汽应该是种微生物,也就是没采样,不然肯定是能改变历史。
我不懂什么是微生物,上网查了一下。
最熟悉的是大肠杆菌,它能够在20分钟内繁殖1次,1昼夜可以分裂72次,每天大概可产生4722366500万亿个。
如果圣坛里生出的那种红色的蒸汽真是微生物,那证明它的繁殖速度更快,因为那是肉眼可观的。
我推测这种微生物和寄生虫类似,如同借助宠物粪便或生肉传播的弓形体虫,能在寄主大脑中形成其细胞肿瘤,从而严重影响大脑的功能。
不是危言耸听,我这么说,是因为那些“蒸汽”是活的,如藤蔓又似动物触角,只要被它碰到,会被立刻影响思维,甚至能瞬间操控人的思维、行为。
被控制时恐怖的感觉记忆犹新,接触肌肤的那一刹那,就像痛感传输一样灵敏,瞬间作用于脑海。那一刹那,完全是不能自主的感觉,如同手脚发麻的不受控制,而那种微生物会要了要了你的全身,所有零部件,甚至是灵魂。这实在是太可怕了,现在想起来浑身还是麻酥酥的。
奇怪的是,我并没有什么后遗症。恶少就惨了,他接触微生物时间比较长,记忆功能受损,起初根本就是个痴呆,现在好转了些,也无法记起所有的人和事。所以,家族会议后,他被送走治疗了。
至于他为什么胖了,似乎也与这些微生物有关,只是找不到解决方法,并且,胖点也无妨大碍。
对于一个重症患者来说,他身上是否多一个针孔显得微不足道。
关于我的伤,迂回无果后,我严肃地重申数次,火星娃才斜着二五眼,敷衍地叙述了一下。
那天,我疯了一样朝火梦炎扑过去,其实呢,根本就没接触到她。
为什么会失去意识呢与圣坛里生出的微生物无关,是被撞晕的。
在快要接触到火梦炎的时候,我那个天神大爷从圣坛突然冲出,像炮弹一样,他从容落地,而我就飞出去了,并且撞坏了一大片石英岩洞穴。
火星娃潦草的解释推翻了我之前的判断,他甚至说不出我是被踹出去的,还是被肩膀撞出去的,反正“嘭”声学得惟妙惟肖。
事情明摆着,他一直在提醒我,要从合理的角度去推测那些无法解释的异象。
我没按他的提示去做,首先感觉很庆幸,我那个大爷可以免于圣坛中的微生物侵袭,那么,问题来了,“自杀”那群人就都死了吗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危急,我被无法理解的群体自杀所震撼,忘了鬼鸦。它是当着我的面冲进圣坛的,我潜意识认为它是为了那个妖异的眼球,这也是它数次出现在我面前的原因。但是,相比眼球,它更衷心于自己的主人。所以,它的目的不是被方唐“溺死”的眼球,而是去追寻我那个大爷了。
据火星娃说,在我大爷突然冲出圣坛后,那小家伙也冲了出来,果断而急速的站在了它主人的肩膀上。不论火星娃说什么,没有答话,他老人家带着宠物转身离开了。
重伤我后,悄然离去。
能肯定的是,他突然出现,目的是不让我接触圣坛,但他老人家好像还有急事,或是说,因为我打乱了他的计划,他才不得已从“坛中”冲出,所以,教训我之后,他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重点是,他出来了从“坛中”出来的,明显不受“坛中”不明液体的影响嘛。
还有就是,我在圣坛那里很长时间,他一定在我到达之前深入“坛中”,甚至是在冥族人之前,因为方唐最后一刻还再苦寻他的踪迹。那么长时间,人类不死,证明那液体与水还是有差别的,至少不会溺亡。
他可以安然无恙,那么,其他人呢
譬如说,我的火梦焱,我的梦。
或许可以,但希望渺茫。别忘了方唐对他的评价不是人。他的宠物也不像是只好鸟。所以,并不能牵强的认为所有人都能像他一样随意出入圣坛。
我接触过那妖红色的微生物,被瞬间俘虏的颓败感记忆犹新,如果是我,铁定是一败涂地的。
火星娃也回忆着表达过疑虑,说我那个大爷刚从“坛中”冲出,也是原地愣了一阵,仔细观察后,鬼鸦出现,他才急匆匆离去。
愣、仔细、急匆匆。
我逐一跟火星娃核对了一遍,他表示没用错修饰词,他十分肯定,我那个大爷当时就是那种普通人的表情。
记忆中他的身影是高大的,或许是我太过懦弱,以至于始终认为火星娃看错了,或是那个人很像他而已。
但转念一想,你不得不承认,他始终是个人,那么,或许也要被客观因素影响吧,比如说一种强大的微生物。
能在不能自主的微生物摧残中出手相救,你无从猜测他是如何做到的。
当然了,只是他出手比较狠。
我断了七根肋骨,两根锁骨,左大臂骨折一处,小臂两处,右大臂小臂各一处,双腿共骨折九处。
火星娃还啧啧称奇,讲话了,也就大爷出手,别人没这能力。
我也马上意识到,的确如此。
他可以随手杀人,但是,对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虽然伤非常重,可以说是全身粉碎性骨折,但没有一处致命伤,及时医治也不会有后遗症。
就是疼,就是让你长记性,可偏就不告诉你为什么,让你自己悟。
我是个笨人,这辈子也悟不出了,但有一点我敢肯定,以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特么就不顶嘴
按火星娃的形容,当时我就像一滩红泥。安抚恶少那个傻子就已经让他们两人用光了精力,要不是他非要用布把我兜回来,刘睿聪就把我扔那了。他还嚷嚷着让刘睿聪承认。
刘睿聪憨笑,不好意思点头,说是以为必死无疑了。
最重要的是,当是两人都看到天神大爷在做什么了,所以想要尽快离开,不然,谁都活不了。
据火星娃说,他们带着我和恶少心惊胆战往外逃的时候,因为火星娃身体孱弱,痴呆的恶少又力大如牛,他无法一个人将恶少囫囵带出去,便找了个地方打求救电话。我那个天神大爷突然出现了,隐匿一旁准备偷袭火星娃的一个冥族人被瞬间爆头。
这只是看到的,逃出去的一路上,没有参与入冥仪式的冥族人碎了一地。
我意识到不对的时候,火星娃瘪嘴告诉我,以后都不用去疗养院了,那地方,被大爷给炸没了。
在我心说怎么也会留下点痕迹的时候,他接着打击了我。
据他说,这位爷的爆破的能力比一个部队的工程营还强,整个疗养院区域全部坍塌,成了一个大天坑。经721蹂躏后,成了半山腰一个孤零零的小水库。
至此,所有希望瞬间灰飞烟灭。
没了,疗养院没了,冥族没了,火梦炎没了,我的梦,没了。
什么都没了。
但我觉得,有必要去亲自确认一下。在这之前,好好休养,当好重伤员。
我住的地方不是医院,连私人诊所都算不上。火星娃算是我的半个护士,刘睿聪是另外半个。
几个月后,我习惯了被他们当做残疾人照顾,当然,我现在本就是个标准的残废。
除了他们,我还有个业余的女医生兼护士。
口误,她不业余,她根本就不是护士,更不是医生。
没医术,没制服,没微笑服务,什么都没有。
如果你在大街上看到她,早上的话,你会十分肯定她是个正要去晨练的太极高手;中午,她变成了一步三摇的老鸨;晚上,不请自来的恶魔
今天早上她来过,给我留了一个精致的巴掌大的小盒,小盒里面分隔出3个小格,里面放着带盖子的小罐,贴有标签早、中、晚,按顺序排列。另外还有3个小保温杯。
她先帮我如厕,之后打开其中一个保温杯。在我吃早饭的时候,她又拿出海绵,蘸温水把我从头到脚擦了几遍。觉得一尘不染了,帮我盖好崭新的薄单,夺走餐具,顺便给我敷了张面膜。我装扮假面超人的时候,她把房间里的灰尘逐粒清除。
做完这些,她看都不看我,“水温可以了,把药吃了,午饭和晚饭还是小王送,有事给我打电话。”
看着她优雅转身,我鼓足勇气说“丽姐,少喝点儿”
她已经打开了房门,扭过头,怪异地看了我一会。
没有责怪,没有欣慰,像是面无表情,又像是思绪混乱时候拍的一张老照片。总之,只需看一眼,你便会觉得非常揪心。
和往常一样,她不会理你,回答的是门禁关闭的声音。
惨了
我上午半天“度秒如年”。
她没回来。
小王准时送来晚饭,跟我聊了一会儿,等我吃个半饱,便让他收走了餐具。
按以往经验推断,她中午没来,是为了赞经验,以便能在晚上升级成准恶魔。
我坐姿未变,将两个枕头放背后,靠在墙上,提心吊胆等到晚上9点左右,外面灯终于亮了,并出现了一步三顿的声音。
我神经兮兮拿起遥控器,因为没有锁死按键,只得狂按关闭键。
没有出现奇迹。
门还是开了。
未见人,空旷一闪,门又关了。
我宁愿自己见鬼了,鬼比魔可爱多了。
偏偏一股腻人的酒气先冲了进来。
我下意识地把枕头从后边抽出来一个,放在胸口。
过了一阵,门又开了,还是没人。
门第三次关闭前,伸进了一条胳膊,随即,一个愣眼巴睁的乞丐斜着膀子挤进了半个身子,被自动关闭的门扇卡在了那里。
她并不挣扎,或许这样更稳当些吧。
她像刚被开棺的尸体,就这么空洞地盯着你,除了更浓郁的酒气,还能模糊地嗅出血腥味道。
我没说话,心里期待她也不要说,更希望她这次看完就走。
她似乎听到了我的心声,晃了晃头,猛地扭身,门扇打开之际,她趁机将后半身拉进来。
因为用尽了力气,她没有继续侵略,左手扶墙,右手紧忙。划拉好一阵,室灯还是不争气的亮了。
她没给你时间适应耀眼个光线,开始四下打量。
“丽姐,您找什么呢”我尽量轻声说。
她就像没听见,向前走两步,开始表演走钢丝。终因身形不稳,拯救向后摔倒的力度太大,如拌了一下,来了个武警式的前倒。动作不是很标准,如果没有我及时扔下去的枕头,她很有可能再也喝不了酒了。
这与手疾无关,让只猴子练2个月,也能熟练掌握动作要点。
我像看国足一样的心态,看着床边的癞蛤蟆,只不过我希望她别再“游”了。
我不需要感激,你安睡便是晴天。
她才不听你的,十分钟后,终于“游”到床下面,拉出了那把被小王藏起来的圆凳。
还没站起来,就把我被子扯了下去。
我不怕光溜溜的,但她如不倒翁一样站了起来,很随意地瞄了瞄,像抡电锯一样的抡起了圆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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