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你到底要做什么?”仍旧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梁帝,蹙着眉看着楚玉熙,眼中并没有怒火与凶光,完全只因为在他看来眼前这个人是他心爱的女人为他所生,更是他唯一的子嗣。

楚玉熙自然知道梁帝对他的纵容来自于何处,若说起来,梁帝却是对他不错,锦衣玉食,关怀问候一样都不缺,这也是为何楚玉熙没有折磨他的缘故。可是他对着个原本有着雄心壮志的男人委实没有好感,为了一个一直在利用自己的女人装聋作哑了一辈子,任由她在大梁兴风作浪。

楚玉熙不相信他不知道他的那些妻妾死于何故?更不相信他不知道自己一身毒素的真正来源,梁帝不是一个合格的君王,可是却是一个聪明的人,他知道许多事情梁帝都知道,只是因为涉及到那个女人,所以他便选择忽视与纵容。

“皇上可否告知我,这么多年来你如此纵容忍让这一个不爱你的女人,看着她一个个害死你的子嗣,到底怎样的铁石心肠才能做到不闻不问?”楚玉熙凝眸看向梁帝轻声问道。

梁帝被这样一问,身子一僵,眼中闪过一丝狼狈,甚至不敢对上楚玉熙的目光。

楚玉熙将梁帝的反应尽收眼底,眼中闪过一抹讽刺的光:“你可知,幼时我对你有着极深的崇敬之情,可是随着我日益的长大,这份情便越来越淡,我倾佩你的学富五车,可是我同样看不起你的是非不辨,你可知,如今梁国会走到这一步,你难辞其咎!”

“我知道,自从你残了双腿后,便不喜与我亲近,你怪我因为你母后的求情而没有重处豫国公。”梁帝看着楚玉熙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语气带着一丝丝的沧桑与生哑,“玉儿,你没有爱过一个女人,你不会知道那样苦苦追求换不回一个回眸的相思之疾,你也不会知道突然间得到后那种狂喜滋味。其实我在做王府公子时,就没有想过要登之九五之尊,我大哥他更适合,只可惜……”

“只可惜那个女人想要权利,想要至高无上,所以你为了她不惜弑兄杀父。”楚玉熙冷笑道。

“我确实可以为你的母后不惜一切,可我并没有丧心病狂到那个地步。”梁帝苦笑道,“我父王是暴毙而亡,我大哥是遭到追杀,中毒而亡。”

“你当真如此想?此事与那个女人无关?”楚玉熙突然有些怜悯的看着梁帝,这个男人为情失去了一切,最后也为请逃避一切,以至于原本一个精明的人却糊涂的过了一生。

“我曾经彻查过。”梁帝目光坚定,随后柔和的对楚玉熙叹息道,“玉儿,不要将你的母后想的太不堪,她……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可怜?”楚玉熙好似听到了世间最为可笑的笑话,嗤笑道,“你果然是已经被她迷惑的丧失了心智,才会认为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可怜。哈哈哈……”

“玉儿,就算她万般不是,毕竟是你的生母,你不应该……”

“生母?她不配!”梁帝听到楚玉熙辱骂心中深爱之人,立刻沉下脸低声呵斥,可是不等梁帝把话说完,楚玉熙便冷声打断,“试问世间有哪一个母亲会亲手毁了自己孩子的容貌?试问世间有哪一个母亲会亲手弄断自己孩子双腿?试问这世间又有哪个母亲会给自己的孩子种下一身毒?”楚玉熙站起身来,一步步的走向梁帝,目光是那样的咄咄逼人,“这些,皇上不会不知道吧?也或许是知道但是不愿去面对。”

“你……玉儿你可以走了!”梁帝没有注意到楚玉熙的语气,而是看着他能落到行走,眼底升起喜意。

“能走了,多亏我有一个好妹妹。”楚玉熙提及楚淡墨眼底一抹柔光一闪而过。

“妹妹?”梁帝不解的看着他。

楚玉熙唇角绽放一抹嗜血的笑容:“我的好父皇,你难道到了此刻还不愿意相信,我根本不是你的亲子吗?”

“你胡说!”梁帝高声喝道。

“我不仅仅不是你的亲子,而且我是你这一生最痛恨的人之子。”楚玉熙笑的灿烂而又残忍,目光深深的锁住梁帝。

“楚云天!”梁帝一听到楚玉熙提及最痛恨的人,立刻便浮现出这个人的脸,不禁脱口而出。但是很快又否定,“绝对不可能,楚云天对君素染忠贞不二,当年中了春药都不曾碰过别的女人,更何况有你的时候,楚云天正在辽南大战。”

“没有不可能,因为那个女人根本不是我的生母,我本就是楚云天与君素染之子。”楚玉熙毫无顾忌的将自己的身世道出,满意的看着梁帝瞬间青筋直跳的额头。

“不会的,烟儿最恨的便是君素染,她绝对不会抚养君素染的孩子!”尽管已经隐隐的猜到了,梁帝仍然不愿意去面对这个不堪的事实,找着最后一丝理由。

“因为她根本不相信你对她的情,她怕你知道她不能生育,她不知道你迟迟不称帝是因为她尚无子嗣,她要皇后的宝座,她要我亲手覆灭父亲用鲜血筑起的大靖江山,所以她原因将她最痛恨的女人与最爱的男人生下的孩子养在身边,所以她可以毫不手软的对这个孩子做尽一切残忍的事情。”楚玉熙目光便的阴冷,眼中闪过杀光。

“朕不信!”梁帝双目赤红的大吼,使劲的挣扎着,铁链因为他的挣扎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不信?”楚玉熙欣赏着梁帝做着困兽之斗,“等会你亲子问她就好,为了拿回她想要的,她一定会回来救你的!”说罢,楚玉熙转身,坐回方才的地方,静静的饮着茶,慢慢的等着一场暴风雪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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