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口雌黄”

高长安骇然色变:“你才是维新党人你全家都是维新党人”

高陶氏赶忙笑脸上前:“那大人,这三街六巷谁都知我小儿长安有三大喜好,玩鸟、转琉璃厂、逛八大胡同。这样一个只知享乐的顽劣小儿,怎么可能是维新党人这可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那明冷冷一笑:“高长安,你大前天干什么去了”

“大前天”高长安想了想,“那天我在琉璃厂捡了个大漏,为庆祝捡漏,我上八大胡同那喝了顿花酒直到半宿”

“那是下午的事儿,晌午呢”

“去新开的京师大学堂兜了一圈。”高长安不假思索道。

“听没听梁启超讲学”

“谁是梁启超你说的可是那个大脑门、还有点儿地包天的先生”

“没错他在那蛊惑人心之时,你说了什么”

高长安眼珠子一转:“我什么也没说,就在那听了一会儿,完事儿就去逛琉璃厂了”

那明冷笑:“梁启超在说要铰了咱脑后这根辫子时,你说有道理这破辫子早该铰了辫子可是我大清两百多年来的象征,你竟和康梁之辈一样妄想铰了它,这就足以证明你也是维新党人”

“你胡沁小爷我的意思是:这长辫子天天打理起来太费事儿,又容易生虱子,洋鬼子还管它叫猪尾巴,铰就铰了呗这跟维不维新有个屁关系”

“这话你留着到兵部大狱说吧,拿下”

几支枪口抵在了高长安的前胸后背。

“爷爷”高长安赶忙看向爷爷。

“谁敢动老朽孙儿”高澄琏大步上前挡在小孙子面前。

持枪的官兵见状,纷纷退后几步。

“高澄琏,搜捕维新党人可是太后老佛爷的旨意,你想抗命不尊这可是诛三族的大罪”

高澄琏气得脸色铁青:“那明,你今日若将老朽孙儿抓走,老朽立马进宫面圣,告你满嘴喷粪,胡乱抓人”

那明微微一笑道:“高爵爷还不知道吧,就在刚刚,咱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光绪爷已经被老佛爷给关进瀛台面壁思过了。您的老友翁同龢也被老佛爷下旨革职、永不叙用啦”

高澄琏大惊失色。

“带走”那明大手一挥,官兵们拿枪推搡着高长安而去。

“爷爷爷爷救我娘”

在孙儿的呼救声中,高澄琏颤抖着身子无可奈何地望着官兵将孙儿带走。

“长安”高陶氏追了出去。

高府花厅。

高陶氏扶着高澄琏走进花厅。

“爹,咱该怎么办啊”高陶氏拿手绢拭了拭眼角,透着哭腔说。

“给我备车,我进宫找崔富贵去”

崔富贵是皇宫里的太监二总管,是慈禧老佛爷面前仅次于大总管李莲英的第二大红人,与高澄琏私交甚好。

话音刚落,管家老薛匆匆跑来。

“老爷,崔二总管来啦”

高澄琏赶忙转身向外跑去,出三道门时,和迎面而来的崔富贵撞了个满怀。

往日崔富贵来时皆是一副笑脸,今日却满面愁容。

高澄琏哪里顾得上看崔富贵的脸色,赶忙开口道:“二总管,老朽正有急事想找你呢”

“咱家也有事要找您呢老爵爷。”崔富贵从袖中取出一个黄色的折子本,“老爵爷,这是太后老佛爷的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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