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陶氏神色黯然地坐在下首官帽椅上默默地用手绢擦拭着眼泪。

一旁站着的两个儿子愁眉不展,也是一声不吭。

“呦,一家人死气沉沉干吗呢”

外面忽然传来那明的声音。

高陶氏搭眼一瞟,只见那明背着手迈着四方步悠哉悠哉走进院来。

院里的老薛等仆人纷纷向他投以厌恶的目光。

那明并不去看他们,而是径直向花厅走来。

在高陶氏和长治、长久兄弟憎恨的目光中,那明来到高澄琏面前。

高澄琏依然闭着眼睛盘核桃。

“老爵爷,晚辈来给您知会一声,今儿个午时三刻,菜市口砍您家三小子的脑袋,您到时候可别忘了去收尸啊”那明得意地说。

“高家主仆何在”高澄琏赫然开口,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明。

“在”高陶氏第一个站了起来。

随后是长治、长久两兄弟,老薛等仆人也在其后应声而至。

“在”

咔嚓

高澄琏将手里的两只核桃捏得粉碎:“将这个蜀犬吠日的狗东西给老朽乱棍打出”

高陶氏、老薛等众人闻言一震,他们打量了那明一番,却是谁也没动。

“呵我乃堂堂二品侍郎,你们还敢打我”那明瞥着高陶氏众人,不屑一顾道。

高陶氏看向公公。

“聋了”高澄琏一拳头砸在身旁茶几上,“打条狗还用老朽这个家主亲自动手不成”

“嘿,你个老东西骂谁是狗呢”

那明话音没落,左脸上便啪地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他两眼直冒金星。

他不可置信地扭脸来看是谁如此狗胆包天,竟敢动手打自己这个二品大员随后,却右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是高陶氏

“好你个臭娘们,竟敢啊”那明捂着眼睛一声惨叫。

长治一拳头打在了他眼窝上。

接着,长久一脚又踹在了他肚子上。

老薛等五个仆人见状,也纷纷动气手来。男人们拳打脚踢,女人们手撕爪挠。

那明虽然会些拳脚,可也架不住七八个人的招呼,在众人的围殴之下,他手脚并用“杀出一条血路”连滚带爬蹿出了高府大院。

他脸被挠破了,眼圈青了,头发也被薅下来一撮,官服也被扯开了一条口子。

“好你个高澄琏、高陶氏等行刑的时候,老子非叫刽子手拿钝刀砍你家三小子的头”

那明恶狠狠丢下一句话,鼠窜而去。

兵部大狱。

朱颜声泪俱下地和高长安说了他被太后老佛爷判了今日问斩之事

高长安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爷爷被罢了总兵崔二总管求情被打,你娘求情被骂那就是说,我没救了”

朱颜沉痛地点了一下头。

高长安直挺挺躺在了地上,五内俱焚地骂道:“我c你姥姥老子犯了什么罪,你凭什么要砍老子的脑袋”

他猛的跳起,抓起身旁的小桌子在墙上摔得粉碎,随后又狂怒地用拳脚猛踢猛踹着牢门。

“那明,老子做鬼也要c你十八代祖宗叶赫那拉氏,你个死老太婆,老子也c你十八代祖宗”

朱颜在来时便已让看守牢房的狱卒出去了,整个大狱里只有她和高长安二人,任凭高长安嘶吼折腾,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理他。

嘶吼累了,也折腾累了,高长安气喘吁吁无力地背靠在了牢门上。

再看朱颜,竟褪去衣衫一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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