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几家路边摊吆喝的热闹大街上,张安生正徐步走着,旁边晃悠悠跟着个大美人儿李平一。

两人一个无奈一个暗喜,而他们身后的丫鬟秀儿却是苦着一张脸面前这男人这么讨厌,主子为何要跟他走那么近

走到后街,第一眼便看见了那刚开棚的商家兄弟俩,走上前去,大美人却不知为何退到了后面跟丫鬟秀儿走到一起。

竹棚现在还没有斗鸟的人来,兄弟两个正数着钱逗着鸟儿,完全没有发现张安生三人的到来。

张安生走到棚口,敲了两下桌子,兄弟俩才反应过来。

“怎么,这儿没人来斗鸟了”张安生问道。

兄弟二人见了张安生是又惊又喜,齐道:“狗蛋兄弟,终于肯来了啊”二人说完话,便注意到了张安生身后的两个美人儿,看了一眼,想起刘苟心的事又心虚的移开了眼神。

商大哈打着哈哈道:“现在还早着呢,待会人会渐多,生意比之前好多了不过,没有你来的时候好。”

商大哈说话时,商二哈便发现了那只战无不胜的小白鸟儿不在,问道:“兄弟,你那神鸟呢”

张安生挠挠头,道:“它啊,我放生了”

兄弟俩一听,一齐露出了可惜的表情。

来这棚子,目的是想向着两位对这块地比较熟的兄弟打听一下老头说的那条泥砖巷,若再不直奔话题,怕是天黑也聊不完,便趁着二人还没开口接话,问道:“欸,你们知不知道泥砖巷在哪”

商大哈指着十几丈外的一个巷口,道:“就在那,听说那有个古怪老头,零散着头发,好像是个疯子,兄弟你要去可得小心一点。”

张安生连同身后的两个美人儿一齐望向那巷口,张安生回过头来拱手说了声“告辞”便离开了,而大美人儿又抛下了丫鬟秀儿,同张安生肩并着肩走着。

秀儿也只好在后边倔强地“哼”一声,一步步地跟着。

走到商大哈指着的巷口,巷子很长,道路所用的砖跟巷外的不同,是泥砖,泥砖巷这名字估计就是这么来的,两边都是些房屋,还时不时地可以听见一些屋子里传来的说话声。

走进巷子,左右张望,这些房屋门口虽然老旧,但却无一像老头所说的那样长着杂草的,继续深入,边走边看,花了一炷香的时间走到巷子尽头,还是没有发现那座门口长着杂草的人家,就连商大哈所说的古怪老头也没有见到,往回走,又仔细看了一遍,就只发现一堵墙下长着杂草的。

几人停下脚步,李平一上前摸了摸那堵墙,这墙的跟别的房屋不同,入口好像是在另一条巷子,道:“会不会,是老板记错了可能是在另一条巷子”

张安生觉得有理,便带着主仆二人记着步数出了这泥砖巷,往那堵墙入口的巷子走去。可按着步数走去,面对的还是一堵墙,一堵和另一边一模一样的墙

老头的话估计没有说错,确确实实是在泥砖巷,而他说的名剑收藏家估计也是个高人,这或许就是那个高人所设的幻术。

张安生抱着这样的心态,又回到泥砖巷,对着那堵墙,向敲门一样敲着,折腾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变化。倒是被那丫鬟秀儿说了两句“大傻子,连门和墙都分不清楚。”

秀儿说话伤人,张安生每每想不理她,可退一步就越想越亏,一脸有本事你给我找出个门来的样子看向秀儿,这一看刚好

看到巷口进来一个零散白发的老头,约莫就是商大哈所说的那个古怪老头。

张安生本想无视,刚想开口“回礼”一下丫鬟秀儿,却把那古怪老头抢了先,大笑着说道:“哈哈哈,世人都说老夫疯了,我看你们三个才是疯子。”

古怪老头这话一出,张安生立马就让李平一捂住秀儿的嘴,不让她回骂古怪老头。被一个老头说成一个疯子倒是无所谓,毕竟自己刚刚的行为确实很像个疯子,他要不是那个高人也就当做没见过他,要是个高人,一回骂估计找把好剑的事就泡汤了。

三人无视那古怪老头,与其擦肩而过,离开了这泥砖巷。

出了巷子,那丫鬟秀儿总算是憋不住了,朝着张安生嚷道:“疯子明明是你,为什么我们也要被骂啊”

刚刚在巷子里只是对李平一暗示了一下她便懂了其中意思,而这丫鬟秀儿到现在却还没反应过来,估计是因为张安生的事不关她的事吧,而这种人多跟他计较会儿,只会让自己更吃亏,便拉着刚想要跟她解释的大美人儿离开了,无视她便是她吃亏。

走到后庙街,回到那枯瘦老头的面摊,而老头却早已是离开了,灶台上的东西都没有收拾,竟也没人去拿去偷。

三人站在竹棚子旁边,李平一问道:“我们接下来要干嘛”

张安生道:“找到老头,害我们白跑一趟,必须得问问他。”

李平一双手插腰,皱着眉头像是在回忆什么,忽然指着街道一边,道:“中午老板是从这个方向走的”

张安生顺着李平一所指的方向望去,想了想,道:“嗯,走,去找找。”

心里烦闷的张安生皱着眉头,走在前方,李平一则暗笑着跟着他的脚步,后面的秀儿脸上却写着一百万个不愿意,可他们两个连管都不管一下,也就只能跟着了。

沿路向路人打听,每问十个才能给出一个答案来,但有的还不是心里想要的答案,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询问,才知道了老头是在小长街一叫青花楼的青楼里。

来到小长街,站在不远处望着那青花楼,门口招客的是几个露骨女人,她们的作态看得三人都起了鸡皮疙瘩,秀儿也不放过这个怼张安生的机会,骂到:“臭流氓”

张安生没理她,向前走出一步却被李平一拉了回来,一脸委屈的表情看得张安生云里雾里,不知如何是好,她微低着头问道:“你真的要进这种地方吗”

这不知为何就委屈的小表情看得张安生心里极为难受,忍不住伸手要去抚摸她那张白里透红的神颜脸蛋,但到半空中却变成了搭肩膀,道:“我就是进去找一下老头在不在里边,又没什么。”

李平一顿了一会,才带着似哭非哭的语气拉长着声音说出了个“哦”字。

张安生放下搭着她肩膀的手,转身往那青花楼走去。

在转身那一刹那,已经是猜到了李平一为什么会有这委屈表情,心里不知怎的就招她喜欢了,自己曾对她发过凶,在她出生相救时连声谢谢都没说,昨天还有想赶走她的意思,难不成长得一样,喜欢的人也一样

张安生走到青花楼入口,那些露骨女人立即就对他上手了,这一幕看得李平一眼睛泛红,转身走到一个阴凉角落坐着,刚好张安生也进去了。

那丫鬟秀儿见状,蹲到李平一面前,问道:“小姐,你眼睛怎么红了”

李平一揉了揉眼睛,道:“

没事,就是进沙子了。”

这会,恰巧起了一阵风,秀儿也揉了揉眼睛,道:“我眼睛也进沙子了。”

进入青花楼,正中央是一座舞台,台上几个仙衣飘飘的女子舞蹈着,还有几个乐师,这种地方所揍的曲子倒是极为好听,刚看了一眼,另一边就湊上来一妩媚姿态的妇女想要抚摸张安生那颜如玉的脸蛋,同时嘴里还说着:“哟,这么俊俏的公子哥可是难找哟。”

这可把张安生吓了一大跳,躲开那正朝自己脸上来的手,道:“额,那个,我来这是想找一个瘸腿的老头。”说句老头,又从怀里拿出了一枚银子,递给了妩媚妇女。

来这种地方不找女人找老头,要换做是个又丑又穷的,估计早被扫地出门了。那妩媚妇女接过银子,指向一个角落,道:“那,我们这现在就那一个老头,每次就来这喝酒听曲,也不展露一下雄姿风采,”收回手指,在张安生胸前由上往下滑“倒是公子您,有没有兴趣展露一下”

张安生望向那个角落,确实有一个老头在那,暗淡灯光下仔细一看,还真是那枯瘦老头,对着妩媚妇女笑了笑,反正钱也给了,便直接朝那角落走去。

老头一个人坐着,面前就一碟花生一壶酒,而人却是低头眯着眼。走到对面坐下,猛拍了一下桌子,吓得那老头身子一哆嗦,“老头,没想到你还好这口啊”

一向能够预知未来的老头定下神,问道“你来这干什么”

张安生不知道这老头是真傻还是装傻,道:“你说的那条巷子根本就没有一个门口长着杂草的,你是不是骗我寻开心啊你”

老头伸了个懒腰,掐指一算,像是知道了些什么,从怀里拿出一把通体白玉色的匕首,放在桌子上,道:“拿着这把匕首,从后街进入巷口五十步,再往左转,如果再没有,你就到铁匠铺去买吧。若有,他问你是谁叫来的,你就说是黄老。”

老头说话间张安生拔出匕首,匕身银光闪闪,还有着几条金丝纹路。

自打认识这老头以来,就没听说过他名字,更别说姓氏,这黄老的黄,估计就是他的姓了,张安生好奇问道:“老头,你真名叫什么”

老头表现得一脸惊讶,问道:“你不知道老夫的名字吗”

张安生也学着一脸惊讶,道:“你有告诉过我你的名字吗”

老头把弄起鬓边银丝,道:“好像没有,算了,说一次也无妨,老夫姓黄,名曰九楼。”

张安生嘿嘿坏笑道:“那,黄九楼前辈,你在这干什么呢”

自称叫黄九楼的枯瘦老头道:“这儿的小曲好听,自然是来这听曲的了。”

张安生站起身,看着手中的白玉匕首,道:“呵,来这儿听曲,你可真会享受,我就不打扰您老享受了,再见”

再见说完便转身往门外走去。

老头倒了杯酒,丢几颗花生进嘴里,再把酒喝了,哈出一口气,道:“好曲儿”

青花楼远处正坐在一台阶上,双眼无神,弯着腰,下巴抵着膝盖的大美人儿被从远处传来的一声“公子下次再来哟”给拉回了神,抬头望去,果然是张安生出来了,连忙站起,同一旁的丫鬟秀儿小跑上前与其会合。

“怎么样,老板怎么说”刚跑到张安生面前的李平一问道。

张安生拿起手里的白玉匕首,道:“他说,带着这把匕首,就能找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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