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外的竹林,已是不受到红云县灵气消失的影响。
一只全身雪白,眼睛为血红色的鸟儿正站在一高竹上,闭眼凝神,周围弥漫着不少肉眼隐约可见得灵气。
他,像是在疗伤。
定下三日后布阵祈雨,受了伤却还要逗留一天教李平一练剑,第二天才到这来疗伤,这不是他不负责任,也不是他盲目自信,而是他在筑基境待了一百零八期,区区三成功力,只要到一灵气充足的地方,半天即可痊愈,这是他确实有这个自信的实力。
可正当进入关键时刻,高竹下灵气突然涌动得厉害,好在是没乱到他身边所要用到的灵气,但还是忍不住睁开眼看看是哪个没长眼的打扰他疗伤,眼一睁,那是吓了一跳,一个獠牙恶鬼在被一黑一白两人追着。
做为寿命最长的画眉鸟儿,活了二十年,就有十多年是在人家书阁里度过的,在书阁里偷翻典籍时,有看过高竹下边这三个不人不鬼的相似描述。
獠牙恶鬼,像是死人冤魂,但冤魂却少在白天行动,因为白天有阳光,他们的功力会被减弱,到了晚上才是他们的主场。而这恶鬼会出现在这,十成是被他身后的一黑一白二人所逼。
而这一黑一白,便是地府鬼差,黑白无常。
那恶鬼是在逃跑,但却始终跑不过黑白无常,原本差着几丈的距离忽然就被前后包夹,想往侧逃,一个转身又是被前后包夹,又侧转身,明明只有两个人,却有着四个人的既视感。
恶鬼忽发大火,鬼吼一声,叫声难听且震耳欲聋,所闻者耳朵犹如有着数万蚊虫在耳边飞舞。
只见一前一后一黑一白两人一齐朝齐伸出手掌,各自手掌同时飞出一根绳索,将其捆住,獠牙恶鬼瞬间变成了犹如一个只有一个獠牙鬼脸的蚕蛹。
远处忽然飘来一个身着青衣的白发老头,叫住了正要上前捉拿恶鬼的黑白无常,道:“二位使者且慢,此恶魂有老夫想知之事。”
那黑白无常一见青衣老者,便都停下了动作,齐道:“仙人询问便是”
青衣老者走到獠牙恶鬼面前,问道:“你与云城李府李自在年少结怨,期间可还有他人”
恶鬼没有回答青衣老者的问题,而是对着他低声怒吼。
青衣老者忽然提起右手,竖起食中二指点其额头,脑海里忽然涌现出了许多画面年轻时的李自在与三个少年郎在一客栈里喝酒谈天,谈生意,谈未来......
李自在与三个少年郎发生矛盾,生意失败,其中一少年执
刀将另一个少年刺死,那位凶手让其余两人莫要报官......
那杀人凶手意欲偷袭李自在和另外一位少年,被发现,反制其身,将其送进了大牢......
凶手被处死刑,死后冤魂不散。李自在和那位少年在一起时,冤魂找到了他们俩,杀死了那位少年,李自在却见死不救自个跑了,存活至今。
青衣老者轻叹口气,道:“李自在现已有一妻一女,是两个女人的依靠,你为何就放不下执念,好早日前往往生之道。”
此时,那獠牙恶鬼竟开口说话了,道:“活着的时候我怕他们脸上那张嘴,现在死了,我发现我好寂寞,不找个人来陪我,我好无聊,哈哈哈”话一说完,便狂笑起来。
青衣老者大手一挥,转身离去,留下了一句满腔怒气的话“叫洗魂池给他洗干净点”
两位地府鬼差齐道:“是”
说句是,那青衣老者已是不见了踪影,二人便押着獠牙恶鬼,慢慢走着,走了几步却也消失了。
小白慢慢闭上眼睛,双翅一挥,又是变回了人形,身上的伤,早在青衣老者离去之时就已经好了。
他自言自语道:“云城李府李自在莫不是李平一她爹”
不过看这样子,应该是没出什么事。
摇摇羽扇,再次化身飞鸟,直飞上天,飞到一山青水秀之地,再变回人形。
周围高山流水,绿荫树木。
他背靠着一颗大树躺下,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什么爱恨情仇,冤冤相报何时了,倒不如躺在这优哉游哉,比成仙还快活”
自打跟张安生出去吃了顿早餐,听他和黄九楼说小白会回来的便也放下了心,不过一回到客栈,便是坐在桌子旁一直看着张安生总算是送给了她的白玉杜鹃花钗。
跟其同房的秀儿即使再晚睡,也总有醒的时候,这不,现在就揉着眼睛坐起了身,待眼前的事物能看清楚后,望向她主子李平一,见其手上的杜鹃花钗,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那只钗子原本是在张安生手里,而这只钗子的寓意又是“美满的爱情”,顿时又被吓愣住了,心中就想着那臭流氓果然是流氓,竟然把多次拒接良媒的小姐给征服了
回过神来,连忙小跑到李平一旁边,吓得她来不及收起花钗只能是握在手中放在桌下。
秀儿急忙问道:“小姐,你这花钗怎么来的,是不是张安生那臭流氓又对你耍流氓了”
李平一尴尬笑了笑,道:“
秀儿,张安生他不是流氓,你以后就不要在跟他闹了”
说到跟他闹,秀儿立即想起了昨晚差点被张安生的突然消失给吓晕过去,不禁打了个冷颤。把一个天真的小姑娘吓成这样,能不跟他闹才怪。
李平一看了看秀儿,鼓起了勇气拿起花钗,道:“这可是我第一次收男子礼物”
“是啊”秀儿一惊一乍道,“我看小姐你是中了邪了,才会收他的礼物。”
说完,又见她望着钗子出神,心想必须阻止二人,不然以后要有这样一个男主子,必定天天度日如年,天天犹如生活在火葬场之中。
忽然,心生一计,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双手拉着李平一的手,道:“小姐,你看这只花钗,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你府里的首饰那么多都没用,能不能把这只花钗让给我啊”
李平一回过神来,看着秀儿可怜的表情,犹豫了会儿,双手紧握着手里的花钗,轻嘟着嘴道:“你要什么首饰我都给你,但是这支不行,这支可是他送给我的”
秀儿忽然一脸绝望,从没有想过自家的主子竟然会对这么一个流氓用情至深,心里知道她曾经发那么毒的誓便是想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现在怕是已经找到了,便只能是低下头,叹了口气,又捂着肚子,道:“小姐,我饿了,先下去吃点东西”
说句吃东西,门外刚好有敲门声,李平一看其门外身影,犹似张安生,便立即上前开门,门一开,果然没猜错。
张安生站在门口,一脸尴尬地微笑,一手拿着萧铁剑自然下垂,另一只手却是有些不知所措,一会挠挠头,一会又插着腰,话却是在嘴边说不出。
而当要说出口时,却被屋内走来的秀儿给打断了“臭流氓,你还敢来”
李平一小声说了她两句。
张安生面对秀儿,便是底气十足,道:“母肥猪,你的宁阳哥哥在下面吃饭呢,你要再不下去他就吃完了”
一听母肥猪,秀儿本想再怼两句,但一听后半句便闭了嘴,轮到她一脸尴尬,一步一步离开房间,再快步下楼去。
而现在,就剩下了张安生和李平一,两人又是尴尬了起来。
张安生挠挠耳朵,两人一里一内干站着好一会儿,他终于是鼓起了勇气,道:“一一,我刚刚,想过了,这个天下之大,我也不知道去哪儿,要不,等事情结束后,我们一起离开吧”
这句话,正是李平一最想听到的一句话,她咧嘴笑着,很灿烂,像极了一朵刚刚怒放的花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