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面等了十分钟,不知道你们还要开多久就索性进来说一声,”云裳柔美笑着,眸光直盯着角落里那个纤柔的人影,一字一顿,“林亦彤,你不见我,我就亲自来找。关于你和我未婚夫的不正当关系,你现在有时间,坐下跟我好好聊一聊了吧”

宛如一枚重磅炸单,炸响在了会议室里。

徐敬远他们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些天来,他看着自己的小徒弟,一群男的看着自己的小师妹玩火,睁着眼都当看不见。这次正主找上门来,他们也有责任,起身去拦。

“云小姐,”肖衍最先站起来,“我先带你到休息室去等”

“小张,你去倒水。”

“我们的会要开到下班一点钟左右,”一个娇软柔和的嗓音冒出来,打破了他们的掩饰和保护,漂亮的眸子也直盯着云裳,笑意柔美至极,“既然是你主动来找我的那就去等吧。”

如今可不是只有他们师徒几人在,包括很多外来的医师专家都在,对此场景议论纷纷。

大致议论内容,是似乎还没见过如此“嚣张不惧”的小三。

云裳远远没想到会是这幅样子,她想象中的尴尬,愧疚,恼火,统统没见到,见到的,是一个早就准备好随时迎站的林亦彤。

手攥得死紧,她高傲地仰起冰冷的脸,走出了会议室

一点过后,将近三点

云裳早已饿得饥肠辘辘,奈何一群人在里面吃过了午餐连休息都没有就又展开了讨论。

徐敬远他们自然是能拖就拖。

拖不了,才会让她真出去跟那女的面对面。

抬手看看表,时间耗得差不多了,林亦彤才起身走出去,一身洁白的医师服,衬得身影纤细动人,长发散落,比起四年前柔媚不减,成熟自信的魅力更是直逼云裳。

“忘记告诉你,”云裳在她一坐下来的瞬间就浅笑一下,给了她个足够的下马威,“刚刚跟在我后面进去的那个带微型摄像机,是我找的记者。”

也就是说,刚刚的一切,早就被她云裳“独家”报道出去了。

短短的四个小时时间,隔着研究院的一栋大楼,消息估计已经在外面满天飞了。

这个下马威如同炸单,让刚跟着走出来的徐敬远和肖衍都脸色煞白,手放在门上都忘了关。这是干什么使诈吗哪有这种找上门来还没理论就先曝光的正主这简直不给人活路

云裳冷笑,她当真以为,耗着她在这里等的四个多小时,她都用来吃干饭么

却不曾想,对面纤细的小女人只是撩起纤睫看了她一眼,笑笑,俯身姿势优美地柔了柔自己的脚腕,坐久了,也有一点疼,眉宇间却没有半点她的话带来的冲击,一副随她想如何的模样。

“小张,麻烦拿杯咖啡给我,谢谢。”她礼貌道。

“那我真的该感谢你,四年前我没有知名度,现在倒是能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了”小脸淡然如水,笑意缱绻,见云裳脸色一僵,她也话锋微微一转轻声道,“可是你傻么两个女人争来争去,胜负输赢都只掌握在那个男人手上,这么着急让我处于下风,你猜他会怎么样”

你猜,霍斯然会怎么样

云裳一震,她简直连想,都不敢想。

“”低估她了。这是云裳此刻心里唯一的想法。

纤指轻轻扣住银色的小勺,在咖啡杯里搅拌了两圈,她抬眸,自嘲地笑笑,隐藏着眸子里的冰冷,解释道:“我在开玩笑。”

她猜得没错,刚刚那个记者的事是她杜撰。聪明如云裳,行事从不会如此冲动莽撞。

那不过只是用来吓唬和敬告她的而已。

她柔美浅笑,其实名声与外界眼光如何,她林亦彤一丁点都不在乎,更不怕云裳会真的这么做。只不过是云裳会给自己留退路,在没把握之前,才不会撕破脸皮将闹到最僵。

“为什么不”她清冷的水眸扫过去,纤指轻叩在自己胳膊上,自然地承认,“关于你未婚夫跟我的不正当关系,不过就是我们在一起相处。他追来,我不避,不避到可以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接受他的追求和补偿,当然你也可以简单理解为,我们在同居。”

云裳一震,关于霍斯然跟她连住都住到一起了的事,她的确是不知道。这也,超出了她的接受底线。

“你要谈什么现在都可以开始了,”小张的咖啡已经端了上来,她浅笑着用纤指端起,双手捧着,水眸清澈见底地看向她,“我在听。”

这个小女人四年后褪变得不卑不亢柔情万种,字字句句在云裳听来都是刺,她冷冷握紧杯把又松开,释然一笑,真诚地低哑道:“亦彤,四年前我们发生过很多事,随着你的失踪全都不了了之,现在闹成这样,你有你的原因,我有我的立场。我们是姐妹,生死一起经历过,我身体里还残留着你的血肉撑着我活下来,有什么话,我们不可以抛开身份和面子,摊开来说”

她早就受够了这种针对与讽刺。

林亦彤脸色微变,咖啡烫着她的手指,让她的小脸从冰冷苍白到恍惚不定,演戏这么久以来,她装得太累,因为要先刺别人,则必将自己的心裹得深而硬,藏得连自己都找不到才行。

云裳见她脸色变了,才确认她的防备已松懈。

“是斯然先去找的你”她冷笑着自嘲,问道。

林亦彤垂下苍白的小脸,也冷冷地泛起一抹笑,端起咖啡兀自喝了一小口,不言而喻。

“四年前我得那样的病,当真是觉得自己快死了,我没想到你的肾会跟我相配。当时我病得晕晕乎乎,也根本没想到我的家人会求你、斯然会逼你,主动把肾拿给我,”云裳看着她,一点点剖析着当时的情况,“你要说我没有半点自私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我当然会自私,换了你不会么既然有活的希望,谁会想死”

她说得动之以情,任谁听来,都觉得她字字都是掏心掏肺。

她苦涩地笑着,问:“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恨我,更恨斯然,几年后看到我们在一起,所以想报复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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