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那就好。”顾母放心下来,“彤彤,苦了你了,等他回来我一定跟他说带你回这边来,多好啊我跟他爸都在,你到时候想进哪个医院工作,他爸都帮你安排”

她含泪浅浅笑起来:“伯母我没事。”

跟顾母聊完后一辆出租车缓缓开过来,林亦彤纤长的手臂拦下,告诉自己说不要急,不要心慌,也别怕去面对,无论怎样都要想办法弄清楚景笙的事,起因如何,又会有怎样的结果。婚期原本就定在半月之后,而刚刚机场的那一幕却总让她觉得这一次被隔开后,下次再见,将遥遥无期。

而这一切的突破口,却好像就只有霍斯然。

回到家的时候林微兰果然诧异起来。

“不是说四号晚上才回来吗这才二号,你这是”林微兰打量着眼前的女儿,眉心微蹙,像是生怕她是出了什么意外或受了什么委屈。

“没事,妈。”林亦彤暖暖地浅笑着,璀璨耀眼,“我们不巧赶上他有任务,但是跟他父母都见过面了,他们挺喜欢我”

赶紧让她进来,林微兰蹙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眼角已经抹去的泪痕,百般疑惑。

“任务这任务多久,会影响你们婚期吗”

那纤小的身影把行李拖进去放好,清透微白的小脸宛若雨后青山,浅笑安慰:“这我不知道,可是妈,特队好歹是为民安全执行任务啊,我们该理解,婚期到时候再定就是了,还可以问他们队长多要几天假。”

瞅着明明心里有事却如猫儿般抱住自己轻柔哄劝的女儿,林微兰无奈,拍拍她的手也扯出一抹慵懒美丽的笑让她安心,她现在能够说什么呢请柬发出去现在能收得回来么嫁给敬察本来就没多好,将来的时日那么长,她亲生的女儿又要为丈夫守多少空房揪多少心

“累了吗累了去睡,赶凌晨的飞机睡得好才怪,对了,跟那边联系了吗”

“嗯。联系过了。”

“那好去吧,中午醒了我叫你。”

“妈,下午我可能还有事要往同学那儿跑一趟,你自己在家可以吗”那纤小的身影轻轻靠在床上,跟她商量。

“同学”林微兰蹙起眉来,“都放假呢,哪儿来的同学要你陪”

“妈。”她轻柔勾着她的小指,哑声央求。

“好好,你爱哪儿哪儿去,直接跟我说去发请柬不就完了害臊什么我们这边能来的亲戚没多少,多叫你同学来热闹热闹也是好的,当我不知道么”林微兰白她的那一眼里都带着慵懒和凉薄都压不住的疼爱,“睡吧。”

她笑起来,秋初暖暖的阳光透过窗子映过来,满眸细碎的光,温热四溢。

林微兰走出去后她枕在枕头上,头痛欲裂,心酸也伴随着微微渗出一点的泪水上涌,闭上眼,告诉自己先睡,不要紧,养足了精神之后再去解决,一定能解决的。

翻着那无线电波记录走出敬局,门口那个纤小无助的影子还在晃,敬员蹙眉,抬手看看表,这有仨小时了吧

“队长呢”他走进去问。

侦破组的敬员抬眸看他一眼,凉薄道:“在单位申讯。”

“那门口那女孩儿怎么办给她站着”敬员蹙眉。

“那我给你俩胆子,你去把重监室的门打开让她进去”侦破组的组员脾气也不好,冷笑一下,“单位那边儿还不知是个什么意思,船出事说是我们特队内部搞鬼,搞笑”

“别耍脾气,信证据。”敬员神情微微严肃起来,“据说那是四十几条人命,换了你你轻松么”

侦破组组员抬眸看一眼外面,蹙眉嘀咕:“那女孩儿怎么那么执着太阳那么大不怕晒晕么”

敬员扯一下嘴角苦笑:“你才调过来几个月,知道什么那是景笙未婚妻,他们俩下旬结婚请柬都发了,换了谁不着急”

结婚前夕出这种事,她不急晕了才怪。

又过了一个小时那敬员忍不住蹙眉又憳头看了一下,那纤小的身影脸被晒得有些红,还在等,隔着一道封住的大门显得身影更加纤细削瘦,无助可怜。

顿了顿敬员把文件放下走出去,那女孩儿见来了人一双水眸马上一亮,走过去,小手抓住栏杆,执着单纯的模样让人移不开眼。

“林亦彤”他隐约记得是叫这么个名字

她点点头,开口,嗓音不自觉地有点哑:“景笙呢”

敬员抬手看表:“还差一个小时会有人给他们送饭的,现在在接受冷静教育,闲人免进。”

她眼眶顿时红了,轻声问:“那是什么罪能告诉我吗”扣押人也要有个理由,她没觉得顾景笙同情心怜悯心有多泛滥过但是她能保证他很正直,是非曲直什么的他一个当敬察的比谁都懂。

敬员浅笑:“你觉得我能告诉你吗”

那一双清眸里透着无辜与质问,淡淡的水雾萦绕着,让人看了就觉得有种犯罪感。他靠近一步,心下怜悯哑声说:“平日里我跟景笙玩得很好我也不想瞒你,但有些事情是纪律,不如,我给你指条明路”

她眼睛一亮,可怜而祈盼地靠近过去看着他。

“你不是在总医院工作吗那单位里的人你认不认识我是说能跟你毫无芥蒂说得上话的”他低低柔声问。

纤长一颤,她脸上的血色褪去一些,水眸泛着一丝红看着他,下意识地摇摇头。

敬员眉心一蹙,这下没了任何办法,他凑近栏杆低低说:“那回去吧。婚期尽量往后拖,要瞒着双方父母跟家人亲戚什么的辛苦你了。”申讯监察最短期限半个月,除非在此期间侦破内奸,否则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一瞬这女孩子脸上的苍白与脆弱,让人不忍心看。

敬员拿手正了正自己头上的帽子,掩住情绪,转身往回走。

秋初的太阳也就在c才会有这样一幅要烤化人的模样,他是不知道她还会在原地站多久,可站再久他也没有办法了,拿上面派出巡海的船开刀这是撞抢口的死罪,没人敢犯,哪怕沾染上一点儿边,在天朝脚下都足以毁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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