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何老二啊,何老二,一定是你说错了什么话,把许馆主给气走了!”
“这个何老二,只要有他在的场合,保准弄出幺蛾子。这下可好,许馆主好不容易来瀚城一回,咱们也难得有机会,能够跟他把酒言欢,现在彻底泡汤了!”
“何老啊,你就好好管管这何老二吧。把许馆主气走是一回事儿,关键是刚才他还说了萧老板的坏话。万一传到萧老板的耳朵里,你们何家又没有许馆主的依仗,哪能跟萧老板抗衡!”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指责起了何占军。
何奉邑用力瞪了何占军一眼,却说道:“胡说八道什么,刚刚你们也都听见了,许馆主压根就没生何占军的气,是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再者说了,许馆主出去时,那像是生气的样子么?”
刚才除了许占军之外,可没谁讲话,不是他的问题,难不成还是别人的问题?
“哼!何占军也没说萧老板的一句坏话,谁要是信口雌黄,我何家跟谁没完!”何奉邑的语气里,充满了威胁的味道。
说实话,何奉邑也慌了,攀交不上许世密,再把萧老板给得罪了,那何家在瀚城可就再也没有立足之地。
“许馆主应该没走,咱们追上去看看!”何奉邑说完,便快步追了上去。
另外那些豪门权贵,也紧随其后的跟上去。
何久成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几步冲到何占军跟前,问道:“二叔,你刚刚说的名字,是不是叫韩枫啊?”
“啊?是……是吧,反正不是寒风,就是北风的……”何占军慌得手足无措,腿脚都不听使唤了。
“什么啊,一定是韩枫,一定是!”何久成仿佛猜到了什么,忍不住又一脸惊愕。
妈呀!
萧老板把韩枫当成贵宾也就算了,要是连许世密也……
那个苏家上门女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妖孽了?
“韩枫……他是谁啊?”何占军一脸茫然。
“还记得前几天,萧老板举办了一场舞会么,为的就是招待一位大人物,还专门准备了一瓶绝版啸鹰红酒,那个大人物就叫韩枫啊!”何久成无奈的摊摊手,“二叔,你闯大祸了,看这情况,咱们何家不仅攀交不了许馆主,还会又得罪萧老板一回!”
“啊?我哪知道啊,我我我……”何占军面色煞白,险些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别你你你了,赶紧跟上去看看吧!”何久成拉着何占军,也匆匆来到大门口。
果然,何久成一眼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是三个!
除了韩枫夫妇之外,竟然还有萧老板的姐姐,萧似锦!
更让人绝望的是,许世密来到三人跟前,已经鞠躬行礼。
许世密何止是认识韩枫,简直跟萧老板一样,对韩枫肃然起敬啊。
“二……二叔,要实在是不行的话,你就快些跑路吧。不然,没等人家萧老板和许馆主发火,爷爷就先打死你了!”何久成目光里,充满了同情。
晚了!
何占军刚吞了一下口水,便感受到一道锐利的目光,宛如刀剑一样,刺在了他身上。
正是何奉邑!
何奉邑目光如炬的盯着何占军,然后从身旁的树上,摘下一根木条,就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何老二啊,何老二,你可真是会作死啊,你给我过来,看我不抽死你!”何奉邑火大了,哪里还顾得上别人怎么看,当场就教训了这个不成器的二儿子。
啪!
这一下,愣是把何占军的手背,都抽出血丝来。
“哎呦!爸,手下留情,手下留情,疼,疼啊……”许占军疼的龇牙咧嘴,原地蹦跶了几下就想跑。
“你还敢跑?给我回来!这位韩先生,可是许馆主的贵客,你倒好,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嘲讽人家,你算个什么东西!”何奉邑气的又是一顿狂抽。
同时,他心里也很纳闷,那个叫韩枫的年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连许世密见了面,都要先鞠躬行礼。
这让何奉邑,瞬间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井底之蛙。
那边,韩枫连忙上前一步,道:“许爷爷,您这是做什么?您是我父亲生前的忘年交好友,更是我的长辈,您给我鞠躬,折煞我也啊!”
“啊?这……”许世密受宠若惊到了极点,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正如韩枫所言,许世密和韩远山相交多年,只是那个时候,韩枫还只是燕京韩家的大少爷。
而现在,韩枫已经贵为鬼谷谷主,权倾天下,盖世无双,却还叫他一声许爷爷。
不由得,许世密欣慰的热泪盈眶。
“枫儿,三年不见了,你一点儿也没胖啊!”许世密直起身子,一脸慈爱。
“是啊,许爷爷,三年没见您了,当初还是您护送我们兄妹,安全离开了燕京,这个恩情,我们没齿难忘!”韩枫说的发自肺腑。
“你这孩子,又拿许爷爷开涮!”许世密笑的合不拢嘴。
三年前,他确实为了韩枫和夏灵儿,与整个燕京为敌。
但是,这对兄妹刚刚离开燕京,他就收到了一个足以惊天动地的消息,他眼里的枫儿,竟然已经成为鬼谷谷主。
也正是因为有韩枫的庇护,许家在得罪整个燕京之后,还能相安无事。
甚至,琅琊武馆还成为燕京第一武馆。
韩枫说感恩与他,应该反过来,他感恩于韩枫才对。
“许爷爷,这就是我的妻子,苏迎雪!”韩枫介绍道。
“许爷爷,您好!”苏迎雪连忙上前,微微欠身行礼。
她终于明白,这位老者为何值得她的丈夫主动前来相见了,心里对许世密充满了感激。
同时,她也心疼韩枫和夏灵儿,难以想象三年前,这对兄妹离开燕京时,暗藏了多少杀机。
燕京,那只是一国之都么?
不,在苏迎雪看来,那已然是一座人间炼狱!
许世密却向后退了一步,摆手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啊,外面风大,咱们进去叙旧吧!”
可是这时候,何奉邑还在用树枝抽打着何占军,何占军没地方躲了,直接跑到许世密跟前。
“许馆主,是我有眼无珠,我错了行不行啊,您帮我说说情吧,再打下去,我就要被我爸打死了啊!”何占军带着哭腔说道。
许世密转头看向韩枫,问道:“枫儿,此人刚才没有冒犯到你们把?”
“没有啊,他只是跟似锦聊了几句!”韩枫说道。
一旁的萧似锦,看着何占军狼狈的样子,忍不住捂嘴一笑。
她当然明白何占军为何被打,不过她压根就没把何占军小人得志,放在心里。
韩枫就更不会了。
许世密马上又看向何奉邑,问道:“何老,所以你为什么要打你儿子啊?”
“我……”何奉邑凌乱了,憋了半天才说道:“我就是手痒痒了……”
所有人都忍俊不禁,父亲手痒痒了,拿儿子撒气谁也管不着,这个理由妙啊。
不过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是人家这位韩先生,不跟何占军一般见识。
何奉邑自然也明白,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那咱们就进去吧!”许世密笑了笑,在前面为韩枫带路。
只等所有人都进去了,何久成却一屁股坐在地上,回想着在动车上,第一次跟韩枫见面,再到后面每一次……
韩枫啊,韩枫,你这是逆天了啊!
韩枫落座后。
何奉邑率先端起酒杯,道:“溜须拍马的话,我何某人就不多说了,借着许馆主,有幸能够见韩先生一面,我先干为敬!”
立即,其他豪门权贵也纷纷端起酒杯,全都一饮而尽。
服务生要为韩枫倒酒,许世密却摆摆手说道:“枫儿自小就不饮酒,这杯酒我替他喝了!”
话落,许世密连喝三杯。
“许爷爷,适量……”苏迎雪不禁有些担心,许世密年事已高,何况在这之前,已经喝了一些。
“放心,许爷爷号称千杯不醉!”韩枫笑了笑。
他永远也忘记不了,小时候见到父亲和许世密把酒言欢的画面,喝一整夜都是常事。
每一次,他的父亲都会酩酊大醉,可许世密愣是像微醺。
“别听枫儿瞎说,哪有什么千杯不醉啊,只不过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许世密放下酒杯,欲言又止。
韩枫明白许世密的心思,说道:“许爷爷,您别着急,明天您就可以见到您的孙儿了!”
“啊?”许世密激动的眼眶一热,“枫儿,此话当真?实不相瞒,我这次来瀚城,确实是来见修平的。可是修平还未出师,按照鬼……按照你们的规矩,未出师不得见家人,你为了我破例,不为难吧?”
许世密叹气一声,摇摇头说道:“其实我身体还算硬朗,能等到修平出师归家,这次不见也罢!”
这些年来,许修平也不止一次,被派出去执行任务。
只要是许世密得到消息,知道许修平前往何处,他也会动身前往。
有些时候,他也想对韩枫开口,可是一想到鬼谷的规矩,便放弃了。
“许爷爷,您就别客气了,谷……他都已经安排好了。而且不光是您的孙儿,这次被临危受命,前来瀚城执行任务的一百名弟子,都可以见到自己的家人!”萧似锦说道。
“真的啊?”许世密松了口气,至少韩枫不是为了他一人才破例。
“是真的,来这儿之前,我已经通知完所有弟子的家人了,他们明天一早就都能赶来瀚城!”萧似锦点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许世密心情大好,又喝了一杯酒。
苏迎雪则以茶代酒,她小抿了一口,小声说道:“韩枫,怎么感觉你就跟校长一样!”
“校长?对,我是校长!”韩枫觉得在世俗界,用这个称呼恰当极了。
萧似锦狠狠抽了几下嘴角,还是头一回,有人把谷主说成是校长。
谷主是校长的话,那鬼谷不就是一所学校了?
貌似也挺有趣的!
一个时辰后,韩枫便离开了。
再恭送走许世密后。
瀚城的一些豪门权贵,似乎发现了什么,窃窃私语道:“韩枫?刚才那位韩先生,莫不就是前几年,被燕京韩家扫地出门的弃子,又入赘江市苏家的那个上门女婿吧?”
就算是一座不起眼的小城,也同样关注着燕京的风吹草动。
“胡说八道什么呢,韩先生深不可测,怎么可能是……”何奉邑摇摇头,可他话没说完。
何久成便走上前说道:“爷爷,他们说的没错,韩枫就是江市苏家的上门女婿。他旁边那位怀着孕的女子,便是江市苏家大小姐,苏迎雪啊!”
“啊?”何奉邑如受当头棒喝,整个人都傻了。
其他人何尝不也一样,唏嘘不已。
不都说韩枫是废人一个么,可是一来到瀚城,怎么就摇身一变,高高在上了?
到底是江市的人有眼无珠,还是韩枫刻意隐瞒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