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瞬间让苏家人气愤不已,又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光峰,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啊?得给韩枫下跪,他才肯给咱们医治吗?”

“畜生啊,当年他被燕京韩家扫地出门,要不是咱们苏家收留他,他,还有他那个瞎子妹妹,早就流落街头了。现在咱们苏家出事,需要他了,他居然恩将仇报!”

“都给我让开,我倒要进去问问韩枫,这么回报苏家,他良心不会痛吗?!”

古若兰一步,挡住了苏家人,心寒又心疼。

苏家对谷主弃如敝履,有什么恩情?

分明是谷主不计前嫌,以德报怨。

早知道苏家还是这么执迷不悟,她就应该劝阻谷主,让苏家人罪有应得,自生自灭才对。

“苏光峰,离婚,回家就离婚!”马月兰猝不及防,万万没想到苏光峰一出来,就颠倒黑白,这样报答自己的救命恩人。

这就是苏家啊。

除了唯利是图之外,内心还无比的丑陋。

她嫁进苏家这么多年,也领教过无数次苏家丑恶的嘴脸,可是这一次,已经到了她的极限。

这婚,离定了!

当即,马月兰便愤愤离去。

“月兰,等等我啊!”苏光峰赶忙追上去,却一点儿也不后悔。

诬陷韩枫怎么了?

想靠着这件事情翻身,让苏家对他感恩,根本没可能!

“啊!”

忽地,苏权猝然到在地上,脸色发黑,四肢抽搐,嘴里还冒起了白沫,很是痛苦的样子。

“我快喘不过气了,救我……”苏权觉得自己就像是跳进了大火里,身上发烫,却又冷的要死。

主要是愈发难以呼吸了。

“这是发病了啊,没想到鼠疫发起病来,这么可怕!”

“不是说有七天的潜伏期么,这还没到七天呢,苏权怎么就发病了?”

“管那么多呢,我可不想像苏权这样,等到发病再救治,我先去找韩枫了,跪就跪吧,命比尊严更重要啊!”

其他人见状,立马被吓破了胆子,又争先恐后的冲向,韩枫所在的那间病房。

无一例外,全部心甘情愿的为韩枫下跪,忏悔。

“妈的!这群……这群没良心的,我先发病的,就不能让我先来么?”苏权倒在地上,恨得咬牙切齿,“爸啊,姐啊,快把我送进去吧,不然我真就要死了!”

苏澜也动摇了。

却不想,苏光耀说道:“不行,就算是死,也不能给那个废物下跪。这一跪不打紧,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苏光耀又抬头看了一眼古若兰,道:“再说了,古院士在这儿呢,她一定会请来别的医者,又没说全天下,只有韩枫能够医治好咱们的病,再等等!”

古若兰一脸漠然,作为一个医生,看到病人发病,她是不应该无动于衷。

不过,苏权一时半会死不了,而且这所谓的骨气,也绝对坚持不到最后。

一个时辰过去了。

苏家其他人接受治疗后,纷纷离去。

眼看只剩下了苏光耀一家,以及苏老夫人。

而苏权,已经是奄奄一息,连半条命都没了。

“爸,再不把苏权送进去,他可真就要死了啊!”苏澜心急如焚。

“我可是苏家长子,你是苏家长孙女,苏权是苏家长孙,给韩枫下跪,做不到!”苏光耀依旧固执着。

就连一旁的马谨言,都有些沉不住气了,她有句话没说出来,这天下确实只有韩枫一个人,才能治好苏家人的鼠疫。

这时,苏老夫人缓缓走到走廊里,双眼无光,看着命悬一线的苏权,说道:“光耀,苏澜,带上苏权,随我一起进去!”

“啊?老太太,这……真要进去啊?”苏光耀张大了嘴巴。

奈何苏权病的半死不活,他只是嘴上硬气,其实心里也早就急坏了。

更何况,连老太太都愿意低头了。

于是乎,苏光耀便让苏澜帮着,把苏权抬过去,嘴上却还嚷嚷着:“不像话,太不像话了,应该韩枫主动给咱们苏家人治病才对,却搞得像是咱们苏家求他一样,不就懂点医术么,摆什么臭架子?!”

懂点医术?

古若兰和马谨言哭笑不得,如果韩枫只是懂一点医术的话,那她们算什么?

怕是连医术的门槛,都没摸到啊。

旋即,古若兰也跟了进去,直觉告诉她,苏老夫人也绝对不会安分。

果不其然,苏老夫人进去之后,看着坐在里面的韩枫,马上露出一抹轻笑:“我苏家这是看走眼了啊,没想到你这个上门女婿,医术竟然如此超绝。亦或者,除了医术之外,你还隐藏了别的什么秘密?”

“与苏家无关!”韩枫冷着脸。

“呵!”苏老夫人坐下后,继续说道:“春节之后,东方家的人来过苏家。自从你们一家乔迁到麒麟宫之后,东方家也发生了巨变,以东方霄为首的直系,夺回了家族大权。来苏家的,便是这东方霄。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话里话外都在提醒我,你不简单!”

有关东方家的变动,韩枫自然有所耳闻,只是不明白东方霄,为何要去苏家,并且还提到了他。

“想必燕京韩家也没想到,你这个弃子刻意隐藏了自己真正的本领,在江市韬光养晦了这么多年吧?可是燕京韩家容不下你,迟早有一天,你还会死在他们手里。而你精妙的医术,以及你隐藏更深的本领,在面对强大的燕京韩家时,都会变得不堪一击,毫无任何反抗之力!”苏老夫人又说道。

韩枫笑了,现在苏老夫人发现,以苏家的实力压不住他,就开始拿燕京韩家压他么?

可是区区一个燕京韩家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年关的时候,我就听说了,韩八煌又派人来到江市,专门对付你!”苏老夫人假装叹气一声,“听到这话,你心里一定很慌乱吧?那你有没有想过,燕京韩家明明一根手指头,就能压死你。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你还好好地活着?哪怕是燕京韩家三番五次派人来江市,也仅仅是想打压你,而没有直接结束你的性命?”

苏老夫人不等韩枫开口,便接着说道:“是因为我苏家,虽说苏家只是一个三流豪门,对燕京韩家来说不值一提。但是也无形之间,做了你的保护伞。毕竟你是苏家的上门女婿,就算燕京韩家派人来到江市,任何事都会三思而后行!”

“所以,我还要谢谢苏家对么?”韩枫真是大开眼界。

这老太太,是在强行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这么一来,他还要感恩苏家,亏欠苏家了?

“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反正苏家也没想着要你报恩。我也是想提醒你一下,别仗着自己隐藏了一点小小的实力,就忘乎所以了。暂且不说燕京韩家,就说苏家吧,用了多少年打下的根基。而你,才多少岁数,能积攒多少能量?!”苏老夫人不屑道。

韩枫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比根基?

谁能比得过鬼谷几千年的根基?

“苏老夫人,你未免也太瞧得起自己,瞧得起燕京韩家了。”

“苏家?就算再发展几百上千年,也没资格做我的保护山!”

“燕京韩家?就算是燕京所有的家族加起来,也不足以与我为敌!”

韩枫脸色一冷,身上瞬间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

空气,也在逐渐凝固。

古若兰屏住呼吸,她了解韩枫,也了解鬼谷。

所以她深知,韩枫刚才说的那些,绝非是狼烟大话。

可是在场也唯有她一人,才心悦诚服了。

“韩枫,你发什么神经呢,不就是懂点医术么,少在我们面前上纲上线。瞧不起苏家也就算了,居然连燕京的家族也瞧不起。你要是真有这个本事,当年怎么就被韩家扫地出门了?”

苏澜嗤笑连连。

她承认,刚才确实有那么一瞬间,她被韩枫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给威慑住了。

甚至,让她恍惚以为看到了一位王者降临。

可是细细回味韩枫说的那些话,就太过夸大其词了。

“当年被韩家扫地出门,都落魄成什么鬼样子了?最后是无家可归,才跑来江市,投奔我们苏家的吧?吹牛就吹牛,可也要有个限度,就不怕把你自己吹爆了!”苏澜继续讽笑道。

苏光耀同样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阴阳怪气地附和着:“韩枫啊,韩枫,虽然我从来没关心过你,但是我早就听说,你认为你父母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惨遭恶人之手?这样的话,那你就不想为自己的父母报仇雪恨么?你刚才说,就算燕京所有的家族加起来,你都不放在眼里。可是都三年了,也没见你去报仇雪恨啊,你也太能忍了吧?”?

“三年了,你连回一趟燕京的勇气都没有,也就只敢在江市,当着我们的面装腔作势了!”

苏光耀愈发觉得恶心。

“你们若是不医病,那就请出去!”古若兰咬咬牙,忽然下了逐客令。

她还深知一点,谷主父母的死,一直是谷主最痛的伤疤。

时隔三年,谷主之所以没回燕京,手刃仇人,有很多种因素在其中。

反正无论如何,苏光耀拿着这件事情,冒犯谷主。别说是她,鬼谷几十万门人也不答应。

“古院士,我只是实话实说,你跟着发什么脾气啊!”苏光耀翻了个白眼,“你可是国医大师古回春的孙女,又是华夏最年轻的女院士,为了一个有妇之夫发脾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跟韩枫之间,暧昧不清呢!”

“你……”古若兰瞪大了美目,愤怒的同时,又诚惶诚恐。

她承认,谷主是鬼谷所有女性心中,择偶的标准。

可谷主已经有了妻子,又有哪个女人,胆敢对谷主抱有幻想?

“哈!古院士,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啊。你长得貌美如花,怎么会看上韩枫呢。”苏光耀啐了一口,“也就只有我们家的苏迎雪,才会瞎了眼,死心塌地的跟着韩枫了。以前韩枫一无是处,还好现在他还懂点儿医术!”

古若兰一双美眸中,恨不能喷出火焰来。

苏家人可真是把有眼无瞳这四个字,发挥到了登峰造极,无人能及的地步啊。

“若兰,你确实没必要为了我而生气,因为苏家人每每对我冷嘲热讽时,我就当他们是放了个屁,从来不往心里去!”韩枫说道。

“韩枫,你过分了,你当我们是在放屁就算了,难道也当老太太是放屁吗?你打电话把苏老三,还有苏迎雪统统叫来,我倒要看看,你当着他们的面,还敢不敢这样说!”苏光耀立马又气急败坏。

吱呀!

忽然,有人推门而入。

当然不可能是苏光良,或是苏迎雪。

“爷爷?”古若兰愣了下,连忙迎身过去。

不错,来的人正是古回春。

可是古若兰并没有收到,爷爷来到江市的消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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