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子,温景行冰凉的唇就寻了过来。

祁白钰知道小作精肯定要生气,也就没有反抗,任由他作乱。

如果说温景行以前一直觉得祁白钰是欢喜他的,那么他现在心中却不安。

以前在农村时,只有他和她两个人,她身份是孤女,没有倚仗。

而到了京城,她是尊贵的永安县主,是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勺的人。

她待他这样好,好到让他失去了理智,任由着平日冷静的自己沉迷其中。

越是沉迷越无法自拔,越是怕失去。

所有的甜言蜜语,柔情蜜意就像是一张蜘蛛网缠在他身上,可是他却总觉得这网缠得不够紧,不够深。

他怕哪一日这网离他而去,身上一松,再无温暖和炙热。

“好了,胡闹一会儿就够了,你现在还湿着身子,要是生病了,到时候又不肯喝药,可不好哄了。”

祁白钰微微推开温景行的胸膛。

“我去烧水,一会儿你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

祁白钰起身,温景行坐在她身后,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把头埋在了她的颈间,“娘子不会离开景行的,对吧”

大雨磅礴的夜晚显得屋子中格外的宁静。

祁白钰沉默了一会儿,不知是内心有了悸动,所以以前那些不走心的话,现在变得难以出口。

“我能保证,能陪你一日我便陪你一日,我既然是喜欢你的,就不会朝三暮四,毕竟温大人可是拥有最美的

脸蛋,就算是生气了,看着你这张脸都能消气,没有个十年八年是看不腻的。”

温景行像是得到了满足,一下子乖顺的不得了,如同身上的毛都被捋平了,若是有尾巴指定会欢快的摇起来

他拉住祁白钰的小拇指,“要娘子给景行洗。”

祁白钰一想到他今天淋了那么久的雨,有点心软,便答应了。

就是没想到从帮他洗,变成了一同洗。

狗男人还是狗男人,是她段位太低,一不小心就被骗。

她觉得自己的右手不干净了。

大腿也是。

睡觉之前,小作精眼神是勾勾的盯着她的嘴,盯着她心慌。

连忙将他的头摁在被子里。

夜晚,当小女人疲惫的睡去时,温景行睁开双眼,拄着头看着小女人的睡颜。

也知道门外有个脏东西一直迟迟未去。

将人往怀里抱,抱的紧紧的,心中的不安冲淡了一些。

明早他好好会会这个垃圾。

祁白钰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她好像回到了现代世界。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虚无缥缈的腾空,以第三视角感受着这个世界。

突然她看到一群人围着一个男孩儿,那男孩儿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仿佛也失去了光亮一般,安静的坐在沙

发上。

只是让她奇怪的是这男孩竟然是短发的小包子行。

男孩儿的周围充满了吵闹的声音,一群大人在推搡在吵架,但是祁白钰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直到短发的小包子行抬头看了一眼,看着的方向,好像是她虚无缥缈的身体所在的方向。

她看到那双眸子如同死水一般,虽然带着孩童的懵懂,却了无生机。

一转眼,短发的小包子行仿佛长大了,又高又瘦,本来一张如玉的脸,却因为极度的瘦弱,两腮都干瘪了下

去。

显得脸上的那双眼睛格外的大。

在祁白钰的视野中,那是一座很空很大,却没有任何温度和家具的豪宅,那里的温景行似乎从小到大从未出

去过。

他不说话,甚至都很少动,脸色和皮肤因为很少照到阳光而苍白,寂静的像一阵风,没有声音。

清晨时,温景行起身。

瞧了一眼门口,脏东西已经走了。

他穿戴好,显得自己的脸更加的温润如玉,风光霁月。

院子中的小白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至少让温景行看起来,就是祁白钰曾经喜爱的小将军模样。

温景行懒懒的靠在门框上,冷呵了一声。

还不算蠢笨。

只是那人头上的一头银发,着实有些乍眼。

“温大人可真是没有耐心,若不是县主昨日拦着,这把短剑就要刺进小白的胸膛了。”

温景行脸上和善的微笑,但是并没有给他太多的耐心。

既然小女人不愿意见到他手上沾血的样子,他便不亲自做,但是不代表他没有其他办法。

小白看着温景行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拿起手中的短剑,在手心狠狠的划了一道。

随之而来,温景行也感受到了手心的强烈痛感。

“不知温大人这下有没有耐心了”

温景行站直了身子,脸上的微笑慢慢的敛了下去。

这面前的男子和当初一头银发的不负一样。

他到底是谁

小白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放在了院子中的石桌上。

“这种药可以让人心智涣散,温大人不是笃定了永安县主心里只有你吗那温大人敢不敢和我打这个赌或

者说敢不敢和自己打这个赌。”

温景行没有搭话,就这样静静的站着。

小白拿着那瓷瓶在手中摩挲,慢慢的上前走到温景行的身旁。

“温大人昨晚可真是舒服极了,有人哄着的感觉很棒吧可你能保证这人能只哄着温大人吗”

温景行周身的气场开始变得冷冽,小白却不紧不慢地轻笑了一下,感受着温景行不断升起的怒气,却是他的

力量源泉。

他头慢慢的贴到温景行的耳边。

“温大人不是好奇我是谁吗我就是温大人自己啊,是温大人心中一直无法面对,不肯直面的恶。”

小白将了小瓷瓶放在了温景行的手中,脸上恢复了邪魅不羁,倒是与他少年的脸有些不符。

“怎么做就看温大人了。”

温景行低头看着手中的小瓷瓶,心中有两个声音不断的放大。

一种再说,那男人真可笑,为什么要信他小女人就是自己的,哪里需要用到这种下作手段

另一种再说,万一你拥有的都是假的,都是镜花水月,试一试又如何你不是早就已经浑身肮脏了么你的

心还有哪点是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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