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地牢并没有更加黑暗，这长年依靠着火把照亮着牧娜的脸庞。进去一看，还发现里面还有琼斯也在。

扬着俘虏名单，天殊问道：“你是打算收服一些俘虏吗”

牧娜点了点头，说：“损失太大，必须补充兵员了，不可能靠剩下的人守住这里。”

天殊看着其中一页，说：“这些名单里哪些是你想要的，那两个骑士还是那些民兵、佣兵”

牧娜转过头来说道：“你忘了还有那个生命主宰的祭司，虽然他级别比较低，但一个神官能做的事情还真不少。”

天殊一怔，说：“那是神灵的信徒，他更是一个祭司，是有信仰的，还特别坚定。怎么可能把他收服过来，你难道要和生命教会合作恐怕很难。”

牧娜微笑地说道：“他都二十五六了，比我都大了将近十岁，还只是一个五级祭司，可见他的虔诚程度。何况维斯一死，他是第一个投降。识时务者无过于他。他才是最好收服的对象。”

“以死亡威胁，他就会降服。再砸烂他的信仰，戳破他的信仰。这样一个背弃了信仰的祭司，就被收走了一切退路。那个时候，由不得他不跟随我们，即便他没有任何忠诚，也会乖乖地为我而战。”

“至于信仰，你那不是有吗。一个异界强大的神灵，我相信这位主宰会很感兴趣在这里发展信徒。相比较生命教会，我更加愿意相信你。”

牧娜说话的语气依然是少女般的调皮，语调里仍然透着嘴唇粉色的腼腆，但是此时

她所说的内容以及气势，足以让天殊惊掉了下巴。

她月色的长发描出了侧脸柔和的线条，熟悉的气味之中，呈现出相比过往大为不同的味道。好似一个稚嫩却又熟稔猎物的猎手，安排下一步的捕猎。又好似青苹果里面，偶尔也会有一些果子虽是青色的却带着十分成熟的诱惑。

可耻地是天殊的目光稍微向下瞥了一眼，此刻的反差真的有点大。

“看什么我有什么不一样吗”好似被感应到了，牧娜突然转过头来问道。

“呃.那个，我的意思是”突如其来的目光，让本来镇定自若的天殊忽然口吃了起来，话语到了嘴边破碎不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终于将有点扭曲的嘴巴调整了过来，天殊若无其事的低着头翻了两下名册。

“能谈谈你的信仰吗”牧娜没有多想，问道。

这个问题对于一个大昊帝国的人来说就复杂了。因为在牧娜的语境下，信仰在卡洛斯大陆即崇信神灵。然而九黎世界无论是大昊还是九黎杂胡都没有这种信仰，多数是祖先崇拜。即便灵裔所信仰的万物之灵，也不是个具体的神灵。

而大昊帝国，朝廷祭祀的昊天，只是身份认同，文化观念大于宗教信奉。即便再虔诚和纯粹的大昊人也不会像卡洛斯世界的众人献出一切交予神灵。对天殊和浮风裔来说，来到这个世界，对此间土著向神灵献出信仰的行为感到难以理解。

“我的信仰”想到这里，天殊就真的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是的，就是赐予你所使用神术的那位神灵。能说说吗”牧娜淡淡的问道。

原来是这个，天殊为了阻断信仰之书的感应，硬生生制造了一个能够吸收众人所散发意念的暗日。想不到因此得到了意外的力量。虽然效果并不显著，远不如当初伏击罗萨时遇到的那个金边灰袍祭司，挥手之间逆转两边军队的个体战力。

这也难以解释。难道直接说就是自己天殊可不想愚蠢地暴露出来。经了解，卡洛斯大陆对信仰的争夺绝对不会比九黎世界那些豪族公卿们对土地的争夺来得平和。一个新的神灵诞生，在这里历史之中就代表着旷日持久的战争。

更不要说敢自称神灵。

“那个，我所信仰的这位叫暗日之主。教义就是探寻世界，和平共处。然后这位主宰比较喜欢安静，不大爱折腾。我意外来到这里，可能视线所及给了他一些新奇，所以赐予了我一些力量。”

此刻天殊发动了强大的想象力，终于编造了一个稍微能糊弄过去的解释。刚开始可能有点生硬，后面也顺畅了起来。

听到这一位能够跨越世界赐予力量的伟大存在，竟然就因为信徒给予了新奇的信息而赐下神术，让牧娜目瞪口呆。

在卡洛斯大陆加入教会，成为一个神官还算容易，但要被神灵关注，得到神眷，赐下力量，那就相当不容易了。每一个神职者无不是在为神眷而终日努力。然而取悦神灵绝对不是一个轻松、简单的工作。

“看来这确实是一位强大且慷慨的伟大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