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治十三年,夏。
距离草岩院八百里外便是小草郡内智氏所有的一座尽是亭台楼阁的居城浅山城,这是一座小小的城堡,里外两层,内城只有些亭台楼阁,外城则是家臣、士卒及家眷居住的地方,内外两城之间是有一道近七米高的石墙阻隔。
此时正有身披符纹大铠的数百武士带着数千人涌进了这座城堡的内城,他们背后正是一片火海的外城。伴随着喧闹声,士卒终于击破了内城城门,涌入内城的馆阁。在楼阁廊榭之间刀兵、铠甲若隐若现,打斗喊杀的声音逐步向中心的一处精致典雅的木塔靠近。
这座处处以内敛、简约却不失雅致,配合着整个周围院落充满着静谧秀美的木塔,在越来越近的兵戈面前,好似被剥开了那秀美的外衣,露出了木质的松疏。
在木塔上站着的男女老幼望着下面血与火的盛宴,眼含热泪,面容狰狞。智直哉紧握剑柄,带着家族中最后的符纹武卒冲出木塔,运起所有的元力,极速冲进迎面而来的敌军中。
智直哉没有理会这些错愕的刘氏兵卒,一刀横起挥去,逼退这些士卒。这些武卒反应过来后,激起大铠上的符纹,周身迸发出一股非凡气势,一刀接着一刀势不可挡的击向智直哉。
智直哉不管对方的攻击,全部元力汇于剑刃急速向着下
一个武卒就是一砍,用以伤换伤以命换命的方法,抹中对方的脖子。然后卷身一滚,吃下几刀,避出人群。
一个照面,智直哉以一敌百,直入数百符纹武卒杀其头目的手段,一时止住了对方的攻势。双方旋即对峙在木塔之下。
刘氏军队并未硬碰硬的上前,在对峙间,迅速包围了木塔,此时木塔中的人真的就是插翅难逃。
在众多家臣、士卒的簇拥下,一个身穿符纹大铠,只有一只眼睛,眼神中还透着一股狠辣的大将越众而出,喊道:“智直哉,今日浅山城已不保,何不坐下相谈,言说故好。”
听着刘渤如此厚颜无耻的话,木塔之内智氏兵卒、妇孺都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前朝他脸上来一剑。
智直哉听罢不为所动,因为他心里明白,今日之祸不在刘氏,这刘渤只是赵氏的走狗。凝神屏息,运起元力,充分利用其每一点时间恢复伤口。回声道:“刘家主今日前来,要言说什么故好。”
刘渤听后哈哈大笑:“自然是你我本为一家,我先祖迁徙他处以刘地为氏,建立分家,世道纷乱,久不通讯,两相陌途,进而逞今日之祸。”
木塔中的人听了更是怒不可恕。这刘氏实乃一小豪族,前事不显,后事不著,今时才将族中女子送入赵氏城中,成为对方的附属家
族,借机大肆扩张。这刘氏居然诈伪智氏血脉,可要知道,智家乃六卿之一的河津智氏的分家的分家,虽然分家较早,且实力已经衰弱的堪比小豪族,但是终归高等公卿分家,家格高贵,在昊都的宗庙中记有名号。凭此身份可以直接入昊都面见昊帝。
刘氏不过是想诈伪智氏抬高家格,甚至入昊都朝班。
智直哉听后,驻起长剑,展颜相向:“我小草智氏敢给,你敢收接吗”
刘渤顿时没有笑意。现在出力的都是他刘氏的精锐,最后分利之时,赵氏要拿走大头,若是屠戮绝灭公卿家族,好处没多少,恶名却都要刘氏承担。最终刘氏也不得不死心塌地的攀附赵家人。想到此处,刘渤内心也不经对这些高等公卿的狡诈愤恨不已。可这又无可奈何,乱世中弱小就是罪孽,惟弱小者承受之。
刘渤想清此处关节后,转换思绪,一旁一名身穿轻铠,脸型狭长,一双细目微咪的男子,低声提醒道:“刘氏要的只有主公给得了。”
刘渤脑子一激灵,随即面色一凝,不经想到了赵氏家主赵倾极的恐怖手腕,心中的小九九瞬间销了大半。也顾不得智直哉不凡的实力,和自己家苦心培养积蓄起来的符纹武卒的损耗,拿起大剑示意属下攻击。刚刚进言的轻铠男子嘴角浮起一丝浅笑,安立于后,看着智氏和刘氏火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