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娜看他眼珠子乱转，正在思考这个问题，于是补上了最后一刀：“我助你回家。”

看着夜月下牧娜的身影，此时天殊总感觉对方变得修长了一些，给了他难以控制的压力。

在对方的注视下，天殊好不容易转过了头，然后认真道：“相信你也看到了，对我这个异界恶魔和异界神灵，庶民倒是并不在乎。甚至罗威这类贵族也能接纳异界神灵的信仰。只有卡洛斯的诸神才对我以及我背后的神灵充满了恶意。”

“也就是说，一旦将暗日之主的信仰降临于此，那么我们将面对诸神的围攻。我们无力...”

牧娜没有让天殊讲完剩下的话，当即打断道：“据我所了解，卡洛斯大陆，诸多种族所记载的浩瀚历史，也有不少异界神灵出现在历史长河中，但是他们没有一个可以投射力量到这里。所以这些异界神灵实际上是伪神，他们的信奉者和组织很快被剿灭。”

“可你背后的暗日之主却不一样，他是一个真正伟大的存在，可以将他的伟力投射到此间世界。是一位真神。而卡洛斯的历史上，诞生的神灵少说也有几百个。却从没有一个教会会在真神的眷顾下覆亡。”

那些教会当然不会覆亡，那些都是真神啊。而天殊这里，这是个编造出来的神灵，是个和伪神一样的假。这形容语在逻辑上虽然诡异，但却非常正确。这种难以解释的信息，让他说话都开始吞吞吐吐起来。“可是，我们还很弱小，夹在...”

“没有可是。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婆婆妈妈的，一点也不像几个月前忽悠我劫掠伦亚领的样子。就这么办了。你明天就组建暗日教会吧。我会是教会的第一信众和布施者。”

牧娜眉头一皱，不想再听天殊的吞吞吐吐，立即将他的

话打断了。

今晚连续输了几阵，让一个少女教导了一番，唤来呼去。竟然还收到了一个婆婆妈妈的评价，这让天殊非常郁闷。

正当他快要离开城墙，走进塔楼的时候，他颇为不甘心的回头问了一句，想找回面子：“那个，你兄长说作为一个强大的人应具有的倒数第一个特质是什么”

牧娜此时依然站在城墙上，微风吹拂着长发，遮住了她的侧脸，让人看不真切她表情。但是她的声音依然清脆，穿透了夜幕。

“不要婆婆妈妈。”

天殊准备好的话被生生憋了回去，他脸上表情的异样已经强烈到根本无法掩饰，特别是那种浓浓的挫败感简直一望可知，原本好不容易鼓起来的气势也瘪了回去。

天殊最后也没有回复，他直接拉开塔楼上的门，跨了进去，瞬间消失在夜幕之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牧娜感觉最后他的跨入塔楼的背影有点歪。

天殊连夜制定了一套教会制度。第二天，顶着黑眼圈的他找到了罗威，以及一些士兵。这些普通士兵很早就在暗日星空上有位子，且经过暗日神术的治疗，自然顺其自然的接纳了暗日之主的信仰，点亮了星辰。

就这样，一个教会的架子就搭了起来。

“罗威，你就是副教主，协助我管理教会。裔王，你现在是战争祭司长，组建教会军。温德斯你是传法祭司长，组建传教团，给我去传教。”

天殊给这几位安排了职务之后，再拉上几个小兵凑数，一个暗日之主的教会就诞生了。这种草台班子的感觉没有维持多久，很快牧娜作为利尔堡的领主，宣布暗日之主作为她领地的官方信仰，并承诺捐献了一个能够匹配暗日之主伟大的教堂。

由于建造教堂需要时间，自然这个承诺的兑现也需要时间，所以暗日教会只能临时将一个被查抄的乡绅府邸作为教堂。

由于有一位实力子爵的支持，暗日教会还是顺利组建了起来，还像模像样。

利尔小镇的镇民不少也在暗日星空上挂有名字，这些人自然从灵魂深处就亲善暗日教会。其他的镇民则大多对这个新教会不大感兴趣。

但是在牧娜宣布入暗日教会者减免税负的时候，这些镇民激发出了强烈的宗教热情，大量的人涌入暗临时教堂，宣称信仰暗日之主。

有意思的是，在天殊的意识之中，可以分辨这些人是否真实信仰暗日之主。真正献出信仰的人，即便他是浅信者，也会高悬暗日星空，成为一颗渺小的暗淡星辰。而伪信者，则毫无反应。

这里面除了之前就被银色之梦拉入暗日星空的镇民点燃了星辰，真正献出信仰的并没有几个。也就是说，这里面绝大部分都是伪信者。

这让人满是挫败感。

“教主大人，其实这是很正常的。初生的教会在卡洛斯大陆，所遇到的，大多数是伪信者和浅信者。只有信徒对神灵有了足够的祈祷，神灵对信徒有了足够的启迪之后，才会有更多的虔诚者。所以教会的中坚和实力的体现就是虔诚者的数量。因此为了抢夺虔诚的信徒，各大教会会利用各种手段。”

刚刚成为副教主的罗威倒是非常有劲头，忙前忙后接待这各路人士。对这项工作的热情，以及一副教派领导人的风范，让人都认不出他的年纪。见正教主的天殊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了解情况后，罗威如此解释了一番。

这番话，让天殊不经打量起了眼前这位被牧娜评价是贪生怕死的软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