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遥几乎要喊出来的时候,又忽然察觉到那被角是向上拉了拉,将她因为匆忙而没盖好的被子给一点点盖严实了。
“”
她的脑海里忽然回想起南宫墨方才进屋第一句问谁开的窗户,难道不是怕她逃跑,而是怕她着凉
这一丝念头犹如水波般微微漾起,带起不可思议的情绪,下一刻,司徒遥的喉咙忽然一紧。
而南宫墨却像是全然不知他掖被角的水准有多弱,执着地将被子两侧都压实,力求不留一丝缝隙般,司徒遥的脸一点点被憋红了。
脖子
好像不能呼吸了
方才那一点愚蠢的漪念荡然无存,司徒遥现在觉得南宫墨一定是想整死她。
“咳咳咳”
再也忍受不住,司徒遥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南宫墨手一顿,眉尾微挑,“醒了”
司徒遥挣开掖得死紧的被角,诈尸一般撑起上半身,伸手向前拼命地够向半空,拔河一般僵持了一会儿。
噗通
双眼一闭,又倒了回去。
南宫墨“”
司徒遥还很防患于未然地在倒下去的时候顺手扯了被子盖好,一边忧心忡忡地琢磨,她的表演是不是太浮夸了
但是她真的忍不住了。
如果她因此成为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因为掖被子而闷死的人,大概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吧。
气氛开始变得诡异地安静,就在司徒遥觉得自己是要被看穿了的时候,门忽然被敲响了。
寂静的氛围骤然一松。
南宫墨抬起眼,脸上没什么表情,“进。”
姬无涯乐滋滋地捧着份鉴定报告出来,“少爷,果然如您所说的那样,那些所谓古董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朝代的东西,就是有人故意放进去混淆视听的呃少爷您为什么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文物局的人呢”南宫墨淡淡地看他一眼。
姬无涯被提了个醒儿,立刻继续滔滔不绝地道,“他们还在矿区里呢,少爷您不发话,没人敢放他们走。”
“好。”南宫墨道,“我们走。”
“啊我也一起吗”姬无涯呆呆地看了一眼床上仍然昏迷不醒的人,“少爷,您不是说我要看着”
“我说走,”南宫墨在门口站定了脚步,回头瞥了他一眼,眼神清冷得不可思议,“你没有听懂吗”
姬无涯哆嗦了一下,急忙缩着脖子跟了出去。
病房的门被合上,室内重新陷入了寂静。
司徒遥仔细地听着走廊里远去的脚步声,又忍了一会儿才吐出一口气,急忙从床上坐起来。
她得趁机会赶紧离开,不然等一会儿他们又回来就跑不掉了,但她不能就这么贸贸然地去父亲的病房,否则恐怕会给家人带来麻烦。
司徒遥看了一眼身上的病号服,又有些为难。
如果就这样跑出医院,一定也会很引人瞩目。
那怎么办呢
正紧张,门忽然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司徒遥霍然回头。
她明明没有听到脚步声啊
来人一身白色的大褂,脸上还戴着浅蓝色的医用外科口罩,却遮不住那双笑起来宛若狐狸的桃花眸,“呦,需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