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心情不佳,没有心思再和那几个鬼哭狼嚎的家伙纠缠,顾自向外走,走到半路,他忽然瞥见侧面山体边,有几处被挖的如同狗啃一般的矿洞,他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矿洞上,瞳孔倏地就缩紧了。

“我不是说过把这个矿洞封起来,是谁打开的”

几个工人哪里和南宫墨这样的人物对过话,听到如此怒气满盈的一问,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回话,还是姬无涯赶了上来,见气氛诡异,悄声和工人问了两句。

他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听说只是几个被挖毁了的矿洞,当即道,“还不是文物局那几个家伙指使的,说是保不齐别的矿洞里也会有古墓真是,做戏做全套,奥斯卡该给他们颁奖了”

“叫他们给我复原,”南宫墨脸上的表情越愈发寒气森然,声线冷沉,“告诉他们,如果比之前差了一点,他们这辈子就别想再离开矿区了”

姬无涯吓了一跳,不明白南宫墨为什么因为这么点小事发火,但这也只能怪那几个家伙倒霉,赶忙点头,“是”

南宫墨阴沉着脸往矿区的出口走,明明烈阳高照,可他俊逸的面庞上却冻满了风霜。

“少爷,”姬无涯还是觉得自己得问个清楚,追了上去边走边问,“您让那个助理传那样的话,会不会激怒老爷子”

他和弟弟幼时也是住在南宫老宅的,对南宫盛景为人相当了解,那是一个自尊心极度过剩的人,一旦被人触了逆鳞便要跳了脚似的报复,睚眦必报的主儿,否则也不会在南宫墨刚取缔了圣址拍卖场之后,转头就在这里作妖。

一对父子,偏偏好似仇敌。

“激怒他”

南宫墨喃喃冷笑了一声,“那又如何”

冰冷的语气,毫不在意。

只是警告而已,他已经足够仁慈了,如果不是母亲临死之前的叮嘱,他连南宫盛景这个父亲都不会认

只不过,他可以对南宫盛景顾念父子之情,对司烨却再没有理由手软。

“跟踪他们的人传回什么消息了吗”

姬无涯连忙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去吃了个饭。”

吃饭

南宫墨眼底闪过一道冷芒,还真是悠哉得很啊,不过一个私生子,还真以为有所倚仗,可以为所欲为

这时,姬无涯忽然收到了一条消息,打开一看,道,“少爷,他们已经分开了,那个女人没有回医院。”

“不必管她,”南宫墨拧了拧眉,冷冷道,“把司烨带到这里来,如果反抗,死生不计”

最后几个字寒意森森,连姬无涯都受不住地缩了缩脖子,赶紧应声去了。

司烨单手插在裤袋里,满眼冷漠地听着电话。

手机里的声音一直都是那么的气急败坏,那是老子的尊严被儿子给狠狠践踏之后近乎失智的咆哮,人在被巨大羞耻带来的愤怒冲昏了头脑之后,往往就是这样。

司烨浅色的眸子里头浮光掠影,他舔了舔微干的唇,如同渴求猎物鲜血那般,“我说,你既然这么讨厌他,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呢”

电话那头暴躁沉厚的声音尾调猛地上扬,满满的不可思议。

司烨冷笑一声,呵都气得快要死了,到底还是舍不得啊。

散漫的脚步忽然一停。

司烨凝视着不远处一辆车里下来的七八个黑衣人,扯唇笑了。

从某个角度来说,他和南宫墨也算是很有兄弟之间的默契,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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