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站在床边,然后问司徒遥他坐哪儿。

司徒遥忽然觉得耳朵有些烧红。

明明心里乱成了一团麻线,但此刻却像是有一道火焰,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将这些线都给烧了个干净,只留下了微热的余灰。

司徒遥将房间里唯一的一个凳子搬到床前,“你就坐在床上吧,我坐这个,椅子高一些,也方便我给你换药”

话音未落,司徒遥差点咬了舌头,很想收回让南宫墨坐在床上的话,原因无它,床上太乱了

她本来睡觉是很老实的,但偏偏昨晚辗转反侧没能睡好,现在床单也皱了,被子还随便堆在一边,看起来简直不成体统。

一个女孩子家的床,居然被人看到乱成这样的状态。

司徒遥几乎从头红到了脚。

“不好意思,我先收拾一下”

“不用收拾,”南宫墨十分随遇而安地道,“现在收拾了,过后还要再收拾一次,很麻烦。”

司徒遥落在被子上的手宛如被烫到了一般缩了回去,瞪大了眼睛看向南宫墨,张口结舌,“什什什么”

“我是说,”南宫墨看着她,眉尾微抬,“才五点钟,你给我换完药后可以继续睡。”

司徒遥“”

她忽然觉得更尴尬了。

偏偏南宫墨仿佛对于司徒遥的尴尬无所察觉,“床上为什么两个枕头”

司徒遥打开药箱,头都恨不得塞进药箱里,低低道,“这是酒店的配置”

“哦,难怪,两个人睡一米五的床肯定很挤。”

“这是一米八的”

“那我就放心了,我可以”

“不可以”司徒遥突然一嗓子喊了出来。

南宫墨正站在床尾,表情无辜地看着她,“我不可以坐在这里”

司徒遥忽然有点想哭,“可以”

“你先把衣服脱掉吧。”

南宫墨十分听话,单手搭在领口的扣子上,修长的指灵活地一按一扭,扣子就被打开了,动作迅速,扣子一颗接一颗被打开,露出喉结和

司徒遥急忙收回视线,心跳如鼓。

先前他们都是在院子里面换药,露天的环境之下感觉也没什么,但是此时此刻,酒店里、大床上,一个男人在当着她的面脱衣服。

任凭司徒遥如何克制自己,也没有办法再镇定自若地给南宫墨换药了,用棉签在伤口上涂药的时候,她总怀疑自己有几次下手重了,每次心里一惊,南宫墨却仿佛毫无所觉,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我在门外的时候,看到程衍走了,”南宫墨状似不经意地提起这件事,“你们的外景应该还没有拍完吧他为什么走了”

司徒遥的手一顿,他走了

昨天他不是还说陈导这部剧不能停,拒绝去自首吗

今天怎么

难道他跑了

昨天司徒遥一直都处在思绪混乱的状态,竟然忘记了还有这种可能

棉签落下,这一次,司徒遥涂药的手实实在在地重了,原本已经愈合的痂裂了一道缝,有一色鲜红从中显露出来。

“对对不起”

司徒遥手忙脚乱地拿消毒棉擦,南宫墨却恍若未觉,只是眸光沉沉地看着司徒遥,“他走了,你就这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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