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狼狈不堪,南宫墨却依然能从他的眼神和长相看出他的身份,然后,南宫墨把他赶走了。
往事如同三尺冷锋般切入脑海,南宫墨揉了揉眉心,对这场突如其来的雪更加没了好感。
启车走了。
对于南宫墨要和她一起回h市这件事,司徒遥还有些接受不能,但是南宫墨也说了,他去h市也是工作需要,她再要拦着也显得过于刻意。
只是深夜辗转反侧,心里还是有些接受不能。
翻来覆去睡不着,恍恍惚惚之中,司徒遥忽然感觉,她似乎忘记了一个很要命的事情
司徒遥翻身而起,黑沉沉的室内一双杏眸瞪得浑圆。
她忘了温琉的九连环
温宅。
“奇怪,温小姐的症状似乎与老夫人有几分相似,但是按照道理来讲,温小姐还很年轻,五脏六腑不该过早地呈现如此衰老的迹象啊”
私人医生满脑门的汗,可再怎么着急也急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温老夫人拄着拐杖,砸得地板怦怦作响,“莛儿小时候就生过一场大病,会不会是那个时候落下的病根儿”
“按理来讲不会,都已经过去十年了”私人医生脑门上的汗更多了,“不过的确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那还等什么赶快查啊”温老夫人急得气血上涌,可是温家统共就她们祖孙两个,此次宴会来了不少别有居心的旁支,如果她再倒下去,这偌大的温家怕就要被虎狼分吃了。
“温老夫人,查,是查不出来什么的,”司烨靠在门边,手中把玩着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抛上抛下,玩儿得不亦乐乎。
“谁让你到后庭来的”温老夫人面上急躁之气登时一凝,她向来看这个私生子不顺眼,此时也是没有好的声气儿,“难怪是私生子,未经主人允许擅自闯进来,连这一点基本的教养都没有吗”
“救人之事十万火急,如果这种时候再讲究礼仪教养,那也太食古不化了,”司烨举着那瓷瓶,对温老夫人轻轻一笑,“温大小姐没有生病,她是中毒了,我手里拿着的就是解药。”
“你在胡说什么”
温老夫人狠狠拧眉,“莛儿怎么会中毒”
“那就要等温大小姐醒来之后,您亲自问她了,”司烨唇角勾起的笑意嘲讽莫名,“明明是给您下毒,怎么自己反倒中了招,难不成这就叫偷鸡不成反食把米”
房间里除了医生还有刚刚送走宾客回来的秘书长,此刻乍一听这句话,都仿佛被无声闷雷给狠狠轰住了。
“来人,”温老夫人沉了面容,对于司烨所说的一切半个字都不相信,“把他给我赶出去”
温老夫人拄着拐杖的双手都开始颤抖,连日未发的病又隐隐起了征兆,她恍惚想起自己之前每次发病好像都是情绪起伏过烈的时候,今日,莛儿也是
这样一想,喉头仿佛又漫上了一股腥甜之气。
温老夫人顶着舌根将那抹血气咽下去,想要将这一把簌簌朽骨撑到风雪停歇之后,可惜,眼前到底还是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