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呵!”

“别说笑了,别说你不是他。即使是他本人在此,我也同样会出这一剑。”

“那老东西,要不是留着他还有点用处,我早已送他归西去了。”

“儿子?可笑,他不过是个阴险的小人罢了。”

“平时总是装出一副很溺爱我的样子,实则处处提防和一脸的嫌弃。”

“商人的嘴脸,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为了他自己,若需要他会毫不犹豫的把我卖了。”

“你说他是我内心最渴望之人?呵!没错。”

“只不过,我..是..要..杀..他。”

此时的刘浪一脸的愤怒、布满狰狞的大笑着,句句言语中的恨意,都一一表达了对刘富贵的不满与杀机。

尤其是说到最后,更是一字一句把其杀机表露无遗,尤杀之一字上咬音特别重,可见其愤怒。

此刻,刘浪已经卸下了隐藏许久的所有伪装,露出了面具下原本的面目。

若是刘富贵本人在此,见到此时的刘浪,会不会为他之前的种种行为和过度溺爱而感到后悔呢!

有时,不求回报的付出,并不一定能得来理想的成果,反而有可能造成不一样的结局。

刘浪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出生在这样的大家族中、又是家主的独生子,自然会受到特别的关注,这本就是一个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是,就在刘浪的修炼天赋被查出之时,这一切就变的不一样了。处处遭受非议、甚至是连其刘富贵本人也因此对他失望。

因此,随后刘浪才出去到处生事,仗着家族的势力,变成到了现在一个人人喊打、惧怕的顽固子弟。

可是,谁又知道刘浪心中对此的伤害呢!本因享受尽刘富贵对他的溺爱与关怀、甚至一度的寄予厚望,突然间变得如泡影了。

心怀雄心,却因自身无能而破灭,换作任何一人恐怕也是难以接受吧!

这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实力,一切妄想都是空谈。

况且,刘浪还受了其刘富贵本身的影响,让刘浪学会了隐藏、隐忍,潜移默化中的变成现在这样。

甚至,对于他这个亲生的爹都产生了杀机,要想抢夺了其家主之位。

面对刘浪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幻化刘富贵也是略感吃惊,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子。不过,他很快就收敛释然了,脸上也再度露出嗜血的冷笑。

“呵!人类,果然一直都是如此的自私自利。”

“这次算是我大意,小鬼你给我等着。”

话落,幻化刘富贵身体开始逐渐消散,人影不见。化作一道血红发黑的气体融入于迷雾之中,向远方飞去。

见此,原本狰狞的刘浪也是面露惊惧。没有想到,他所遇到的竟然是一个怪物,而且还是防不胜防的那种。

不过,刘浪内心还是觉得有些庆幸,庆幸那怪物没有再度攻击,不然以他现在的状态绝对会命上其手。

警惕许久,待再也察觉不到那怪物的气息后,刘浪才起身走到之前的地方捡起那掉落的淡金色长剑,一脸的庆幸。

“呼!那怪物应该是走远了。”

手持长剑连连警惕了好一会,刘浪才松了一口气的伸手一摸额间。

手背顿时湿润,那是惊吓过度而出的虚汗。他并没有像那怪物所见的那般强盛之态,反而有种强撑的智慧。

“话说,这应该不是考验的一环吧!”

“该死,那怪物到底是什么?那强者也没有提示啊!”

“不过,还真是多亏它,要不然自己真的要阴沟翻船了。”

刘浪眼神炽热的看着出现在手中的残缺玉佩,一脸的劫后余生。

其实,在那怪物幻化成刘富贵迷惑袭击他时,关键时刻就是这块残缺玉佩的警醒,才让刘浪能在那一息间的清醒反击,最后脱离那怪物的掌控。

也正因此,刘浪才明白那怪物绝不是那强者所考验的一环,不然以他的优势绝对不会没有丝毫的提示与提防。

刘浪此时真的很怕、很怕。怕他因此丢了性命、怕他得不到这次现世的传承等。

可是即使心里再害怕,刘浪此刻也无路可退了。传承是他一直渴望变强的希望,为此哪怕不惜以身犯险也要获得。

庆幸了好一会,待稍微恢复调整了自身后,刘浪再次借助残缺玉佩向前方迷雾继续探索而去。手中更是紧握着淡金色长剑,一脸的小心翼翼与警惕。

有了这一次的体验,刘浪可不敢小觑了。万一在不察的情况下再遇到什么,那可就真的小命丢了。

而且那袭击的怪物,刘浪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再次来袭,所以不得不警惕。

另一边!

化成血红气体远遁的幻化刘富贵,在一片迷雾中再次显露出来。这次,他没有幻化成刘富贵的模样,只是一团模糊的人形模样。

看不清其面容,一个人类形态的大概轮廓,气雾状、没有实体,虚虚实实间的血红气体相互交错。

若其融入于迷雾之中,若不主动显形,估计没有人能够发现他的存在。

“该死,好不容易等来了千年一次的血月,借助月夜之力挣脱了一丝裂痕分出的一缕力量,就这样白白损失了一部分。”

“该死的小子,你给我等着。要不是本魔大意了,凭你也能伤我。哼!”

血红人影暴怒的发泄着不甘,怨念冲天的冷哼一声后,便又陷入了无奈之中。

“唉!必须赶紧找到气血补充,不然这具分身坚持不了多久了。”

“哼!那小鬼应该只是一个意外,这里进入的人类还很多,随便再找一个吧!”

言罢,血红模糊人影似乎动用自身的某种力量一样,丝丝血红气体分化而出融于迷雾之中。

好一会,血红人影突然嗜血的放声阴笑。

“嘿嘿!找到了。”

“那白痴人类,设置的迷雾倒是成了我狩猎的最佳场所。”

音落,血红模糊人影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转而带着滔天怨气、咬牙切齿哼道。

“江崖,你给我等着。等我积累足够血气破封,定要杀你宗门片甲不留。哼!”

余音刚落,血红模糊人影便借助迷雾远去,奔向了其中一个方向,那里有他刚所感应到的人类气息。

南玄域!

群星山峰之地,最为深处的一座高耸山峰之上,一袭白衣长袍的半百老人挺拔的站立于峰悬,举头仰望着远方之空。

素衣宽带、古朴的双眸中泛起点点辰星,额间白鬓、长长胡须随风而浮浮,及那略显纹邹的脸庞之下有一丝淡然的凝重,含含而视的就这样望着、站立着。

其身后不远处还有一座简易的木屋,其屋外摆放着一张朴素的青石圆桌和四角石凳。

而此时青石圆桌上正摆放着两只茶杯,热气徐徐、茶温余热,好似老人在等待着什么人一样。

不一会,天空上突然降下一道人影,向背身的老人单膝跪地,躬身喊道。

“师傅!”

声出好一会,也不见老人转身,一直保持着原本的样子。而身后跪地恭身之人也不介意,继续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静静的等候。

良久,老人才传来一声苍凉的叹息。

“唉!寒星起来吧!”

得到老人的话语,来人才默默的缓缓起身,并没有过多的不满与言语。

“寒星,你已是一宗之主,见我就不必如此了。”

“师傅!其实我....”

“好了,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这事不必在谈。”

面对老人的无奈叹息,姬寒星很想去解释,但是很快就被其话止于口中。所以他也只好作罢,恢复了原本的沉默不言。

而老人似乎也是知道他的性格,也不再仰望着远方天空,转过身来望着微微恭身的姬寒星。

“寒星,为师叫你来,只是要告知你一事。”

“为师要出去一趟,宗门之事你就自己做决断吧!不要事事都来请教于我,你该有一宗之主的担当了。”

“师傅,我...”

听闻其话,姬寒星抬头望着老人欲言欲止的想要再次说些什么。但一对视上老人的目光,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略微沉寂了一下,转而开口问道。

“师傅,你已许久未出宗门,今日为何?”

听闻其话,老人也是略显无奈的继续回望远方的天空,叹息而道。

“寒星,千年已到,血月现世,那里要不太平了。”

“嗯?”

姬寒星听此,瞳孔一缩,惊愕一声。老人所说的千年血月,他也知道其意指的是什么。那是在他当上宗主之后,才得知的禁忌之秘。

“师傅,可是你身上还有...”

听闻姬寒星话语,老人似乎知道他想要说什么。顿时微微摆手,示意姬寒星不要再说了,他自己心里自有盘算。

面对老人的决定,姬寒星虽无奈,但其话他却不得不听。

“寒星,为师已推测过,此行并无大碍。只是过去看看,不会伤及根本。”

似乎知道姬寒星此时的心情,老人便再次开口安慰其,示意其放心。

可是,老人的话语却让姬寒星听闻后,更加的不安了起来。

原,天机推测四字。让他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让老人用到了这一秘术,可见老人的重视。

天机之妙,那是冥冥中自有的定数,若以人力妄想窥探天机,那必会遭受天道之罚。

天道之罚,轻则也是修为、寿命大减、重则更是神魂俱灭。

“师傅,你竟然用了这一秘术推演,那不是会让你的伤势更加是严重吗?况且...”

“寒星,为师没有你想的那般不堪。只是小观,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可是,师傅...”

姬寒星的话让老人有些不悦了,伶俐的双目瞪了其一眼。姬寒星见此,连忙止口不再说下去。

“好了,没事你就下去吧!记得一月后的宗门考核,传出为师要收徒的消息。”

“额?师傅要收徒,我怎么不知道。”

“嗯?”

虽不解老人的安排是为何,但老人那一眼的目视,姬寒星似乎从中看到了什么。

“是,寒星知道了。”

“去吧!”

言罢,姬寒星虽还有很多的话语想要对老人说起,但此刻也只好就此作罢了,转身就要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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