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羽荷抬眸正好撞到拓拔睿幽深的黑眸里,那里好似是无底的深渊,让公孙羽荷探不到渊底。但,有一点公孙羽荷是感觉到了,那就是拓拔睿一张阴鸷的脸、甚至带着杀意,让人看着就害怕。虽说不毛之地是苦了些,但还有命啊而现在的情形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可真是难说了。

“这么说,羽荷小姐是不想答应了”

拓拔睿幽幽的声音又一次响在公孙羽荷的耳边,这个声音好似来自地狱,好似自己生命完结的丧钟。

“我我”

公孙羽荷紧张极了,“我”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整话来。

“羽荷小姐,不要紧张没有关系你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这是拓拔睿的本意吗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可能吗看看他那一张黑脸,就知道一旦自己的答复不是他想要的,他就不会这么客气与自己说话了,而且不是被送回不毛之地、就是掉了脑袋。

“我我我答应你”

“很好这才是本王的妃子,很有气场、有魄力。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你。”

“殿下,不知殿下让荷儿到夏侯国公府拿什么东西”

“就是一张图。”

“一张图就一张图直接向他们要不就行了嘛,干嘛非得去偷为一张纸弄出这么大动静,值得吗”

“羽荷小姐,这张图他们是不会给的。”

“什么图这么重要”

“滑城防御图。”

“什么殿下是说你想要的是滑城防御图这不是军事机密吗这件事实在是太大了荷儿可不能做背叛自己国家的事情,这个万万使不得镇北王殿下,你还是找其他人帮助你完成吧”

“这么说你又改变主意不答应了,是吗”

公孙羽荷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对拓拔睿的答复。虽然她想到这个答复,拓跋睿肯定不满意、也一定要处理她,但她却没有想到拓跋睿下手如此之快、而且是最严重的处理手段,让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一把利剑便横在她的脖颈上,而且剑刃已将她的脖颈划开了一个小口子,鲜血立即涌出顺着前胸流了下来。

惊悚、疼痛,让公孙羽荷嚎啕大哭起来。

“羽荷小姐,疼吗是不是太轻了要不然,本王再用一点力”

“不不不不要千万不要再用力”

“羽荷小姐,那么你现在是否可以接受本王的提议了”

一把利剑顶在脖颈上刺激着皮肤、殷红的鲜血流淌在身体外,这实在是太恐怖了。公孙羽荷大气不敢出一口,生怕那把利剑将她的脑袋给切下来。

“殿下,你能否先将这把锋利无比的利剑从荷儿的脖颈上拿下来荷儿实在受不了了。”

谅你也跑不了。若是你胆敢与本王耍心眼,本王立刻要了你的命。拓拔睿收回利剑,像似随意又带着威胁的口吻。“你若老实,本王自然没有问题。”

公孙羽荷急忙掏出手帕捂住被利剑划开的脖颈,没有一会儿的功夫鲜血便洇湿了手帕。她抬眸看向拓拔睿,眼眸里呈现着愤懑之色。

“殿下,你至于这么对待一个弱女子吗再说本小姐已经被发配到不毛之地、无家可归,又能跑到哪儿去又敢跑到哪儿去”

“算你识相。不过,本王没有时间再与你费吐沫星子刚才本王问你是否接受本王的提议,你还没有回答本王。现在,你必须、立刻、马上做出答复。”

看来一点回旋余地也没有了,若是自己胆敢说个“不”字,现在还在颈上的头颅就不是自己的了,它会立刻离开自己的身体。这也太恐怖了吧

“殿下,荷儿同意不过”

公孙羽荷的不过刚出口,便被拓拔睿打断,“你还要讲条件羽荷小姐,你觉得你有与本王讲条件的资格吗”

“殿下,不是荷儿讲条件,而是殿下刚才说待事情完成后会立刻与荷儿一同到大魏国完婚,这件事还算数吗”

拓拔睿眸底闪过一丝冷笑,而面庞上却是山花烂漫、笑容可掬的样子。

“当然算数本王何时说话不算数过”

“那就好荷儿定会拿到殿下要的东西,然后立刻离开这个让荷儿伤心的大燕国。”

公孙羽荷收回思绪,自己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尽快找到滑城防御图,然后立刻与镇北王拓跋睿离开这里。

这么重要的军事机密能藏在哪个房间呢公孙羽荷低头沉思着看来最有可能藏滑城防御图的地方应该就是书房了。可书房是夏侯府的重地,日夜有侍卫守卫,怎么才能混进去呢望着床榻之上的天花板,公孙羽荷在苦苦地思索着。

对了应该给夏侯府来一个声东击西,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哪里还会有心思看管书房,自己就趁着院子里一时的混乱偷偷地溜进去。

 

;“羽荷小姐,你现在好点吗哥哥有点事要和你商量一下。”夏侯世子的声音从房门外传了进来。

“夏侯哥哥,我好多了,你进来吧”公孙羽荷的声音极为孱弱。

夏侯英进到房间看到躺在床榻上的公孙羽荷面色依旧非常苍白,一双原来很有神采的美眸现在也是黯淡无光,甚至脸颊两边已经塌陷进去。一副瘦骨嶙峋的样子,让人看着好不心疼、好不难过、好不同情。

公孙羽荷挣扎着要从床榻上起来,又被夏侯英扶住双肩帮助她重新在床榻上躺好。

“羽荷小姐,你现在是病人,不要再讲那么多礼节了。”

“荷儿听哥哥的对了哥哥刚才说有事要对荷儿说,是什么事啊”

“羽荷小姐,本来我想到公孙国公府告诉国公大人,让他将你接回府照顾、调养身子。又感到你的事情有些蹊跷,所以想先问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与公孙国公府有关你是偷偷从国公府跑出来的吗”

“谢谢哥哥这样为荷儿考虑,荷儿太高兴了”

“羽荷小姐,你先别老着急说谢哥哥想知道你或者公孙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又因为什么原因跑到夏侯府昏倒在大门口”

“夏侯哥哥,荷儿能不说吗”

“羽荷,你不说,哥哥怎么帮你啊”

“夏侯哥哥,你不用帮助荷儿待荷儿身体好些的时候,荷儿自会离开这里,不会再打扰哥哥了”

“不行你一个女孩子家如今落到这种地步,作为与公孙国公府关系这样好的夏侯府怎么能装聋作哑作为羽荷小姐哥哥的我,怎么能这么放心地将你放走这件事,哥哥必须管到底。”

“既然哥哥如此关心荷儿,荷儿也不能再向哥哥隐瞒。现在,荷儿就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哥哥。哥夏侯哥,荷儿确实是偷偷跑出来的”

“羽荷,你还真是从公孙国公府跑出来的可你为什么要偷偷地跑出来呀这没有道理呀”

“夏侯哥哥,我不是从公孙国公府跑出来的,而是从偏远的乡下跑出来的。”

“乡下羽荷小姐,你为什么到乡下又为什么从乡下跑出来”

事情的发展都在公孙羽荷的算计之中,此时她感到已到了火候,于是又现场发挥编出了一段像似真实发生的故事。

“唉说来话长,荷儿还是长话短说吧。荷儿的父亲不知道听到谁的挑拨,非得说羽墨姐姐昏迷是荷儿一手造成的,荷儿不服于是一气之下便和父亲吵起来。没想到,荷儿被父亲送到乡下,还让很多人监视荷儿劳作。荷儿实在受不了这样的非人折磨,便从那里跑出来了。”

“墨儿小姐不是因为东宁王纠缠思虑过度掉入湖中的吗怎么能怨到你的头上”

“夏侯哥哥,荷儿也闹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羽荷小姐,你不用担心,我会抽时间到贵府与国公大人好好谈一谈。既然墨儿小姐现在已经醒过来了,就不要再纠缠已经过去的事情了。”

“荷儿也是这个意思,没想到荷儿的父亲大发雷霆,竟不听荷儿的辩解。真的让荷儿太伤心了。”

“这件事情,国公大人确实有点做过了。但不管怎么说,你偷偷地从乡下跑出来还是不对的。万一你在外面遇到贼人有个三长两短,国公大人会有多难过。羽荷小姐,你被冤枉的事情也不要太着急,我会劝说国公大人,化解你们之间的误会。你呢,也要理解做父亲的心情,不要什么事都对着来。”

“是呀荷儿现在后悔了。”

“那就好哥哥现在就送羽荷小姐回公孙国公府,然后我再与国公大人沟通,让他解除对你的误会。”

“谢谢殿下的好意不过,我必须先回乡下去若是这么冒冒失失回公孙国公府,会让父亲更加不快的。”

“羽荷现在也学乖了,而且比以前也懂事多了待荷儿身体康复了,就由哥哥先将荷儿送回乡下,然后哥哥再与国公大人沟通,劝说他同意将荷儿从乡下接回来。”

“谢谢哥哥的好意荷儿私自逃出来,还是让荷儿自己回乡下吧,这也算是荷儿负荆请罪了。”

“这样也好”

“夏侯哥哥,你能让荷儿在这里再休息、调养几天,待荷儿的身体好些的时候再离开,可以吗”

“刚才哥哥不是已经对你说过了嘛,你就安安心心地待在夏侯府调养好身体,其他的什么也不要想。”

“谢谢夏侯哥哥为荷儿考虑的这么周全。”

“羽荷小姐,刚才哥哥已经告诉过你不要老是谢谢哥哥,哥哥帮助妹妹是应当的。好啦羽荷小姐,你歇着吧,哥哥会经常过来看望你的。

没有想到夏侯世子这么好骗,真是天助荷儿也啊公孙羽荷在心里为自己的好运气叫好。只待寻找机会偷走那个滑城防御图。虽然,这件事对不起夏侯哥哥了,但也没有办法。否则,自己的小命也难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大概这就是人生法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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