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荣恩醒来时,入眼便是较为熟悉的天花板。
医院。
他身为一个争勇斗狠的拳手自然是这里的常客。
“我怎么会在这儿”他念叨着,模糊的意识迅速清醒,某张英俊的脸浮现在男脑海之中。
看起来是那么的令人讨厌。
而最后的相关记忆定格在那一枪托的风情。
想到这,他的脑门顿时传来一阵阵钝痛,他本能地抬起手摸了下,更是痛的龇牙咧嘴。
“混蛋我特娘的也没失忆啊”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第一件事就是先吐槽这点。
反应过来后,他神情便有些沉重了,“定是拿我做杀人的替罪羊”
人的确是他杀得,但他打心底里不认为自己有罪。
江湖事,江湖了。
隧道里又没有监控,只要警方没有证据,那操作空间可就大了。
可那时,他混倒在地,现场怎么布置,还不是那混蛋说了算
正当他心中忧虑之际,一个眼神凌厉,步伐干练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
“你醒了,总算没白跑一趟。”那女人抬了抬挂在胸前的证件,“我是港岛总部刑警队的人,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希望你配合调查。”
“贵姓”麦荣恩知道是躲不过去了,也只得先应付下来再说。
“陆玄心。”
“陆警官,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7月28日那天晚上9点左右,你在做什么”
“我在隧道里被人拦下,还要打我。”他越想越愁,这会儿他才想起来,自己车里还有毒品呢
他看着陆玄心拿出一张照片,心底愈发沉重,后者将照片反转,果然,是那个封于修。
“你对这个人有印象吗”
听闻这花,他一时间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迟疑着要不要直接搬出沉默权并召唤律师。
不过一旦这样做,就显得他很心虚了。
陆玄心见他面露难色,眼中却是透露着理解,她说:“麦先生不用担心,那种情况下,就算你自己跑了,也不需要负法律责任。”
这一下可就把麦荣恩整蒙了,他错愕的“啊”了一声,旋即便反应过来,自己这居然没被警察列为嫌疑犯
“事实上,我记不大清了。”他面露痛苦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能把具体情况给我复述一遍吗也许我会想起来些什么。”
陆玄心不疑有他,轻微脑震荡短暂的影响到记忆也很正常。
然后她就将警方通过调查调查还原出的“真相”告诉了麦荣恩。
总之一句话,警察认为是现场有第三人,这人枪杀封于修,暴揍麦荣恩,并加以抢劫。
根据就是凌乱的车厢,以及封、麦二人被翻了一个遍的口袋。
麦荣恩听完却是惊疑不定,那年轻人明明已经拿了自己的钱财,为何还要翻找车厢
摸口袋的行为更是迷惑,那封于修一副邋遢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有钱人,摸他干嘛
他只需要擦掉手枪上的指纹,然后把枪塞到昏倒的自己手中,那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到底是为何
他脑子里一个荒唐的想法跃然而出,是为了我
这想法很傻,还很莫名其妙。
不过仔细想想,那人确实说过,要感谢他。
“难道这就起他得报恩方式吗”麦荣恩望着眼前这位把他当做受害人的陆警官,心思逐渐飘远,“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
“阿嚏”任清抹着鼻子,嘀嘀咕咕的说道:“是哪个混蛋在骂我”
他站起身走出了蒸拿房,来到更衣室,换上干净的衣服,悠悠地离开了这里。
今天正好是八月1号,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四天。
在这里他就是个黑户,不过好在他身上还有些钱财。
有钱能使鬼推磨嘛,于是他就在街边找了伙游手好闲的混混,付出了十块钱和欧拉欧拉欧拉欧拉之后,得到了一个专做假证的地址。
这事儿也就这么办妥了。
有了身份就方便了许多,找了个偏僻的地方住下,就开始琢磨如何高效率的使用陪练系统。
之前他还略嫌弃陪练系统功能单一,但初体验之后,他就爱上了这款游戏,整天都寻摸着各路兄弟来砍他。
原著中的各个高手都在他心底的名单之中,除了他们任清也不知道该去哪找人了。
他也试过向各路神仙八卦一下,但得到的都是些道听途说的传闻,不足为信。
“先拳后腿次擒拿,兵器内家五合一。”
车水马龙中,任清悠然自得的向前走着,嘴里还念叨着电影里的功夫口诀,同时也是封于修挑战杀人的次序。
如今封于修刚出场就扑街,身为始作俑者的他,毅然决然的背起了这个包袱。
他当然不会凶残到杀人,但陪练一下,拷贝他们体质力量乃至招式经验,也是可以的。
虽说他已经获得了堪称原著中的顶级武力,但陪练系统的神奇就在这。
它通过陪练获得的力量是叠加而不是覆盖
这就代表只要是系统看上眼的,他既能获得武功招式,也能获得目标的身体素质,而且还是叠加。
如果不是对普通人无效,那他绝对可以化身埼玉老师
不过可惜,普通人根本入不了系统的法眼,都没有陪练的选项。
所以,他的目标自然直指各大武林高手。
而拳法巅峰麦荣恩自不必说,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他今天的目标正是通过多日打探,方才得到的艺术馆地址。
踢遍亚洲的腿王谭敬尧,此时已然转职成了一个艺术家。
原著中则是被封于修踢死在自己作品前。
算起来,还是任清救了他的命。
任清来到艺术馆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任清询问了一番工作人员,靠着英俊的面庞以及还未土味化的情话,轻易的从前台小妹那里,套出了关于谭敬尧的信息。
并获得了前台小妹偷偷塞过来的纸条。
他告别前台小妹后,感叹了下07年的女孩真是好糊弄,然后就把纸条揉吧揉吧,走到角落扔进了垃圾桶。
夕阳已经落去,不过花儿依旧五颜六色。
谭敬尧哼着小曲,仔细且认真的保养着自己的作品,心情甚是美丽。
忽地,紧闭的大门被人推开,他不禁有些疑惑,这个时间应该不会有人来才对。
他放下工具扭头看去,却只见一人影势若疾风,奔如雷霆,雨点般的拳头绽放出残影。
他只听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当拳影和他的身体接触之时,他突然悟了。
他想起曾经不知在哪听说过的一句话,说是:艺术就是爆炸
起初他还对此嗤之以鼻,而如今的他终于领会到其中的奥妙。
此时爆炸般的疼痛让他深刻体会到了什么是艺术
“嘭”的一声,他像块破抹布似得扑倒在地,疼痛使得他动弹不得。
“平角裤平角裤”
他就看那人摆着奇怪的姿势,说着意义不明的话。
然后走到他面前,抓起他的一只手往自己脑门上抹了下,说:“我打了你,你也打了我,这就扯平了,很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