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居然在这里跟泼妇似的骂来骂去。皇帝老儿一个脑袋两个大,挥了挥手打断道:“好了好了,你们都是朝中重臣,国家栋梁,吵吵闹闹成何体统甘大人,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回陛下,我家局儿昨日在城门口执勤,独孤三小姐好生无理,将他当众羞辱殴打,致其重伤回到家中,医治无效魂归九泉还请陛下替我做主啊”甘江窦声泪俱下,鼻涕泡咕咕直冒,那叫一个凄惨。皇帝把脸看向独孤轻舞,问道:“可有此事”独孤轻舞回道:“回陛下,万无此事他完全是在颠倒黑白,搬弄是非”独孤风云也插嘴道:“就是,这老狗污蔑好人,简直坏到骨子里去了老臣建议,把他拖到菜市场,砍成十八段,以儆效尤”“那个,老大人,你先不要焦躁。”皇帝摆了摆手,朝独孤轻舞道,“你继续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回陛下,昨日我回家探亲,那甘局对小女子出言不逊,企图在大庭广众之下将我调戏我的两个侍卫上前劝解,反被他一顿毒打,好生猖獗”顿了顿,独孤轻舞添油加醋道:“那厮还放出厥词,说什么天大地大,他甘家在梦月城最大他爷爷甘江窦早晚都要当皇帝来着我和他理论,他二话不说便要用强,结果自己摔了一跤。”独孤风云暗自朝她竖起一根大拇指,随即跳起来叫道:“好你个甘老狗,居然图谋造反还诬陷我家轻舞,今日我非活剐了你不可”甘江窦想过他们会颠倒是非,但没想到会给自己扣一顶谋反的帽子,连声叫道:“陛下,污蔑这纯属污蔑啊老臣对霜语帝国一片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昭从未有过半点不臣之心”“倒是他们爷孙俩,害死我家局儿不说,还诬陷朝廷重臣这明显是想铲除异己,我看他们才是有谋反之心”“放你凉的狗屁”独孤风云一脚踹了过去,指着自己脸叫道,“你老子我要谋反,能能等到现在你脑壳子里装的是大便还是大肠”这话说得一点不假,独孤风云但凡有那么一丁点这方面的心思,这霜语帝国早就姓独孤了。还用得着在这里耍心思皇帝揉了揉太阳穴,一脸无奈道:“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让朕来怎么判决”甘江窦连忙道:“陛下,我有人证”“我们也有人证”独孤轻舞和老爷子不甘示弱,异口同声道。那两个挨过打的士兵,早就统一了口径,上来便一口咬定是甘局企图非礼独孤轻舞,才引发了这一连串事件。两人脸上那两道触目心惊的伤疤,看得皇帝老儿都直吸凉气。而甘江窦找来的两人,都只是个看客,明显就没那么有说服力了。最后皇帝老儿大手一挥:“这件事情就这样吧甘大人,赶紧把你家孙子抬回去,早日入土为安,念在你丧孙心痛的份上,朕不与你计较把他抬到金銮殿,但是下不为例”什么这就完了甘江窦面色酱紫,不停磕头,哭喊道:“陛下,莫要听信谗言啊”皇帝老儿早就不耐烦了,直接装作没听见,起身离去。留下甘江窦和独孤家的爷孙俩大眼瞪着小眼。尽管早就料到会是这么个结局,但甘江窦依然心有不甘,恨恨地道:“独孤风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独孤家血债血偿”“血债血偿”独孤风云掀开白布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甘局,摇了摇头,“啧啧啧甘老头,没看出来,你心挺狠的啊不惜弄死自己的亲孙子,就为了栽赃嫁祸给我”独孤轻舞连连点头:“就是这么拙劣的伎俩,也好意思在皇帝陛下面前卖弄我都觉得可笑。”甘江窦心里一惊,面不改色道:“你们给我等着我不会善罢甘休的”说完,甘江窦拖着甘局的尸体便走了出去。独孤风云其实一点都没说错,甘局确实是死于他的毒手。说来也是无奈,甘局先是在城门口挨了一顿毒打,随后那五个草包去了独孤家一趟,带回来一身c药。甘局身体本就虚弱,被他们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等到完事儿时,已经是奄奄一息。好不容易抢回一条命来,结果他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一个人拄着拐去蹲坑,脚下一滑,轰隆一声掉进粪坑,家丁强忍着恶心把他拉起来,结果脑袋朝下磕到石板,受到了猛烈撞击。经过医官鉴定,得出一致结论:即便是治好了,也只能一辈子躺在床上,成为植物人一般的存在。想着自己孙儿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就要过着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甘江窦一发狠,浑然不顾他那祈求的目光,抓起枕头便结果了他的性命,直接把他送上了西天享福。本以为死者为大,不说能将独孤老头拉下马来,怎么也能让他脱层皮。结果,他还是低估了独孤风云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事情居然就这么不了了之着实是可恨啊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甘江窦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独孤风云追了上去,拍着他的肩膀,笑呵呵地道:“甘大人,节哀顺变下葬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一声,我也来讨一杯喜酒喝这小子,十八年后,绝对又是一条好狗。”下葬喝喜酒甘江窦面皮一阵抽搐,一把将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推开,恶狠狠地道:“老大人,嘴上最好积点德,不然说不定下次喝的,就是你的喜酒”“嘿嘿,只怕是你等不到那一天了,要知道老夫”“老大人请留步”一道尖细刺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紧接着一个身材肥胖的太监,挎着拂尘,捏着兰花指,扭着胯追了出来。独孤风云停下脚步,和他保持了一米以上的距离,随口问道:“何事”太监耷拉着脸皮,佝偻着腰,细声道:“陛下请老大人到养心殿一叙,有要事相商。”独孤风云一脸不满道:“有什么要事都这么晚了不让老年人睡觉的啊老夫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甘大人来陪葬啊他还不够资格。”走在前面的甘江窦听到这话,差点他这话,差点从台阶上滚了下去。心里暗骂:这老浑人果然满口都是混账话死了我还给你陪葬,还不够资格你当你是天王老子了尽管早已习惯了他这粗鄙话语,太监依然被他雷得不行,面皮抖了抖道:“咳~具体什么要事,奴才就不知了,老大人,请跟我来吧莫让陛下久等。”“行吧行吧,你带路”独孤风云一脸不耐烦,转过头对独孤轻舞道,“你先回去,爷爷一会儿就回来。告诉你奶奶,给我整一盘油酥花生米。今天是个好日子,我要庆祝一下”听到最后一句,甘江窦气得跺脚,结果脚下踩空,咕噜噜如同皮球一般,直接从台阶上滚了下去。今晚的夜色很不错,独孤轻舞踏着月光走出皇宫。走进一条僻静的巷子,忽然停住了脚步,猛地一回头,却什么也没发现。从走出皇宫的那一刻开始,她便感觉有人在跟着自己,但连续几次回头,都什么也没看到。错觉吗独孤轻舞周了皱眉,驻足原地停留片刻,再次迈开步伐前行。浑然不知,就在她前方五米左右,横着一条透明的丝线,只要她以这个速度走过去,立马就会人头落地。而就在离那条丝线还有一米距离不到时,独孤轻舞再次停下了脚步,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前面有危险握紧了手中的剑,冷冷地道:“什么人别躲躲藏藏的了,给老娘滚出来”四周还是一片安静,树叶被冷风吹动,发出沙沙地响声,不知何时前方的屋顶上,出现了一名穿着夜行衣的男子。之所以确定他是个男人,是因为他胸前平平整整,仿佛被门板压过一样,当然你如果非要说是某个飞机场女扮男装,那也无话可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男子两手背在背后,眼神格外冷漠,仿佛一具没有感情的木偶。独孤轻舞仰着头,指着男子喝道:“你是什么人连老娘的路都敢拦活得不耐烦了吗”“唰”,回答她的,是两把无情且散发着幽幽寒光的飞刀,一把直取独孤轻舞脖子,另一把飞向她的心脏。这完全是要命的节奏啊不过可惜,现在的独孤轻舞早已不是先前那个独孤轻舞,手中剑一挥,准确无误地用剑鞘打掉了两把飞刀。飞刀落地,上面似乎还带着某种不知名透明液体,落在地上时,“呲呲”有声,冒起一股白烟儿,显然时淬了剧毒。“好小子挺狠辣的啊有种下来,我们单”话音未落,那人拔出腰间的佩剑,直接从房顶跃下,剑尖直捅她的胸膛。独孤轻舞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躲过这捅死人不偿命的一剑。三番两次下死手,不是扎脖子,就是捅心脏。独孤轻舞顿时火了,沉脸道:“没完没了了是吧真当老娘是软柿子呀嘿你还来”话还没说完,黑衣人再次挥剑朝她刺来。招招致命,看来是铁了心要置独孤轻舞于死地。独孤轻舞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呛”,月光下,月下美人显出了它的真身。“叮”一声脆响,黑衣人手里的长剑直接变成了两截。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就这稍微一愣神的时间,忽然面前白光一闪,的亏他反应快迅速闪身躲避,但肩膀上立马多了一条血线。兵器已经报废,男子没有选择和她硬拼,当机立断,从怀里摸出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猛地往地上一砸,“呯”一声,面前立马升起一团烟雾。趁着烟雾的掩护,闪身便朝黑暗深处奔去。等到烟雾散尽,独孤轻舞想要追击,却早已不见了他的踪影。独孤轻舞一跺脚,朝着男子消失的方向,恨恨地道:“好个龟孙子,居然跑了别让姑奶奶抓到,不然非剁成十八块不可比李二还阴险算了,先回家去,师师姐肯定等着急了。”说完,转过身绕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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