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里头能够藏人的地方并不多,苏云几乎是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景霜的藏身之地,还是像以前那样,他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找一间堆码东西的库房躲起来。
苏云推开门的时刻,他正将自己缩成一团躲在塞满了各种物品的柜子下,头埋在膝盖里,一动不动。
苏云叹了一口气,也跟着在他身旁学着他的样子蹲了下来。
库房内一片寂静,只能够听见两人浅浅的呼吸声。苏云看了看身旁的人,忍不住用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无奈的说道:“好啦差不多得了。大不了我向你道歉好不好我不是那个意思。”
景霜没有说话,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苏云侧耳听了听,既然听到了一道低低的啜泣声。这可把她吓坏了,慌忙凑了上去,试图将他的脸从膝盖里扒拉出来,但是景霜根本不为之所动,甚至还维持着这个姿势转了个身背对着她。
“你骗我。”他低声控诉道。
苏云傻了眼:“哪里骗你了”感情他别扭了半天没事找事吃了炸药似的怼自己,就为了这种莫须有的事情
“你明明半夜和云不忌相会,却还骗我。曹文恒送你的东西,你就眼巴巴的带到庄子里来,我带过来的东西你却嫌弃的很。”
景霜这一顿劈头盖脑的,说得苏云一愣一愣的,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
她瞪着景霜,看着他红的像兔子一样的眼睛,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哦,你吃醋了”
苏宁本是一句玩笑话,但是景霜却像被说穿了心事一样,面红耳赤的结结巴巴的说着:“谁谁吃醋啦我只是”
他想逃避某种事实一般,又将头埋了下去。苏云本来只是随口说说,以为景霜会像从前那般和自己斗嘴,完全没有料到他一副被揭穿了一般的羞愧模样,也愣住了。
她的心狂跳了起来,难道这个家伙对自己
但是很快,她心地又暗自笑了起来,想什么呢,他大概只是因为从小就和自己在一起,所以有雏鸟情节罢了,更何况自己将他从那种烟花之地救出来,有一点莫名的占有欲也是正常的。
苏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是我错了。我那天骗你是因为思远哥哥说了让我别跟他来往,因此不想让人知道他来过,再说了,我也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呀,这不是担心你又要看管铺子又要折腾这些琐事,太累么”
她说完这些只觉得自己心都累了,做主子有做到她这个份上的吗感觉自己简直就像个哄小情人的大男人。不过看在景霜听了这番话之后笑容灿烂的样子,苏云又默默举双手投降,得,怂一点就怂一点吧,不然这个家伙真的发起脾气来,自己还真的招架不住。
苏云这番话简直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景霜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拉着苏云出了库房。
玉盘早就在外边等着了,这两人和好如初,她也高高兴兴地迎了上来,伺候着苏云用晚膳。
那几间温室大棚盖好的时候,木薯种也培育好了。苏云带着一群干农活的佃农仔仔细细的将那些木薯种了下去。
趁人不备,苏云又将身上最后一点系统赠送的增长剂撒在土上,那群工匠里头倒是真的藏龙卧虎,不仅擅长建筑,甚至连这种研发之事都极为擅长,反复折腾了几次以后,别按照苏云所说的将木薯粉成功地制成了珍珠。
与此同时,景霜也配合着苏云的安排,取消了店铺中的限量购买,而是大大方方开门迎客。甚至将昂贵的售价都降低成了相当亲民的一百钱一杯。
仅仅一天,苏记奶茶变成了全京城最受欢迎的铺子,排队购买珍珠奶茶的人从街头一直排到了巷尾,商贩走卒,达官贵人,闺阁千金,形形色色的人将整个店铺包围得水泄不通。
还好苏云早有准备,从家中直接安排了几个小厮过来暂时充当了一下店小二,这才避免了作为掌柜的景霜直接累瘫在店里的下场。
于此同时,在苏记奶茶对面的茶楼上,云不忌正坐在窗口小酌着一杯美酒,在他对面,坐着的是自家的庶弟云阳。
云阳今年也才堪堪二十出头,年纪轻轻的脸上因为纵情酒色而显的浑浊而臃肿,一双鼠目正死死的盯着挤满了人的苏记奶茶,嫉恨的说道:“这劳什子有什么好喝的哪里比得上美酒好茶,也就只能骗骗这些没有见识的乡巴佬了。”
云阳的母亲虽然是妾室,但是因为背靠凌波侯高居的缘故,这么多年也存下来一笔不小的身家,前阵子才在这里开了一间茶楼,本来仗着地处闹市,也有几分收入。
可是自从苏记奶茶开在了对面之后,生意就一落千丈,那些达官贵人和寻常百姓,也不来喝茶吃饭了,只管往苏记奶茶里走。
这让云阳怎么忍得住,趁自家这个看上去有几分本事的嫡兄难得来一趟这里,忍不住就抱怨道:“这家店的主人也不知道什么来头难道不知道这间茶楼是云家的产业吗哪来的胆子敢和我抢生意我看分明是不将云家放在眼里。”
他原本指望着自家这个嫡兄能帮自己出口气,或者哪怕回家顺嘴在自家那个偏心的父亲面前说上两句,好歹将那个碍眼的苏记奶茶赶走,哪里知道云不忌眉头都没抬一下,只是冷声说道:“我劝你少打他的主意。”
语气冰冷,甚至还带着一股毫不客气的肃杀之意。云阳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勉强开口:“兄长,难道这家店的主人来历非凡总不至于是什么皇亲国戚吧再说了,就算是皇亲国戚又怎样我姑父可是凌波侯。”
“姑父”云不忌眼皮抬了抬:“你那个姑姑只是凌波侯府的一个妾室而已,哪来的姑父”
云阳万万没想到云不忌会这么说,脸上顿时请一阵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