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愿,楚兄何出此言”

“可此次若是没有我,天武镖局已经被人给灭完了,由此而见,若是继续这般下去,天武的彻底灭亡只是时间问题。”

“既然如此我有一个提案,由我来帮助天武重现昔日荣光,当然,大当家依旧由你来做。”

“你凭什么敢如此保证”苍梧皱眉道。

“凭我的实力。”楚然认真地说。

“你可以理解为我是一个来自某个大家族的公子哥,此来酆都,是想独自建立一番事业来向家族证明自己的能力。”

楚然如今编瞎话的能力日渐娴熟,张口就来。

“我很看好你们天武,虽然如今已经没落,但猛虎虽倒,余威犹在,我相信只要由我操刀,便能让天武重现辉煌。

“救回苍雪便是送给苍当家的一份见面礼,你若满意,今日之约便就此达成。”

“那么你想从天武得到什么”苍梧问。

“信任。”

“信任”

“信任。”

“就这么简单”苍梧的眉头皱地更紧。

“就这么简单,”楚然笑笑,“至于别的,来日方长,将来我有的是机会和你谈条件。”

“那为什么是我们天武,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首先,别的镖局或是帮派全都家大业大,未必会接受我的帮助,就算会,我能提的条件也很难被对方接受。”

“但天武不同,更何况,雪中送炭,总好过锦上添花,你认为呢”

苍梧没有说话,他低下头,似乎在思考此事的利弊。

楚然也不着急,自顾自地提筷吃菜。

半晌,苍梧再度抬起头来。

“好吧,那么,你准备怎么做”

楚然毫不意外地笑笑:

“你很快就为知道,我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你今天的这个决定,到底有多么正确。”

酆都城北,有一栋占地颇广的大型宅院。

院外种植有成排的高大桦树,枝叶繁盛,树木挺拔如剑。

这便是陈晖虎的私宅。

夜渐渐深了,宅邸内依旧一片平静,似乎今夜又是稀松平常的一个夜晚。

突然,一袭黑衣的楚然从院外的黑暗中腾空飞出,像是划破天际的鹰隼,迅捷无比而又悄无声息的翻过院墙。

落地的瞬间,楚然闪电般探手向下,稳定且精准地握住一根细到几乎无法辨识的丝线。

顺着线头仔细看去,便会发现丝线末端,分别连着一颗铜金色的铃铛

若不是楚然的视觉强化到足以在黑暗中清晰视物的程度,恐怕连这第一关都过不了。

除此之外,宅邸之内各处都有手持火把的护卫沿途巡守,竟是班次有度,彻夜不休。

真是神奇,一个小小商人的宅邸,防卫竟是比酆都的府尹衙门更加森严。

但这并未出乎楚然的意料。

他拔出冷月刀,在黑暗中向内走去。

不需掩饰也全无一丝入室小贼的自觉,简直像是在自家后花园散步那般轻松。

可即便是如此轻松的步伐,楚然却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甚至连人类的呼吸声与心跳声也同样无迹可寻。

来自芥川龙之介的技能,忍法影舞步。

凭借这个技能,楚然甚至径直从一名护卫的身后走过,护卫也全然没有察觉。

不过,这也算因祸得福,因为极个别有幸正面撞见楚然的幸运儿,全都悄无声息地成了他的刀下之鬼。

接连放倒了六名侍卫之后,楚然已经行到了大宅的内院。

内院房屋众多,岔路更是极多,若是无头苍蝇似的乱找,恐怕到天亮也难以寻到陈晖虎的踪迹。

于是寻路功能的重要性此刻又体现了出来,穿过两条岔路,楚然不费吹灰之力便摸到了陈晖虎的住处所在。

以半开着的房门为掩护,楚然探头向内张望。

一身睡衣打扮的陈晖虎正在里头洗脸,面前摆着一面造型精美地铜镜。

显然是正准备睡了。

楚然无声地推门而入,从背后接近,然后将出鞘地长刀贴在陈晖虎的脖颈之上。

感受着脖颈处的冰凉,陈晖虎全身上下顿时涌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慌忙抬头看去,看清了映在铜镜上的楚然的面容,吓得险些叫出声来。

但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男声却是先他一步响起。

“敢出声就杀了你。”

“任何未经我允许的动作就杀了你。”

“就算动用内力也是一样。”

“听懂了就慢慢地把眼睛闭上。”

陈晖虎只能缓缓闭上眼睛,全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好,现在把眼睛睁开,看着镜子里的我给我听清楚了。”

“杀了你对我没有好处,当然也没有坏处,重点在于,你觉得你自己的命值多少钱”楚然唇角微掀。

陈晖虎犹豫了一下:“三三百两”

微微一颤刀尖,陈晖虎的脖颈上顿时多了一道清晰的红痕。

鲜血娟娟溢出,流淌在冷月刀的刀刃之上,然后滴落在地。

“别别别,别杀我”陈晖虎吓得直哆嗦。

“一一千万两白银平安票号的银票,我可以马上就拿给你,我只能拿出这么多了,求你不要杀我啊”

“这还差不多。”

楚然满意地一笑,收刀归鞘,然后在一旁的木椅上坐下。

陈晖虎这才松了口气,但见楚然像个催命鬼似的往那一坐,便知道今天这个坎不割块肉下来是过不去了。

于是漫步踱到墙边,小心翼翼地捣鼓了几下,一个隐蔽的暗格随即打开。

里头是大把大把的银票,面额从二十两到一百两不等。均是由唐国最大钱庄平安票号所开具。

这个钱庄开具的银票通行诸国,即便是北边的夏国还是南边的越族都能使用,是响当当的硬通货。

他将银票一股脑全都取了出来,毕恭毕敬地交给楚然。

楚然也不避讳,像个市侩的商人似的,翘着二郎腿,当着陈晖虎的面点了起来。

而陈晖虎只敢立在一旁,噤若寒蝉。

不久,楚然皱起眉头。

“这只有九百七十两嘛,陈老板,你做人可不怎么地道啊。”

“可我只有这么多啊少侠”

陈晖虎急地快哭了,但看着楚然越来越冷的脸色,思来想去,还是从小指上取下一枚通透的玉石扳指,递给楚然。

“上好的和田玉戒指,是我高价从一个长安商人手里收到的,大概值五十两吧。”

楚然伸手接过,细细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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