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脱脱一个疯子，看见秦川，伸出双手就扑了上去。
秦川一个跳步躲看，那疯子直接就摔倒在了凳子上，没了动静。
“大头，大头，什么人啊这是，你就往里面放。”
空荡荡的大厅里哪里还有大头的响应，大头早已痛快地服下一整锅糖水。
此时他灵魂出窍，飞到了九霄云外，离羽化而升仙就差那一步，而这一步，他往后足足用了六十余年。
秦川弓着腰，远远地戳了下那人，他自己却不敢动弹了。
一把冰凉的匕首轻轻地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大侠，你的打招呼方式还挺特别的。”
秦川想缓和下双方紧张的气氛，笑脸相迎。
“查到真凶了没有。”
“还没。”
“废物，那我送你下去见他们问清楚吧”
斗笠人这几天正因为丢失的玉佩而生气，加上秦川笑起来的侧脸像极了他最讨厌的人。
手随心动，他轻轻拉了一下。
脖子一疼，秦川感觉自己的像是要被扭开的汽水一样，身体里的血液似乎忍不住要往外喷。
“大侠大侠我查到了我查到了。”
“到底是查到了还是没查到。”
“差不多，你听我说。”
秦川满嘴跑火车又压抑不住笑声的样子让斗笠人恨不得马上抹掉他的脖子。
秦川刚刚还在愁找不到高手去跟踪李慎，这立马就有人送上门来。
斗笠人来无影去无踪的轻功，可以确保此事万无一失。
“你确定这李慎跟杀害海沙帮的人有关”
斗笠人也不是傻子，他很怀疑秦川在拿他当枪使，但他又没有证据。
“如果不是，我提头来见。”
秦川慷慨激昂，一副自己扛下所有的模样。
斗笠人把刀放下了，秦川也把悬着的心放下了。
他还想跟斗笠人再套个近乎，转头换了副充满温暖笑容的脸。
果不其然，斗笠人对他亲近了一些，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你为什么又踹我。”
秦川摸着像是被驴踢过的一样疼的屁股，十分委屈地质问。
“因为你的脸笑起来很讨厌。”
秦川一瘸一拐地回到了自己房间，推门看到米花正在里面打扫卫生。
“米花，这些我自己会干，出去找大头给你安排个住的地方。”
秦川说完就趴在了床上，自己轻轻地揉着屁股。
一双冰冷的小手也凑了上来，给秦川按摩了起来。
“师爷，让我来吧，阿黄是我这么按好的，连大白难产都是我这么按好的。”
秦川啼笑皆非，他不想知道大白是什么生物了，只能想是小孩子不懂他的玉树临风。
不过米花的手法确实有点东西，没几下就让秦川舒服地入睡了。
米花给秦川脱了鞋，盖好被子就出去了，他谨记秦川让他去找大头的吩咐。
半夜，厅里的疯子被冻醒了，迷迷糊糊间摸到了秦川的屋子里，顺着温暖爬上了床。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秦川梦到自己在戏水的时候，海草缠住脖子，让他窒息而亡。
被噩梦惊醒，方才发现不过是虚惊一场，入眼却是无数像黑蛇一样的细丝，要扎进他英俊的脸。
还有阵阵恶臭扑鼻而来，像是墨汁馊了又混合了几天不洗澡的味道。
“我去你呀的，这疯子怎么跑到我床上了。”
秦川刚想把人踹下去，这刺鼻的味道，让他打了个喷嚏，喷了那疯子一脸口水。
疯子悠悠醒来，迎接他的是秦川的第二个喷嚏，他揉了揉眼睛，看到了秦川那张大脸。
“啊，啪”
那人伸手就给了秦川一个大巴掌。
“啊，疼死我了，你还敢打我的脸，反了你了。”
秦川按住他手脚，用被子把他捆了起来，还拿自己的臭袜子塞住了他的嘴，因为他已经开始咬人了。
秦川穿好衣服就到了牢房，示意牢头把一直都没让合眼的李慎给放了。
他就是要让李慎精神紧绷，降低李慎的思考能力。
李平已经放话不准李慎回家，所以这就是逼着李慎去找他的救命稻草。
两个时辰一过，秦川在睡梦中被冻醒，冰冷的匕首又放在了脖子上。
“这人能不能有点新意啊。”
秦川从桌子上趴起来，小声地嘀咕。
“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大侠幸苦了，我已经备好酒菜，给你接风洗尘。”
秦川闻到饭菜香，那是见风使舵，讨好斗笠人的话脱口而出。
效果立竿见影，刀又下去了，秦川也被踹了下去。
“你的声音让我讨厌。”
这次秦川还没问话，斗笠人先开口了。
秦川觉得两人之间有些误会，想坐下来跟他把酒言欢，忘掉那些不愉快。
他刚挪动一步，一把匕首就插在他面前，警告他不能往前。
秦川是怒火中烧了，在他的地盘还敢对他动手，他卷起袖子，他要让这斗笠人看看什么叫匹夫之怒。
他用目光化作利剑，心中狠狠地射杀斗笠人千万次。
就像床上被捆住的疯子怒视秦川一样。
斗笠人看着秦川生气又无奈的样子，嘴里的饭菜都简直美味异常，他甚至还破天荒地吃了一碗饭。
“吃饱了吗大侠，不够还有。”
秦川打不过斗笠人，只能讨好他。
斗笠人似乎心情舒畅了许多，主动跟秦川说起了跟踪李慎的过程。
他拿出了一张桃花纸和木炭，让斗笠人重点讲述李慎所见之人的相貌。
整个房间回荡着白纸沙沙作响的声音。
斗笠人隔着面纱下的嘴已经张开到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被捆着的疯子，眼神从恨不得千刀万剐秦川，逐渐到了惊讶，再到痴迷。
他们不知道这是何等神来之笔，能让画中人简直如同真人一样活灵活现。
“是这个人吗，大侠。”
斗笠人点确认，他现在怀疑秦川是不是什么变戏法，能把他见过的人变成画。
“那妥了，我马上命人按图找人，很快就有结果了。”
秦川拿着画去找大头，半路遇到要匆匆而去的杨自荣。
“你确定这是李平的小老婆善良的小妈吗”
秦川好像发现了个隔壁老王的秘密。
“你是不是傻，这可是红姑的侍女之一，当年天香楼香雪双姝中的伊雪小姐啊。我有急事，先不跟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