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然不问还好,她这一问,韩太医的身子便有些不可控制的微微颤抖了起来

“本宫的身子到底怎么了说”

吴芳宛收了她以往那种温柔的神色,厉声问道

听到吴芳宛的问话之后,韩太医“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俯身下去,头额头贴到了地上。

“娘娘恕罪,娘娘的病又反复了脉相比上一次更糟了”

韩太医的声音极小,像是在肚子里说话一般,可是吴芳宛和易然都听得很清楚。

而韩太医此刻虽然惶恐,但是还是清醒的,他说吴芳宛的病反复了,但是却没有说是自己医术不精,没有医好,毕竟前几日,诊断吴芳宛身体好转的太医不止他一个,在这后宫中的太医,哪个都不是简单的人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

吴芳宛清楚自己是停了药的,而且前几日太医们会诊的时候确实也说了吴芳宛如今很健康,只需要调养些时日,便可以了

但如今,韩太医又诊断出了病症,再结合刚才她咳的那口血,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吴芳宛脑子里形成了,她不会真的得了那个病吧

“娘娘宣别的太医过来瞧瞧吧微臣把到的脉相虽是那样,可是按照常理来说这种病治好了是不会反复的啊”

韩太医头稍微抬了一点,看见吴芳宛那阴沉的脸色后又赶忙低了下去。

“去宣李太医来”

吴芳宛看了韩太医一眼,语气微冷的对着易然说道。

“娘娘,李太医前些日子告假了,说是得了病”

易然在吴芳宛耳边悄声的说道。

虽是小声说的,可是韩太医还是听到了,心里有些犯嘀咕。

他最近一直在忙吴芳宛的病,并不知道李太医已经好些日子都没去太医院了

所以乍一听还有些不可置信,毕竟这太突然了,他之前也并没有发现李太医的身体有哪里不对的地方。

“那就派人去他家召他回来”

韩太医和李太医是宫里医术最好的两人,她想要别的结论,不同于韩太医的,便只能去找李太医了。

“是”

易然退了一步,应了之后便转身出去了。

“你先出去吧”

吴芳宛抬手按了按她的额头,随后对着还跪在地上的韩太医说道。

“是”

韩太医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收拾了自己的药箱退了出去。

韩太医离开之后,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吴芳宛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如今她能做的只有等待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吴芳宛感觉谁在叫他,便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娘娘,李家人说李太医前几日出门寻药去了,如今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出门寻药去了”

吴芳宛皱了皱眉头。

“是,说是五日前便走了”

易然点了点头,又详细的解释了一下。

“那就只有等他来了”

“娘娘是说他要进京了吗”

易然显然是很了解这个“他”是谁的。

“我出了事情,他自然是会来的”

隐隐地,吴芳宛的脸上甚至有一丝骄傲

易然没有再接话,只是沉默地站在了一旁。

公主府里,楚岁岁收了手里的重画鞭,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

“宫里还没有动静吗”

楚岁岁问的是刚刚和自己切磋的十五。

自从楚岁岁搬进了公主府之后,楚承奕便将之前陪着楚岁岁去往西南部的暗卫又拨给了她,这些人中当然是包括十五的。

“没有”

十五摇了摇头。

“不应该啊尹姑姑说过就是这两日的”

楚岁岁皱了皱眉头。

当然,楚岁岁也只是自言自语而已,在场没有人可以给她答案,而她也不需要别人给她答案。

不过,没过多久,摄政王府的人便送来了楚岁岁想要的消息

“坤宁宫的人去了李太医的府上”

“是的”

来人回复道。

“看来成了”

楚岁岁勾唇一笑显得很是开心。

“不过,她派人去找了李太医,显然是不相信韩太医的结论了那”

楚岁岁说着,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今日坤宁宫在韩太医之后,还有召人过去吗或者还有没有其他人主动去的”

楚岁岁一直认为,在吴芳宛的身后一定站着一个医术高超的人

无论是当年楚承奕的母妃温嫔还是生产前的贤贵妃,两人都是遭受奇毒的侵害,这足矣说明吴芳宛的背后有一个能人在帮她。

而对于楚岁岁来说,这个躲在幕后她不认识的人就是一个变数。

她不能允许一个微不足道的变数毁了她的计划所以,这次,她一定要将那个人揪出来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没有,自从韩太医走后,坤宁宫便再没有人进入过了。”

暗卫想了想说道。

“这几日,让人把坤宁宫看紧了,无论是宫里的宫外的,只要有人去了坤宁宫,你们便记下来,让人去跟着,若有什么新面孔,便更加注意一些”

由于真的没有线索,楚岁岁便也只有这样吩咐了。

“是”

暗卫应了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楚岁岁若有所思的玩着手里的柳条,在脑子里将自己要做的事情捋了再捋,细细地推测着每一个关键的节点,生怕自己哪里没有布置到位。

机会只此一次,若她成功了,便能威胁吴芳宛说出自己弟弟的下落,所以这件事情对她来说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娘娘,苏先生到了”

易然带着一位男子停在了屏风前面,对着正在屏风后面床上假寐的吴芳宛说道。

“请苏先生进来”

易然得了回应,转身后退了半步,向着那男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那位苏先生朝着易然点了点头,随后便迈步走向了屏风的后面,而易然则悄声地退了下去

“你来了”

吴芳宛此时的表情和语气较往常有很大的差别

她就坐在她的床榻之上,身着一身杏色的中衣,头发温顺的披在背上,有几缕随着她微微前倾的身体滑倒了胸前。

整个人显的非常的楚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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