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夕走出仓库,叹了口气。

恨只恨七皇子的那封手书被毁了,不然绝对是扳倒皇后最好的证据。

可既然有了石良,剩下的事也好办了。

云浅夕叫来初一,在他耳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一番嘱咐,初一领命消失,保护她的取而代之变成了初二

回了房间由红叶伺候洗漱,又给脚换了药才躺到床上。

眼睛所及无处不是与墨景翼相处的点点滴滴,鼻息间全是墨景翼的冷香。

云浅夕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纷纷乱乱的不知想些什么,直到天亮才浅浅睡去。

往后的几日,她再也没出过府,不是在诊所制药就是在仓库为石良治病,脚上的伤也在自己的独门秘方中慢

慢痊愈,现在已经可以脱离拐杖自己走了,只是还不能蹦跳。

她的脚好治,石良的情况就麻烦一些。

由于念头太长,这几年又颠沛流离,腿断了可以接上,嗓子也能勉强正常,就是这眼睛实在是难办。

他现在的视力跟盲人差不多,只能模糊的看个影子。

纵使云浅夕医术再高明也没办法给他变出个眼角膜来,何况她的手术器材不完善,就是给她眼角膜她也不敢

冒然的换,只能用药物帮石良提高一点视力。

从她给墨景翼剜肉开始,就觉得没有麻醉剂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墨景翼固然是硬汉中的战斗机,可别人却都是凡夫俗子,她总不能每逢手术都是硬上吧。

麻醉剂所需东西太多,且危险性高。

提炼罂粟是个好办法,但提炼多了容易上瘾,少了没效果。

她最后一斟酌,不如做个少量麻醉的镇静剂,这个相对简单一点。

所以连日来把自己关在云夕诊所,充分的把墨景翼那句“乖乖在家”发挥到最大值。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她失败了几十次后作出一小瓶的成品。

她叹了口气,拿谁试药呢

这个药,是她按照上辈子看过的古籍所记载完成,没有临床表现,她不敢冒然给病人用。用多了容易成植物

人,少了没效果。

云浅夕一时纠结万分,有心拿万禽园的动物试试,可现代思维的她无论如何还不舍得用那些珍禽飞兽试药。

红叶见主子这么为难,突然想到了什么,“王妃,王爷不说思过阁里关着那位可以用来试药吗”

云浅夕被这么一提醒也想了起来,高兴的拍了拍红叶的肩膀,“对啊,还是你机灵。别人不行她总可以吧”

饶是她没准备怎么特意报复陆羽菡,但有这个机会她也不会心软。

她从来都不是善男信女,不报复只不过是觉得陆羽菡不配成个对手,找她撒气跌份,但“不得不”惩戒一下的

时候,她也不会留情,谁让她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呢。

云浅夕拿起新制好的镇静剂走到门口,身形一顿又折返回来。

从柜子上掏了掏,又拿出一个小瓶子。

红叶不明所以,“您这是”

云浅夕坏坏的一笑,搭上红叶的肩膀道:“让你看看什么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思过阁顾名思义是个面壁思过的地方。

古代叫思过,现代叫关小黑屋,都是一个意思。

云浅夕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独立的屋子,窗子用铁栏杆焊着,门上上着锁,门下方离地面二十厘米处有个小口,平时

用于放饭菜。

房子上面挂着个笔墨飘逸的牌子,上书三个大字“碧水居”。

云浅夕抽了抽嘴角,想起当初墨景翼为了不让自己来这个小黑屋,把牌匾调换的事。

管家上前开了锁便退了出去。

还没等开门,就听见里面柔弱又急切的声音:“表哥是表哥吗你终于来看我了吗”

云浅夕带着红叶把门一推,大步迈了进去,“表哥没来,表嫂来看你行不行”

“你是你”陆羽菡顿时收起满脸可怜相,狠狠的看着云浅夕,恨不得把其拆之入腹。

云浅夕完全不介意,扫了眼屋子,除了一铺炕,连个桌椅都没有。

她没办法,径直走到炕边,一盘腿坐了上去。

笑道:“别这么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我会害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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