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廉顶着干裂的唇,沙哑着声音道:“这是哪”

也不怪卫廉搞不清楚状况,实在是没人给他机会,他一睁眼就看见一个小厮,小厮见他醒了,像见鬼一样撒

丫子就跑,之后就是眼前这两个女人了。

云浅夕赶紧向身后的红叶吩咐,端杯水过来。

她接过水,用白布沾湿,轻轻的擦在卫廉干裂的唇上。

“你现在还不能喝水,我润一下你的唇。”

待这些弄完,云浅夕又搭上他的脉:“你还没回答我,觉得哪里不舒服”

卫廉老实的答道:“哪里都不舒服。”

“呃”

云浅夕愣了一下。

按她的判断,卫廉不是在故意刁难,可总要有个重点吧

“体虚,无力,困乏就不用说了,你这么多天没吃饭,全靠小米水吊着,就是个好人也废了,只说心,心可

有什么感觉”

卫廉垂下眼,思索了一阵才道:“心里感觉有点迷茫”

随即又问一遍:“这是哪”

云浅夕觉得自己这口老血,简直不吐不快。

这是个什么怪物啊

她扶额,无奈的答道:“这是翼王府。”

卫廉一惊,“翼王府我怎会在这”

红叶替云浅夕答道:“你晕在了路边,我主子心好,把你从外面捡回来的,还治了你的病,你准备怎么感谢

她”

虽然红叶多话,但直接说到了云浅夕的心窝里。

是啊,怎么感谢我随便拿出个百八十两的打发我一下吧。

卫廉像是在回忆什么,半晌才道:“对,我与孟兄畅谈诗词,说到兴处,不小心喝了一杯酒,他有事先走,

我”

云浅夕接了下去:“你可能出了门就倒了。”说着又满是不高兴的道:“你一个常年心脏病患者,还敢在外面

喝酒,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心脏病这个说法,卫廉听着新鲜,他确实从小就与别人不同。

别的孩子上树掏鸟蛋的时候,他只能卧床,别人围猎骑射的时候他也只能卧床,不能蹦不能跳,不能激动,

他不能干的事太多了。

他低声解释道:“就是一时兴起”形容有些委屈。

云浅夕看着竟有些不忍心,便没再继续说下去。

只是

“你现在,还有哪特别不舒服,别跟我打马虎眼,快说出来,我好对症下药。”

卫廉把手往胸上一按:“这,很痛。”

云浅夕挠了挠头,总觉得他这幅形容不像是心脏病,怎么那么像失恋呢。

可也还是秉承着医生的本分道:“嗯,你现在只是刚有些起色,会痛很正常,我给你再熬一副汤药,你喝了

应该会缓解一点。”

说着,便像后面的红叶吩咐道:“按照之前的方子,再给他熬一副。”

红叶领命出去。

云浅夕见他眼皮打架,又要睡过去的样子,马上抓紧时间道:“先别睡,我有个重要的事要说。”

卫廉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虚弱道:“何事”

“我费心费力治你,也是不容易”

还未说完,便被卫廉打断,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问道:“还未请教,您是翼王府的”

云浅夕想了想,告诉他也没什么,省的他送钱来的时候,送错地方。

遂,加深语气强调道:“我是翼王府的王妃,云浅夕。你记清楚,是云浅夕”

卫廉点了点头,一副要起身行礼的样子。

把云浅夕下的赶紧扶他躺好:“哎哟我去,你快躺着吧,再折腾折腾,小命都没了。”

卫廉抱歉的点了点头:“不能给王妃请安,实在是卫某无力,还请王妃勿怪。”

一句话喘了好几个喘,好像一口气吊不上来,就要过去了一般。

云浅夕赶紧敷衍道:“不怪不怪,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卫廉眼中闪过疑惑,他实在想不到自己能跟翼王妃有什么正事。

云浅夕哥俩好似的拍了拍卫廉的肩膀道:“是这样啊,你看我救你也废了不少力气,你是不是”

她冲卫廉极其痞子的挑了挑眉,一副你懂的样子。

卫廉眼中疑惑更甚,半晌好似恍然大悟,惨白的脸上竟然染上一片红色,羞愤道:“王妃慎言卫某虽为成

家,却深知礼义廉耻,王妃既已嫁做他人妇,怎可有此等想法”

他言语越发义正言辞,虽然咳喘不止,却不妨碍他眼中的正义凛凛:“况且乃龙子,人人得而敬仰,卫某万

不敢有此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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