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早上。

贺纪安和以前一样,每日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一看自己可爱的、真爱的、挚爱的宝贝钱。

他一处一处的查看着,当检查到假山那里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石头被人动过,石洞里面空荡荡的,一个子儿都没剩下。

他怒的当场砸石头咆哮“谁动了本大人的钱财”

一声令下,整个府邸的下人全部在院子里集合。

他们全部低着头,握着两只手,拘泥不安,不敢抬头。

贺纪安愤怒的坐在那里,手里端着杯茶,越想越气,越想越怒,茶也没心思喝了,一巴掌掷在了地上,还恼火的跺上两脚。

吓得下人们更加慌了。

“说”他怒视众人,“是谁做的,主动站出来承认错误,若是被本大人揪出来,老子有的是手段惩罚你们”

他这一辈子没什么爱好,钱与男人。

钱财是他做了大半辈子的官,攒出来的,男人则需要用钱财来养,两个缺一不可。

动他的钱,就好比在他的头上动土

下人们恐慌的为自己辩解

“大人,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奴才不敢贪污分毫啊”

“奴婢一直在厨房里伺候,连东边的院子都没有去过”

他们一个个的摆着手,解释这两日的腥味。

大人的手段他们是知道的,谁会那么想不通的去找死

这兰城是大人的地盘,大人要谁死,那人便绝对活不到三更,但凡是做错事的人,都会被大人抓到东院去,每天晚上他们都能隐约听到声嘶力竭的惨叫声

贺纪安见他们都不承认,更加气了。

假山里藏着的那笔钱财,是他贪了足足十年才攒出来的。

这群人模狗样的废物

“既然都不承认,那就抓下去,通通家法伺候一遍,直到有人承认了为止”

下人们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老爷饶命啊”

“奴才是无辜的”

“老爷”

这时,外面,管家大步走了进来,神色看起来匆匆的“大人,有贵客上府。”

贺纪安气的挥袖。

什么贵客

什么样的人比他找回钱财还要紧

没看见他现在正在气头上面吗

他气道“放眼这兰城,还有比本大人更贵的人不成”

管家畏惧的吞了口口水,嗫嚅着嘴巴,忌讳的小声回道“老奴听他们唤唤寒王殿下”

“什么寒你说什么”

府邸门外,一行人到来,卫风卫经持剑开路,强大森冷的气场吓得两个看门的小厮僵在那里不敢动。

宗政寒与叶君澜进入府邸。

叶君澜惊讶的发现,这不正是她昨晚来过的地方么

她不解的看向宗政寒,小声道“你别告诉我,你和这里的主人交好。”

她昨晚可是把人银子珠宝偷得干干净净的。

宗政寒不置可否的低笑一声,俯首在她的耳廓低低的道了几句。

叶君澜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放出光芒。

“你说真的”两眼黑曜石般的眸子异常璀璨。

男人笑着颔首,“试试就知道了。”

“好耶”叶君澜举起双手欢呼一声,也顾不得见这座府邸的主人了,拔腿就跑掉了。

卫风看过去一眼,主子这是要做什么

卫经笑笑,看主子这眉阔舒展的宠溺模样,定是在惯着叶公子干些什么。

兄弟二人相视一目,纷纷收回了目光,随着主人一块儿去往前厅。

贺纪安赶来的时候,远远的见到拿到矜贵的墨色身影,吓得他这双腿一软,几乎是踉跄着跑进来的。

“寒王殿下大驾,下官有失远迎,抱歉,实在抱歉,是下官的失职”

他跪在地上行礼,道着旁边的管家喝声,

“还不快去泡茶,准备膳食,替寒王殿下接风”

管家领命,赶紧去了。

贺纪安提着衣摆正要站起身来时,就听得头顶上一道寡淡的声音

“本王嫌你三日之内做的事,可有做好了”

冷凉的话音一响,贺纪安这双腿又软绵无力的跪了回去,后背还冒出了一阵冷汗。

三日前,他收到来自寒王府的一封信,限他三日之内将贪污的银款全部分发给百姓。

他贪没错。

但是,谁能告诉他,来自寒王府的信,却是那么丑的字

就连三岁孩童写的字都比这好看

一定是有人冒充寒王的名讳,故意恐吓他

贺纪安当场就把信撕了个稀巴烂,还说寒王要是管他兰城这些鸡皮蒜毛的小事,要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却没想到刚刚第三日,寒王殿下竟然亲自大驾

他这吓得马上就头冒冷汗,呼吸急促了

“寒王殿下,您您在说什么,下官不明白”

他努力的强撑着脸上的表情,“下官在兰城当了大半辈子的父母官,可是从未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啊”

说到这里,他露出了一副义愤填膺、义正言辞的表情

“下官每日起早贪黑、兢兢业业,呕心沥血,连百姓们的一针一线都不敢拿,怎么会作出那种贪污的卑劣可恶之事寒王殿下,其实下官非常讨厌这种以权谋私、为非作歹之人,如果您有怀疑的对象,下官一定配合您查案”

语气激昂、慷慨大义。

那副认真的模样,就只差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了。

宗政寒淡漠的坐在那里,漫不经心的模样却又散发着不容忽视的气场,他平静的盯着贺纪安,墨眸内似蕴藏着风卷残云般的波动,逼得那贺纪安连头也不敢抬。

卫风直接抽了剑,往他的脖子上一架。

“啊”贺纪安吓得浑身的肥肉一抖,“寒王殿下,下官冤枉啊”

好好说话

刀剑无眼

小心伤人

卫风冷声“主子说了三日内杀你,便不会等到第四日。”

声音里泛着阴森的寒洌,死亡的气息逼近贺纪安,令他整张脸色都白了。

他不敢再皮了,伏倒在地上语气颤颤的求饶

“寒王殿下您莫要冤枉好人,捉贼捉赃、捉奸拿双,您没有证据下官虽然身份不及您万分之一,但好歹也是朝堂官员,受命于皇上。没有皇上的旨意,您不能杀我”

卫经笑眯眯,哦,威胁主子,离死不远了。

这时,外边,叶君澜回来了。

“宗政寒你失策了,我都逛高了,也没发现有”

她走了进来,袖子不小心拂了一下,一串金灿灿的珠子掉了出来。

她顿时哑然。

对上男人那双似笑非笑的目光,她尴尬的掩唇低咳了两声,辩解道

“咳咳,是有那么点儿钱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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