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拍脸的动作里,叶君澜的气势很明显的压制住了宗政曦。
宗政曦摔坐在地上,跟个受了委屈的受气包似的。
还有那么多人看着
啊啊啊
她贵为公主的颜面。
“叶君澜你这个刁民,竟敢拍本公主的脸,我要打死你”
宗政曦怒火冲冲的扬起右手,愤怒的狠狠扇去。
啪
叶君澜准确无误的捉住了她的手腕。天才一秒记住
宗政曦抽手。
她使劲儿,可劲儿,但是怎么也抽不动。
她咬紧牙关,拼尽全力的抽手,但是叶君澜的手就跟钳子似的,紧紧的夹住了她,动不了分毫。
还有人看着
宗政曦倍觉丢脸,气得她张开嘴巴,一大口咬住叶君澜的肩胛。
“嘶”
叶君澜吃痛。
这他妈属狗的,打不过就咬人。
她捏住宗政曦的下巴,食指和大拇指按住骨头,用力一扭。
“啊”
宗政曦被迫张开嘴巴。
片刻的松懈,她猛力推开叶君澜,噌然爬起身来,
“叶君澜,你对我动手,属于攻击皇室,对皇室不敬,你等着吧,我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父皇,让他治你的大不敬之罪”
哼
“你给我等着”
宗政曦冷冷甩袖,气得调头往外跑。
叶君澜捂着肩头轻轻的按揉着。
皇上看起来是个明君啊。
怎么就生出了个这么蛮横不讲理,胸大不长脑的公主
这公主是捡来的吧
书房。
“九皇兄,啊嘤嘤嘤~~~”
人未到,声先至。
两秒钟后,宗政曦捏着小手绢儿,擦着眼泪水,委屈巴拉的跑进来。
“九皇兄,你可一定要为曦儿做主啊,呜呜”痛哭流涕。
桌案后,男人抬眸望来。
“何事”宗政寒微不可查的聂眉。
宗政曦泣泪,哽咽着
“是叶君澜,他欺负我,嘤呜”
眼泪珠子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肩膀一抽一抽的,
“他将你送给我的野兔,煮、煮掉了”
宗政寒闻言想笑,唇角刚刚扬起,又微抿着压下了。
“哦。”他忍着笑意,点头。
宗政曦“”
哦
哦就完了
她脸上挂着泪水,表情愣愣的
“九皇兄,叶君澜刚才还打我,他啪啪啪拍我的脸,你看你看,我的脸都红了。”
她把脑袋凑上去,指着自己的脸颊。
那漂亮的小脸上有轻微的红,但严重还谈不上。
“他还威胁我”
宗政曦说到这里,非常生气
“他甚至还以寒王妃的身份自居,简直太不要脸了”
男人眉峰微挑,
“寒王妃”眸底溢出一丝兴趣之色。
“是”宗政曦生气的握拳,“我亲耳听到,他让下人称呼自己为寒王妃,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叶君澜又是个男人,竟然这样败坏九皇兄你的名声。”
“这话要是传了出去,九皇兄,你一定会被世人诟病,还会有不少人戳着你的脊梁骨咒骂。”
“他这样做,分明就是不安好心,想要拖你的后腿,弄坏你的声名,给你抹黑,给你丢脸”
吧啦吧啦
宗政曦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的数落着叶君澜的罪状。
每一条,都是严重到要掉脑袋的死罪。
宗政寒握着折子,想象着少年一本正经称呼自己为寒王妃的画面,眸底逐渐变深
澜儿的心思大概是
我要当寒王妃,我要嫁给宗政寒,我要分走寒王府的一半家产
思至此,男人薄唇轻扬。
从始至终,最吸引澜儿的地方恐怕便是寒王府的万贯家财。
宗政曦一口气说了二十条罪状。
手指头不够数了,她举起双脚。
“九皇兄,你可一定要为曦儿做主啊”她声泪俱下,眉目动作声音传情,表演的非常到位。
宗政寒思绪微收,
“她当真如此过分”他问。
宗政曦点头如捣蒜“是的是的”
千真万确,绝无半句假话。
“当真以下犯上”
“是的是的”
打她脸,还威胁她,其行为非常恶劣。
“当真纨绔不堪”
“是的是的”
岂止是纨绔啊,不就是仗着自己的爹是国师吗,等她回宫后,她一定要在父皇面前,好好的参叶君澜一本。
男人闻言,沉吟须臾。
微曲的食指敲击着桌面。
一下,一下。
声音很轻,漫不经心,就像男人的心思一般,泛着不容揣测的深意。
片刻后,男人沉声道
“既然如此,你便先行回宫,与叶君澜隔开距离,便不会再发生矛盾。”
宗政曦“”
“来人,备车马,护送曦公主回宫。”
“”
卫风闪身而至“曦公主,请。”
“”
宗政曦来不及辩驳,就已经被半推半促般的请出去了,然后坐上了马车,咕噜咕噜的回宫了。
等等。
请等一下。
稍等片刻
她是来寒王府勾引九皇兄的,人还没勾引到,就被赶回去了,她难道还斗不过叶君澜吗。
她不服气
宗政曦扒拉着车窗口子,伸了个脑袋出去,大呼
“我不回宫,我要待在寒王府”
卫风“关门。”
嘭
两扇大铁门重重的合上,激起灰尘,待尘埃散去,两扇门紧密的关闭着,连一条缝隙都不剩。
宗政曦“”
宗政寒打发走宗政曦,扔了折子,第一时间去寻叶君澜。
少年坐在屋子里,翘着二郎腿,跟个大爷似的晃啊晃,桌上摆着一个盘子,手上握着一截兔腿,正在呼哧呼哧。
吧唧吧唧。
真香
吃别人的东西,就是要比吃自己的香。
男人扬唇,笑意吟吟的“王妃今日好胃口。”
叶君澜掀起眼皮,睨了他一眼。
听到王妃这个称呼,她就晓得宗政曦一定是去过宗政寒那儿了。
她冷淡的收回目光,不搭理他。
宗政寒提步走来,“澜儿。”
叶君澜把身体转过去。
“澜儿。”男人行至另一侧。
叶君澜又把身体转回来。
男人见之,无奈的笑叹了一声,握住她的小手腕,沿着她的牙印子咬了一口兔子腿儿。
叶君澜手一松,兔腿一扔。
不吃了。
她没胃口了。
“我吃饱了。”她起身要走。
男人慢条斯理的咀嚼着香嫩的兔腿,从怀里抽出一张大面额的银票。
噌
当时,叶君澜的这两条腿啊,就跟钉了钉子似的,一步都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