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嗷”

是夜,幽暗的宫殿内,凄厉的惨叫声打破了夜的宁静,惊得枝头鸟儿振翅飞起,黑色的乌鸦盘旋在宫殿的上空,声音粗嘎的啼叫着。

帘帐翻飞的床榻上。

一名容貌美丽的女子正在痛苦的生产“啊”

稳婆在不停地说“用力,乐夫人,请用力”

“啊”

门外,凤波斯正在急促的等待着。

他走来走去,走去走来,时不时的向内张望,每一分每一秒似乎都格外漫长。

不知过去了多久

屋内,突然响起盆子剪刀哐当落地、以及惊恐的尖叫声。

“是生了吗”男人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却看见

稳婆惊坐在地上,双眼瞪大,惶恐到了极点,满手鲜血,表情仿若见鬼,半米开外的地上躺着一个婴儿的身子,浑身的皮肤白到没有丝毫血色,浑身是血,脸白得像尸体。

稳婆惊吓到了极点“死、死死胎”

吓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凤波斯箭步奔上前,抱起地上的婴儿。

浑身冰凉,没有呼吸,已经死去。

他眼眸骤缩。

多少年了已经四十多年了,这些年来,他宠幸过无数女人,怀孕的女人更是不下几十个,但她们不是小产、就是滑胎,或是死胎,从来不能顺利的生下来一个孩子。

他年近半百,却无儿无女。

为什么

为什么

“啊”凤波斯愤怒的将死胎甩到床上,冷视那脸色苍白、早已精疲力尽的美妇人,怒道,“你没有照顾好我的儿子,你给我生个死胎,怀孕的时候都干什么去了。”

“你这个废物”

他怒到极点,“来人啊,给我把这个女人拖下去,剁碎了喂狼”

乐夫人吓得瞪大双眼,“坊主”

她顾不得虚弱的身体,下身还在淌着血,奋不顾身得爬起来,跌下床,“坊主饶命,饶命啊。”

“我也希望孩子健康,我想给您生下健全的宝宝,可,可我无法控制坊主,啊”最快~手机端:

回应她的,是男人怒然离去的无情背影。

紧随之,两名下属大步走进来,拖起刚刚生产完的女人,不顾女人的绝望尖叫,残忍的将人拖了下去。

“啊”

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响彻于整个长乐坊。

下人们感到心惊胆战,深深的埋下脑袋,不敢有半个字的多言。

听说,就只有坊主的第一位夫人生下过一个儿子,但是后来夫人死了,这个孩子也失踪了

寒王府。

王府在隐约之间、似乎忙碌了起来,每日进进出出的人是真的不少,大多都是些府外之人。

方泰由一日一趟,变成了一日三趟,每次前来,都是汇报寻找养元果种子的消息,但很遗憾,每次汇报消息、都没有好消息。

一边赶着找种子,一边正逢孩子们哭闹,叶君澜一颗心往两边分,忙得是焦头烂额。

“澜儿,别着急,惊喜往往都在不经意之间。”宗政寒安抚她的情绪。

叶君澜点了点头,可孩子们总是不停地哭闹。

一个哭,四个哭,哄都哄不过来。

叶君澜摸到他们的额头凉的凉,热的热,无论是凉还是热,都到了极致,并不是正常孩子该有的温度。

万衍东问讯赶紧过来,将调制好的药喂给孩子们。

一炷香后,孩子们的体温逐渐恢复正常,哭闹的声音也小了不少,睡着了也不时的轻抽着肩膀。

叶君澜看在眼里,可心疼坏了,恨不得自己能够替孩子承受着这一切。

万衍东握着孩子的小手,摸着脉搏,沉声道

“孩子们吃了太多药,对这种药产生了抵抗作用,再继续吃下去的话,可能不会有太大的效果。”

叶君澜呼吸微紧“可有解法”

万衍东沉吟须臾。

解法自然是有的,只是

“此乃寒王府,不比我神医谷,神医谷内药植多达千余种,又是药香气息充沛的地方,若是在那里的话,孩子们可能会舒坦些。”

也就是说,要带孩子们去神医谷长住。

他觉得叶君澜会舍不得,实际上,叶君澜是真的舍不得,哪个母亲会愿意与自己的孩子分离,更何况孩子们还那么小。

听到这个消息,叶君澜差点儿站不住脚。

宗政寒抱住她,沉声问“大概要去多久”

万衍东道“在寻到养元果之前,最好都在神医谷,否则,孩子们的情况时冷时热、飘忽不定,药物又压制不住,我怕会更麻烦。”

叶君澜眸光微颤。

一年未寻到养元果,便要与孩子们分开一年。

十年未寻到,便要分离十年。

她望向摇床里的四张稚嫩的小脸蛋儿,心疼到几乎难以喘息,一想到要分离那么远,她的情绪临近崩溃点,调头就朝外跑去。

“澜儿”

“别过来,让我一个人静静”

叶君澜头也不回的跑出去,寻到一个无人的角落,眼泪夺眶而出。

“王妃”

不远处,林管家过来时正好瞧见她,大步走过去,道“王妃,宫中的嬷嬷来了,说是曦公主要出嫁了,临行前召集皇室女眷,为其送行。”

“出去”叶君澜捂着脸,嘶哑的低斥声从手掌心里发出,闷闷的,格外凶。

她连自己的孩子都顾不上,还去管什么宗政曦,难道送行还少她一人难道她去了就会给宗政曦好脸色看

要不是宗政曦,她的孩子能变成现在这样

在她想要动手杀人前,谁都别来招惹她。

林管家愣了愣,王妃心情不好

“王妃,来的嬷嬷是”

“滚叫她滚我堂堂寒王妃、还是太子妃,难道还要给她一个公主好脸色看吗滚出去”

林管家二话不敢多说,连忙转身往外走,婉拒宫人。

叶君澜吼完之后,心中的压抑宣誓了一些,她用手背擦着眼角的泪水,嘴里自责的喃喃着

“叶君澜,你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别人,宗政曦虽然做得不对,可你没有保护好孩子,你也有不对的地方你怎么能把责任全部都推到别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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