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打板子,人群发生一片哗然。
他们可都是安分守己的正当百姓,打板子在他们听起来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登时,他们看村长一行人的
目光充满了审视。
“被打板子是你们活该,诬告他人,本就应该是这个下场。”宋紫意适时开口。
正当她准备把怀中的东西甩出来,让村长身败名裂的时候,妇人尖锐的嗓音在她面前响起。
“你住口”王婶指着她的鼻梁,另一只手叉在腰上,“你这狐媚子肯定是把县令睡舒服了,不然县令怎么会
打他们的板子还诬告呢,我瞧着村长他们才是对的,你们苏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
宋紫意被她这无耻理论说得一愣。
随即气笑了。
这王婶往日里跟张氏不对付,这次是逮着机会就想来踩他们两脚呢
“王婶,你老人家可别乱说话,若是这番话传到县令耳朵里面去,定要治你个大不敬之罪编排朝廷命宫,
你活腻歪了”说到最后,宋紫意声色俱厉。
王婶被吓得怔了一下。
“你少拿县令吓唬我个老婆子,他事情那么多,哪有什么时间知道我这个老婆子说了什么”说到最后,王婶
的心虚和恐惧消失了一大半,登时理直气壮起来,“狐媚子,我呸跟你那婆婆一样的货色”
宋紫意张了张嘴,正准备呵斥回去。
一旁的村长抹了一把辛酸泪,沧桑的道:“王婶啊,你别说了,再说下去让她不高兴,改明儿去跟县令告状
,我这把老骨头又要遭罪呢”
村长在这期间脑袋瓜飞速转动。
县令判案的时候村子里的人都不在,谁又知道事情是怎么样的
他只需要把脏水往宋紫意身上一泼,管他外边人怎么说,村子里的人铁定对他深信不疑,到时候,他还是上
水村的村长。
至于苏家人,反而会被众人指指点点
王婶惊讶了一下,扯着嗓子便道:“这小g妇还真敢去跟县令吹枕头风呢,县令大人连这种死了男人的都要
”
“你们住口”宋紫意大声呵斥住他们,“有种这话你们到县衙去说,少在背后嚼舌根子”
“你若是没做过,又怎么怕我们说呢。”村长目光森冷的反问她。
村民们纷纷开口,“就是,村长对我们极好,平日里有谁的忙都愿意帮,我相信村长的话”
其余人也纷纷附和:“我也相信村长”
他们几十号人站在她面前,气势汹汹,都愿意相信村长。
宋紫意着实觉得讽刺,她们苏家素日里没少为村中出力,眼前他们站的这块路,当初还是苏家出的银子呢
而村长,只需要站着喊几声口号,便把名声都赚了去。
她倒要这群人看清楚,他们所敬重的村长,背地里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宋紫意把怀中东西取了出来,高举在手,“我手上这东西,是账本,是村长这些来一笔一划亲自记录的账本
”
村长在她把账本拿出来的时候眼神便瞪大如铜铃。
这些东西,会让他死的很惨
村长心中顿时发了狠,急忙冲过去想要抢夺她手上的账本。
宋紫意早有准备,闪身躲开了村长的手,她往大树后一绕,而村长还在她身后紧追不舍,那怨恨的眼神,她
被抓到了绝对没有好下场。
“这上面有村长贪墨村中公账的证据当初修我们脚下这条路时,村长起码贪了我们二十两”宋紫意大声的
吼道。
人群在刹那间,哗然不已
二十两那平摊道每一家,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不会吧”
“我们不信”
一群人纷纷难以置信的开口。
就在此时,宋紫意没跑过村长,一只苍老有力的手死死抓住了她的头发,她吃痛的吸了一口冷气,没等她反
应过来,村长的另一只手已经快碰到了账单
他想撕毁证据
绝不能让他得逞
宋紫意手腕一抖,顿时把账本扔到了半空中。
账本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周家那么多人,立马一窝蜂的去接。
宋紫意瞪大眼睛,最终,账本落到了一名男人手上。
是村中唯一有功名的郑秀才。
“我来看看这个账目究竟是怎么回事。”说着,郑秀才打开了账本,站在原地翻阅着。
周家的那群人就围绕在他身边,抓耳挠腮,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们可是平民百姓,哪有那个胆子动读书人
村长瞧了恨铁不成钢的骂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抢”
说着,他松开宋紫意的头发,狠狠把她往树桩上一推。
宋紫意头重重的撞到了村口的大树上,额头被树皮划伤了一道口子,还在往外冒着血。
可她根本来不及处理,立马又扶着树站起来,看着周家人逼近郑秀才,不由大喊惊醒一旁看热闹的村民,“
你们都傻了吗你们就不想搞清楚这些年来究竟被人家掏了多少银子去一个二个都成村长家的奴婢了”
听到她的喊声,村民们这才纷纷回神,去挡住周家的人。
“这是宋紫意的阴谋诡计,她刻意伪造一本假的账目诬陷我”村长妄图用这样的理由来说服村民。
宋紫意额头躺着血,她却浑然不觉痛,一双眼睛死死瞪着他,嗤笑,“我诬陷你好啊,那你让郑秀才把账
目看完,假的总归会露出马脚,可是你却处处阻拦,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
“你胡说八道”村长见动不了郑秀才,便朝她冲过来,想要给她个教训瞧瞧。
他刚走到半途,那厢郑秀才把账目合上,“的确是做贼心虚不管村中修葺什么东西,市价总是比外面的贵
上好几成,我倒要问问村长你,那些银子哪里去了”
没等村长回答,郑秀才又看着村长冷冷道:“还有,这上面可是清清楚楚的记下了苏家每年交给你的租子是
二两银子,可是你却只告诉大家是五百文剩下的银子,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