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也不知道该露出何种表情,他看了看神色轻浮的白松,眉头紧皱。
“白老爷,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白大公子他......”
夫子话还没说完,就被白老爷给强行打断。
“夫子,你不用帮着那个逆子说话,他是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我尽管把他逐出书院,我绝无二话”
一旁的白松也是附和着道:“对,我大哥那个人平素在家没少惹父亲生气,依照他的品性做出欺辱同窗
的事本少爷一点都不讶然,他本身就是那样的一个人”
身为嫡亲血脉,居然这般抹黑亲人的名声。
宋紫意皱眉,朝着白允宿看去。
只见他嘴角一直都挂着若隐若现嘲讽的笑,完全把他们二人当成跳梁小丑来看待,压根没有打断他们的
意思。
不行。她如是想着。
不能让这两个人继续抹黑下去。
宋紫意声音清越犹如泉水一般叮咚作响,说出来的话却是不留情面,“我心中有一抹疑虑。”
她说这话的时候,白继光父子二人都被她的声音吸引住,转头来看着她。
宋紫意继续悠悠的问道:“你们二人,真是白公子的父亲跟弟弟,我怎么瞧着不像啊”
哪有父亲这般说自己儿子的。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白继光沉着脸呵斥道,“我在跟夫子商谈要事呢,你一个女人家一边呆着去。”
白允宿想要反唇相讥,宋紫意却是不动声色的轻轻扯动了一下他的衣袍,动作隐秘的朝他摇了摇头,这
种事,白公子不适合出面。
况且,她这么可能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
她脸上一直挂着悠然浅笑,略略扬眉,“虽然我是女人,可我也明事理,辩是非,那么白老爷呢,你连
最基本的是非都不辨,是不是连我这个女人都不如”
白继光怒气冲冲的瞪着她吼道:“你说什么”
“我说,白老爷你连是非都不辨”宋紫意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冷,“从进门一开始,你便口口声声的说白
公子欺辱同窗,可事实呢,你瞧见他动手凌辱了还是怎么那你凭什么要夫子把他逐出书院”
说到最后,宋紫意语气中带着一抹厉色。
这人还真是糊涂得紧。
她也不知道白松那个轻浮的纨绔怎么能跟白允宿相比,而白继光把前者当成一个宝,放在手心中珍爱,
却把后者当成一根草,肆意践踏。
真是让她长见识了。
可白继光却是一副很有理的样子,微微挺起了胸膛,面色肃然,“我家松儿告诉我的,难不成松儿还会
冤枉了他”
这番话出来,宋紫意彻底哑然。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偏心偏得这般举世罕见的,她也是第一次听说。
夫子轻咳了两声,正色道:“允宿他并未欺辱同窗。”
夫子的话刚落下,便听到房中响起白松尖锐的声音。
“这不可能我亲眼看到白允宿他拖着两个人到了这屋子里,那不是欺辱是什么,夫子,我知道你心肠
好,可你也不能为了白允宿开脱啊,他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如此维护他”
白松是个草包,说话向来不经过大脑。
这句话也是,他连想都没想,便这么直接的说了出来。
“白二公子慎言”夫子的脸色沉了沉。
夫子是个读书人,最看重的便是品性问题,而这白二公子居然质疑他收了好处,这让他怎么受得了
冷哼了一声,夫子沉沉道:“我说的一字一句都是实话,若是白二公子不相信,我也没法,门在那,二
位请吧。”
这便开始送客了。
白松愣了一下,不满的撇了撇嘴,“本来就是,那可是活生生两个人呢,把他们拖了那么久,还说不是
凌辱,原来读书人也不过如此”
白松不屑的冷嗤了一声,随即看着白继光,“爹,我们走吧,看样子书院是准备把白允宿欺辱他人的事
给压下来了,不过没事,我会让大家知道他的恶行,我们走”
说完,白松愤恨的朝着白允宿冷哼了一声,右手抓住白继光的胳膊便想离开。
这番话可是把夫子气的不行。
若是传了出去,外边的人还不知道怎么议论书院呢。
偏生,这件事白允宿压根就没错,一切都是她们二人之间脑补出来的。
白允宿张了张嘴,正准备开口。
宋紫意却赶在他之前,跨步过去,拦住了白松的去路,她眼神微微上挑,“二位这是什么意思,是想去
外面编造谣言,毁坏白公子还有夫子的名声”
白松双手插在腰上,瞪着她,高声道:“是又如何了,他白允宿敢做难道不敢当”
“呵。”宋紫意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嘲笑,她微微垂下眸子,嘴唇勾起,“那白二公子可曾知道,他为什
么抓住那两个人,拖着她们到了这里”
白松应当是不知道的。
若是知道,他也没胆子去跟白继光告状了。
果真,白松的神色迷茫了一瞬,随即他甩了甩自己的脑子,把那些想法全部给甩了出去,高高在上的道
:“那关我什么事,反正我看到他欺辱同窗了”
“既然白二公子你不知道,那便由我来告诉你”宋紫意声音拔高,掷地有声,洪亮如古寺老钟震人耳膜
,“那两个人品行不端,到处散播谣言,这才被你大哥抓到了夫子的跟前,让夫子来惩治他们”
说完,宋紫意顿了顿,眼神犹如一汪深潭,直勾勾的看着白松继续道:“其中,吴生员还涉及到了徇私
舞弊,而你,身为白少爷的亲弟弟,居然还帮着徇私舞弊的人说话,觉得白公子是欺辱了他们,难不成你是
觉得徇私舞弊这件事是正确的,你要为吴生员给鸣不平”
一番话,震得人神思恍惚。
“不不不。”白松急忙抬起手来,被她的话所吓到,赶紧否认,“我怎么可能给徇私舞弊的人给鸣不平”
天下的学子对于徇私舞弊都深恶痛绝。
没有哪个人希望自己寒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