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一手挽着江皖,一边的目光也时不时的在陆承君身上流转。
陆承君是个奇怪的人,有时候话很多,无论说什么,他都能接上一句;可有时候又很阴郁,若非强行问到他头上,他可以真的整日都一言不发。
江皖瞧着他,今日心情许是不怎么好,沉着脸懒得开口。
敏贵妃一向开明,尽管宫里的人都畏惧着陆承君,亦或是厌恶他,躲着他,可在江越表明想要同他一起喝酒的时候,敏贵妃便什么都没说,当即让宫人们去备足了酒菜。
入了座,却不见敏贵妃,江皖四处张望着问:“贵妃娘娘呢怎么只有我们几个”
江越委婉的称:“母妃与我们年轻人之间聊不来,我们吃我们的”
江皖看着一桌上的四人,恍然想起上次这般饮酒,还是与江寻一起。
“皇姐,要不把三弟也叫来吧,二皇兄不会介意吧”江皖试着问道。
江越似乎稍稍愣了一下,随即看了陆承君一眼,隐晦的称:“还是算了吧,三弟向来不喜欢在宫里喝酒,他胆子小,最近准是被父皇盯着。”
尽管江越说的很自然,可江皖却还是觉得他们似乎有意避着江寻。
江皖不好在多说什么,倒是长公主吩咐道,“去铜兰台请三殿下过来。”
江越不免有些尴尬,轻咳了两声:“咳咳,长姐”
长公主看了江越一眼,像是在示意他什么:“今日有好酒,让三弟也过来尝尝吧。”
有了长公主开口,江越也不再多言,只是不知为何,气氛一时间竟有些尴尬。
好一会儿,前去铜兰台的小太监才跑回来称:“启禀长公主,三殿下说今日有些不舒服,且天寒。铜兰台与长秋殿相隔甚远,殿下要躲个懒,请公主不要见怪。”
闻声,江越好似松了口气,大笑道:“哈哈,这小子,就知道他一向懒散,这几步路都懒得走来来来,我们喝。”
满上了酒,江越才对江皖说:“听说今日父皇刚刚下旨,让三妹与母妃彻查当年先皇后的死因。”
江皖点头:“嗯,看来皇兄的消息如此灵通,这圣旨也刚下不过一个时辰。”
“眼下雲统领刚立了军功,父皇又答应查清旧事,还雲夫人清白。三妹,你这今后的地位,只怕要蒸蒸日上了。”江越的口气很是随和,但与江寻不同的是,他很聪明,又善于权谋,在江皖听来,从他口中每说出的一句话,都潜在着一种利害关系的试探,让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与他交谈。
江皖笑了笑:“我也没想那么多,只是想早些与娘亲相聚而已。”
江越点头称:“放心,要是有什么地方能用的到我,三妹尽管来找我便是。”
“多谢皇兄。”江皖赶忙道谢。
随即,便是一场漫长且又无聊的吃饭过程。江越倒是没有避讳,与陆承君大谈前朝事宜,从他们的谈话中,江皖也终于知道陆承君是为何不悦了。
原是江崇天把最近不少的大事都交给了太子去办,还将不少一直反对陆承君涉政,与他政见不同,立场相悖的老臣替太子收于门下,有意培养太子的势力。
这般棘手的事,足以证明江崇天已经开始想要慢慢瓦解陆承君手上的重权,可他自己又昏庸,懒得费心神处理朝政,便想把大权揽与太子的手里。
太子乃国之储君,这样一来,无论他有多大的权利,也是理所应当,不会再也有人反对。最重要的,是可以剔除陆承君这样一根眼中钉,肉中刺。
“咳咳皇兄与大人在聊国事,要不我跟长姐先避一避吧”江皖看长公主也实在无聊,拉着她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