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崇天的面色苍白,骤然间闭上了眼,似乎不想再听到一切声音。
“皇上太子是无辜的这些事这些事都是臣妾替他做的,是臣妾利欲熏心,太子完全不知情皇上要怎么处置臣妾都可以千万不能听信了别人的谗言,害了自己的儿子啊”皇后终于哭着跪倒在了江崇天面前。
江华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实在不合时宜,看着皇后凌厉的目光,也只好憋了回去,任由皇后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父皇母后虽有过错可母后在父皇身边侍奉多年,从未有过忤逆父皇的时候就算是没有功劳,可也有苦劳啊。父皇就就看在母后替您打理后宫十几年的份儿上,从轻发落母后吧都是儿臣不争气,是儿臣的错父皇”江华跪倒在江崇天的身边哭道。
江崇天刚打算开口,雪映却从外面适时的过来了:“启禀皇上,秋姑在温嫔娘娘殿内威胁温嫔,温嫔吓的晕了过去。”
“什么又是怎么回事”江崇天瞪着眼问。
雪映看了江皖一眼,如实说道,“今日温嫔娘娘生产,三公主一直惦记娘娘的身体,便叫奴婢前去帮忙瞧瞧,可奴婢一到温嫔娘娘的殿中,却发现御医都被驱赶走了。而殿内也只有秋姑姑与温嫔娘娘两个人。”
“奴婢亲耳听见秋姑姑威胁温嫔娘娘,不能把皇后指使她的事说出去,如若不然,便要了她跟小公主的命。”雪映顿了顿,继续道,“奴婢听见温嫔娘娘呼救,可宫人却无一人敢进去,奴婢自认人命关天,便冲进了殿中,制服了秋姑姑。一问才知,原是涉及到上次栽赃玉贵嫔用巫蛊之术,以及有意指使小殿下去暖香阁等事秋姑姑一口咬定是自己所为,并口出狂言,要温嫔失去小公主,温嫔娘娘一时情急,晕了过去”
太后倒是不关心旁的,只是惦记着小公主的安危,气恼的指着皇后说:“你你这毒妇,居然连一个刚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就算温嫔有错,可小公主又有什么错你竟命你的宫人不顾哀家皇孙的性命安危,来替你达成目的你真是罪该万死”
随即,太后又说道:“三丫头,哀家信不过旁人,你快去替哀家瞧瞧小公主怎么样了温嫔与皇后同流合污,不值得同情,可哀家的皇孙没错,你懂医术,先去替哀家看看”
“可这”江皖似乎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江崇天。
太后却急切的说道:“你只管去便是了这里有哀家呢那个秋姑人呢”
雪映如实说道:“已经被奴婢扣押下了。”
“不用交上来了,传哀家懿旨,直接拖出去乱棍打死”太后气恼的一拍桌子,“至于这个毒妇跟这个不争气的逆子,皇上自己处置吧今日这年宴罢了,罢了”
太后红着双眼,气恼的起身,江凝见状,自知自己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索性赶忙上前搀扶着太后说:“皇祖母,我扶您回宫吧。”
江皖从温嫔处出来时,她已经醒了。自己刚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这会儿连天都要亮了,整整一夜,谁都没有合眼。
看过小公主后,江皖才打算回宫休息片刻,此时的脑子已经是混浆浆的一团,什么也想不到了。
江皖带着雪映跟絮儿刚一出门,就迎头撞见了来宣旨的公公,温嫔被降了才人,不准再随意出自己的殿门,待小公主满月后,也要送去太后宫里抚养,无旨不等与小公主见面。
江皖叹了口气,兴许温嫔争了一辈子的位份,只是到头来才知道,没有什么惩罚,能比得过不让自己与亲生骨肉见面更令人心碎的吧。
回到凉雨亭的时候,江皖只觉得自己已是头晕目眩,原本以为只要一躺下,自己便立刻会睡着,可谁知江皖虽栽到在床榻上,可只要一闭眼,却满脑子都是皇后,江茵,太子,已经出现在年宴上的各种面孔,各种错愕的表情,脑海里回想的,也皆是从前的过往,包括前一世,自己只身前去西昭,如何受尽屈辱与苦楚的场面。
这翻江倒海的回忆,足以搅的江皖根本无法入睡。耳边也是不断的响起絮儿的禀报声,一次一次的传着江崇天所下达的最新旨意。
“皇上下旨赐死皇后”
“皇上下旨,废了太子”
“皇上下旨,晋了玉贵嫔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