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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站起来的学子所言立刻得到了其他学子的高度认同。
“岂能将我们与苏越同流”
“连字都认不全,不识启蒙文之人又有何资格称得上为读书人”
“我等皆是寒窗苦读的读书人,又岂是这等草包能相提并论的”
其他的学子纷纷出声撇清他们跟苏越之间的关系,证明自己的清白。
读书人都是有傲气的,尤其是这些有点才气的读书人,更是如此。
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读书人之间互相看不顺眼是很正常的事,更别说将他们这些读书人跟一个草包相提并论了。
农耕文明时代,永远都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年代。他们或许惧怕苏越的权势,但都打心底里瞧不起苏越。
一个连字都认不全,启蒙文都不会背的草包,怎么能跟他们相提并论
他们耻于与对方为伍。
于是乎,他们纷纷出声撇清跟苏越之间的关系,间接衬托出自己份水平不一般。
完全没有顾忌一旁苏越的脸色越来越黑。
这帮狗的读书人,一个个都猖狂的狠。
沈桥的目光看向这个站起来出头的学子:“你叫什么”
这个学子傲然的看着沈桥,哼道:“我叫刘晓,安平十六年秀才。”
安平十六年
那不就是去年
秀才
沈桥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年轻人,年纪约莫看上去少说也得二十多了。
二十多岁才考上一个秀才,你有什么骄傲的
在别人眼里,二十多岁的秀才,的确已经算得上是光宗耀祖的成就。
但在沈桥眼里,也就那样。
“刘晓是吧。”沈桥微微眯着眼睛:“你说我没有资格当你们的先生,那我倒是想问问你,需要有什么资格才能教你们”
刘晓道:“自然是要满腹经纶,博古通今,德才兼备之辈才有资格当我们的先生,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一没文化,二没功名在,你哦有何资格”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你有”
刘晓冷笑的看着沈桥,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年轻人,就算他从娘胎里开始学习,又能有什么作为
就凭他也想有满腹经纶
怕是在做梦
“刘晓兄说的对,他不配”
“一个毛头小子也想当我们先生,说出去怕是会贻笑大方。”
“滚出去吧,你不配当我们的先生”
周围学子纷纷出声抵制沈桥。
有了带头的,他们气势更足了。
让一个如此年轻的人成为了他们的先生,这让他们这帮常高傲的学子完全接受不了。
另一边,见到此状的苏越,心突然就好了起来。
看到众人针对沈桥,苏越心莫名的好,就连这帮学子刚才贬低他都没当一回事了。
跟这帮学子比起来,苏越明显要更加痛恨沈桥。
甚至,恨不得对方死。
在暂时不能弄死对方之前,能看到沈桥倒霉也是他乐意见到的。
苏越眼神微微眯了起来,闪烁着几分精光。
若是这帮学子把事闹大,最好能把沈桥赶出岳林书院。若是能把沈桥赶出去,那他要对付起沈桥来,自然就轻而易举起来。
没有了岳林书院教书先生的头衔,没人会在乎他的死活。
即便是林言秋后算账一个商人之子,能耐他何
苏越想起了那天在衙门瞧见沈桥边的那个丫鬟,顿时有些压制不住心中的念头。
他在苏州这些年,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姑娘。
但祸害的这些姑娘,少有能跟那丫鬟相比的。
等把沈桥弄死,那丫鬟还不是要落在他手里到时候
苏越脑海中念头快速转动。
而此时,学堂内的声音也愈演愈烈。
这帮学子见有人出头,胆子也愈发大了起来。
沈桥实在是太年轻了,年轻到他们根本不想把沈桥放在眼里。
再者说,怼一个教书先生真的很刺激啊
学堂内闹哄哄的,如同市集一般。
若是在平时,此时早就有先生过来怒斥了。
岳林书院毕竟是享誉多年的学院,学堂闹哄哄成何体统
但是奇怪的是,今天学生闹成了这样,从始至终还没有维护秩序的人出现过。
沈桥了然于心,这学院不只是学生不喜欢他,教书先生同样不喜欢他。
他之前才怼过一个先生,现在没人来帮他很正常。
他目光扫视了一圈学堂,发现这些学子一个个眼神冷漠,充满了不屑。
尤其是为首的那个刘晓,此时神色更是倨傲。
睥睨的盯着沈桥,仿佛是在看一个小人物一般。
如此态度,丝毫不将沈桥放在眼里。
换成是别人,或许此时可能已经下不了台,或者干脆灰溜溜的跑了。
但是沈桥不会。
沈桥是谁
堂堂优秀的人民教师,岂是会被这点小场面给吓着
当年落在他手上调皮捣蛋的学生还少了
不能降服学生的老师,不是一位好老师。
以德服人,配合家长棍棒教育的老师,才是好老师。
要论闹起来,此时在座的这些学子在沈桥眼里只能算得上是打嘴炮。
眼前这帮学子虽然气势汹汹,但说到底也只是一帮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子,完全看不出什么气势来。
甚至都比不上叶家寨的小山贼。
作为一个在叶家寨受过几个月熏陶的人,沈桥对眼前这帮人表示呵呵。
“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
面对这帮学子,沈桥点点头,表示很赞同他们的观点:“我也觉得我是一个没什么才华的美男子,除了颜值没有别的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
在场的学子们一听,嗯,这毛头小子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怎么感觉好像哪里有点不对
“但是很可惜,就算我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我也是岳林书院的先生,是你们的先生,这是陈院长亲自任命的。”
这时,原本一直看似柔弱的沈桥目光突然猛的一凝,语气一冷:“你们这是在质疑陈院长吗”
沈桥的突如其来的语气,一时间让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
从沈桥进入学堂内开始,他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模样,给人一副毛头小子,谁都可以欺负一样的柔弱模样。
但此时,沈桥突然语气变冷,浑的气势浑然一变,一时间让在场不少人都是略微心悸。
不知为何,竟然有了几分慌乱的感觉。
质疑陈院长
他们哪里敢。
陈院长哪里是他们敢质疑的啊
“你们若是对我不满,可以尽管把意见提出来,也可以去找陈院长投诉我,状告我,控诉我都行,但是”
沈桥冷笑道:“但此时我还是你们的先生,是你们的老师。这就是你们尊师重道的样子你们的四书五经都读进狗肚子里了吗圣人之书教你们如何联合起来欺辱老师的堂堂岳林书院,就教了你们如何欺师灭祖的”
沈桥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这一刻,他上气势惊人,将在场所有人都压制住了。
没人想到沈桥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压的在场所有人哑口无言。
四书五经教了他们这个吗
自然没有
自古以来,尊师重道永远都是主流思想。
可是,他们现在的行为,可不就是在
一时间,在场有些脸皮薄的已经低下头去了。
其他人,也纷纷沉默了。
很显然,他们意识到了他们的行为。
他们为读书人,平里自诩学到了圣人思想,常以圣人之言引经据典。
但是圣人会欺师灭祖吗
刘晓的脸色十分难看。
他是这件事的第一个起哄者,此时自然首当其冲受到了沈桥的质问。
他脸色略微苍白,一时间竟然想不到什么反驳的。
沈桥浑的气势压的他还没反映过来,这一连串的质问让他猝不及防。
沈桥站在道德制高点,句句扎心,杀人诛心
“我对你们很失望,你们是我见过最差的一届学生”
论气势,论社会经验,沈桥又岂会收拾不了一帮还没成气候的学子
在他眼里,这帮学子俨然就是一帮自傲又狂妄的家伙。
自傲和狂妄不一定是坏事,但如果狂妄到沈桥头上来了,他不介意一巴掌让眼前这帮家伙认清一下现实。
学堂内沉默了许久。
沈桥的话,让他们都沉默了。
有些不服气的想要反驳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就说不出来了。
道德制高点啊
不管怎么样,沈桥是先生,他们是学生。
他们无论说什么,被扣上欺师灭祖的帽子,说什么都没用。
即便他们认为沈桥没有当他们先生的能力,可先生就是先生啊
先生是院长说了算,不是他们说了算
这波绝杀
“我知道你们肯定很不服气,我也完全能理解”
气场过后,沈桥渐渐语气又恢复了正常。
他目光在所有人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刘晓的脸上:“我知道你也很不服气”
刘晓重重的哼了一声,没说话。
但是眼前中明显不服气。
怎么会服气
眼前这个家伙无耻的拿先生名号压他,他怎么会服气
“我之前说了,我是一个没什么才华的美男子,但我可没说过,我不配当这个教书先生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天才”
沈桥淡淡道:“所谓天才,便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一切皆有可能。我的确没什么才华。但如果只是当你们的教书先生而已,那就是绰绰有余,轻松至极。”
“”
如果可以骂人,在场不少人已经要指着沈桥的鼻子骂街了。
还要不要点脸
夸自己好看就算了,还夸自己天才。
还说出如此无耻的大话来即便读书人的脸皮都厚的,但也没见过这么厚的。
碍于沈桥刚才的气势之压,此时已经没人出声反驳。
但显然,也没人相信。
谁会相信
一个比他们年纪还小的人,说他是天才,说他教他们绰绰有余这鬼话换成是谁能信
要真说有这么一个人,那也只能是姑苏牧。
诗仙姑苏牧,才华横溢的天才年轻人。
可天底下只有一个姑苏牧
再说了,即便是姑苏牧,那也只是在诗词造诣上远胜他们,其他方面并不好说。
眼前这个家伙是什么勇气让他说出这番话的
“怎么你们不相信”
沈桥见他们不信,看向刘晓:“你也不信”
刘晓冷笑一声,“你觉得呢”
沈桥摇头叹气:“质疑你们的恩师,欺师灭祖啊”
“”
来人,给我刀,我想弄死他
这是在场所有人此时心里头唯一的想法。
恩师
这家伙还真的会蹬鼻子上脸啊
刘晓眼神更是不屑了。
刚才被沈桥气势所震住,但此时再看,眼前这个毛头小子却也只会呈口舌之快,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胡话。
多半是个不学无术之辈。
如此之人,不过如此。即便是先生又如何应当引以为耻
“我知道你不信,不过问题不大。我说我能当你们的先生,自然不是随便说说的。”
沈桥看着眼前这个顶着他看的刘晓,道:“你可以考考我,或者我来考考你若是你能答上我的问题,我便承认我是个草包,不配当你们先生,并且引咎辞职如何”
听到沈桥的话,在场所有人眼睛都是一亮。
刘晓顶着沈桥:“此话当真”
“我像是会骗人的人吗”
“”
“好,我答应你”刘晓盯着沈桥:“若是我答出了你的问题,你可不要反悔”
“你若是答不上,那以后便尊我为师,老老实实听话。”
“没问题”
刘晓咬牙道:“若是我答不上来,以后谁对你先生的份有意见,那就是跟我过不去”
在场的议论纷纷,皆是冷笑看戏之辈。
“他完了,刘晓可是我们当中水平最高的人。”
“刘兄上知天文地理,下懂诗词歌赋,这世界上还少有他不会的问题。”
“等着吧,他总算要被赶出去了。”
在他们眼里,沈桥的行为无疑是在找死。
他们为岳林书院的学子,天文地理那自然都是略有涉猎。而刘晓又是他们当中的佼佼者,自然优势更大。
一个毛头小子的问题,还能难住他们不成
“既然这样,那我就随便问你两个简单的问题吧。你放心,都是垂髫孩童的算数问题,很简单。”
沈桥看着刘晓,慢悠悠的问出了两个问题。
“请问,有勾股形,勾三股四,问玄多少”
“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
当看着先是不屑,随即愣住,再沉默,最后陷入沉思和怀疑人生的众人,沈桥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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